刻子慢条斯理的钩了钩手指让他站起来:“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陈兴旺妈呀一声叫了出来:“我怎么觉得是要出大事呢?您这是留证据呢?这房间我进来过,就在那……”陈兴旺往窗户边走,刻子严厉的说:“叫你不要乱动!”

“我没有啊,我是想告诉我我在窗户那听电话来着,我什么都没干呀。”

“没事,你安静点行不行。”洪伟业也开始头大了:“这不是都在想办法吗?”

刻子的两个手下,酒店保安,经理,还有楼层服务员,都一起到了,刻子指挥刘兴:“让服务员在隔壁开一个房间,把女孩子都带过去,吴小远你在门口看着,注意其他住客和来往的人,李挺过来把这几个带到客厅去。麻烦你开一下门。”

刻子让服务员进来,服务员哆哆嗦嗦好几下也没打开门,经理接过钥匙:“我来。”经理打了几下也没打开,经理回头对刻子说:“他把里面的保险锁上了,外面打不开。”

“里面还有保险?”刻子很清楚,酒店的厕所很少能完全从里面反锁,

“锁是特制的,有个保险栓,只能从里面锁。”

刻子让其他人退后一步,一脚踹在门上,门被撞开,又反弹回来,仅留下窄窄的意思窥探空隙,刻子凑到门缝上看了看,从洗手间的大镜子里看见一个男人四脚朝天的倒在浴缸里,面部扭曲,四肢僵硬,主观一点说,这个男人应该是已经死了。刻子回头对经理说:“马上通知救护车来,不要用房间的电话!你是保安?马上报警!”

刻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翟键,确认了一下——是的,翟键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房间里气氛急转直下,酒店经理和服务员都傻眼了,保安也慌了手脚,在房间门口不停的用对讲机和总台联络着。刻子挥了挥手,示意经理和服务员跟他到客厅。陈兴旺一脸的汗,正在大口的灌啤酒,洪伟业不动声色,安静的在沙发上坐着,叶宝刚看见刻子出来,着急的问:“刻子,我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安静点。”刻子莫名其妙的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个什么翟键肯定是死了,而且死得有些蹊跷,要是能让我处理就好了。

“都不要随便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刻子指示几个人站到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着:“他进去洗澡有多长时间了?”

“很……很长时间了。”叶宝刚说。

“很长时间是多少?一天?一个小时?”

洪伟业看了看手表:“我最后一次进去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洗澡了,那时候到现在……一个小时左右。”

刻子叫过经理:“这个洗手间的门可以从外面用钥匙反锁吗?”

“不行,就是担心有客人走的时候不小心从外面把洗手间的门锁上,给我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的门锁都经过特别改装,必须从洗手间里面才能锁,外面是锁不了的。”

“人在哪儿啊?”一个有山东口音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见刻子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能少给我找点事?”

来的是刻子以前在刑侦科的老同事于汶亥,比刻子大17天,习惯以哥哥自居。刻子很无奈的说:“不是我找的,送上门的。”

“少跟哥哥我这耍贫嘴。”于汶亥走进卧室,刻子也跟了进去。

“大约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以前进去的,门是我踹开的,从里面反插着,……可能已经死了。这屋里三个男的,那边还有一间屋里有四个女的。”

于汶亥探头看了看:“翟键?!”

“你认识?”刻子很奇怪,于汶亥和翟键认识?

“不认识,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没什么,你收队吧,我来处理。”于汶亥让刻子离开,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刻子走了出来,简单的问了问其他楼层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干脆带队离开了酒店。刘兴一听说收队,马上来了精神:“头儿,没什么事喝酒去?里头那男的是死了吗?怎么死的?你没看见那几个三陪那叫一个哭哦,没准还没收劳务费呢!头儿,干吗叫老于他们来?死得有问题吗?”

刻子疲惫的摆摆手,把车钥匙递到刘兴手里:“都别问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去喝酒?你们把车开走吧,别太晚啊。”

“您不去?要不先送您回家……”

刻子低着头走开了,刘兴一吐舌头:“头儿是不是受刺激了?那男死得特别难看吗?”

刻子把手揣在口袋里,边走边看着在路灯下时而被拉长时而被分散成好几个的自己的影子。

“如影随形。”

像影子一样永远跟随我的还有什么?不安分的心?不甘寂寞的心!我已经没有资格插手翟键的案子了,从于汶亥进了那间屋子,我的任务就结束了,我的工作重点是抓那些黄色坏份子,其他的都和我没关系了。

刻子点上烟,慢慢走到路边枯萎的草地上去,一些还未融化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做响。刻子仰面向天,深夜的天空竟是一片无瑕疵的碧蓝,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太阳会高高升起,印照我心的艳阳是不是也会升起呢?总有一丝期盼在心底蠢蠢欲动,祷告有个充满希望的明天。

刻子在雪地上印上一个又一个脚印,有独立的,也有和别人重叠在一起的,会不会有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路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路偏离了我的方向?我的志愿是扬善惩恶,锄暴安良,怎么在一瞬间我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呢?今天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我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可我已经没有资格插手了,呜呼哀哉!

翟键是怎么死的?是意外吗?如果不是,房间里一共七个人,谁有机会杀掉翟键?搭档洪伟业,掮客叶宝刚,客户陈兴旺,秘书冉婷婷,服务人员玛丽可可小美,谁想杀翟键?刻子晃了晃脑袋,不要去想了,没准翟键就是心脏病突发猝死的呢?人生猝不及防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是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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