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坐在刻子车里,屁股长了疮似的定不下来,一肚子的话想问刻子,刚才被训了两句,又怕说错什么,憋得浑身难受。

“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刻子启动车,“不要到了翟键公司你又乱说话。”

刘兴紧紧握着拳头,吭哧半天:“……好象有好多,这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这就对了,接到案子能够感觉到千头万绪,没有把思路固定在某一点上,这是对的。要敢于让自己放开了去想,只要是想到的,有疑惑的,都要一一去找答案,排除疑点后,剩下的就是真像。”

刘兴:“头儿,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是他杀,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呢?太难了,还记得我们用过一种电激器吗?只有钢笔大小,如果已经知道翟键有心脏病,可以从门缝里伸进去把翟键电晕,引发他的心脏病,可如果这样的话就必须要守在门口,要等到翟键靠近门口的时候才能行动,那就需要很长时间,当时那屋里那么多人,谁有机会这么长时间和他呆在一起呢?这是很难预算的,要提前带好工具,还要那么巧翟键会在洗手间,太难了。所以……我想来想去,翟键还是意外身亡的可能性大,头儿,你说呢?”

刻子不说话。

“酒店的线路可能有问题,你说翟键会不会是自杀?一般男的都不愿意死自己家里,就这么吃饱了喝足了,欢天喜地的去死,也挺轰轰烈烈的,你说呢?他不是已经有案子在身了吗?查出来事就不小,像他这种从小没受过苦的人,没准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蹲大狱。”

刻子笑:“你怎么知道他从小没受过苦?”

刘兴使劲的拽着安全带,咔咔的一下又一下测试敏捷度:“别傻了,头儿,你真以为我们都退化了?一早来我们就打听了,翟键是谁的儿子您不是不知道吧?他怎么可能受苦呢?这家伙早该死了。说个小道消息您听,他害死过一个女孩子?”

“什么?”

刘兴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了吧?他这人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全,没什么不沾的,尤其是好色,都有点病态了,他玩过的女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有个女的,比他小七八岁,好象怀了他的孩子,他楞让人打掉,那女孩不愿意,死拖着不去医院,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威胁人家,楞是逼得那女孩跳楼自杀了。”

“调查一下消息来源,如果属实,去找一下女孩子的家人,朋友,看看有没有谁刚好那天晚上在酒店的。”

“行,我去办,他还因为私设公堂被拘留过,有人欠他钱,他抓着人家关了好几天,据说那被抓的都快成精神病了,听见他的名字就哆嗦。……头儿,你笑什么?”

刻子在红灯前停下车,指了指红绿灯:“你知道啥灯行,啥灯停吗?”

“知道呀……”刘兴有点蒙,不知道刻子提的这个问题到底要知道什么:“红……红灯停,绿灯……行?”

“那你自己什么行什么不行?你可行的绿灯是什么?”

“我……打听小道消息……可还……行?”刘兴那股子皮劲儿又上来了。刻子一脚油门让车飚出去,大声吼了一句:“你的心理学专业知识啊!!我就服了气了,难道你所有的专业知识,必须给你开设一个讲堂,你才倒得出来吗?每次给局里同事讲课你讲得头头是道,讲得人人不想下课,那些专业知识你是连夜背稿子背出来的呀??活学活用啊,我没你学问那么多,我还知道经常分析一下人心呢,你是离开讲台就是个二傻子呀?”

刘兴靠向椅背,闭上眼睛微微笑着想了好久:“好吧好吧,凑合用一下吧,您慢点,开稳点,不理小道消息,我们先看看现场吧。叶宝刚肯定不知情,就算是他杀的翟键,我估计也是无意或者失手,他在给我们开门和见到翟键尸体前,完全不知道翟键已经死了。所以到现在我还能记得叶宝刚开门看见您时的欢快劲儿,他对您的到来,是满心欢喜的,我估计在那之前,他在屋里的几个男人里,是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和您攀上关系,他非常得意,得意和您的关系老铁,也想在您面前嘚瑟他认得几个有钱人,所以,他几乎是在迫不及待的要把翟键拉到您面前来,让自己长长脸。

洪伟业是触须最多最敏锐的,叶宝刚一开门,他已经把桌上所有的现金全部收起来了,而且给那几个小姐姐使了眼色,让她们穿好衣服。看他们坐的位置来看,他是赢钱最多的,当然,那些小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更警惕的,是我们来干什么,他在向叶宝刚确认我们是谁之前,已经至少发出去两条信息,不确定是短信还是微信,我推断是同一个人,而且给了他很好很稳妥的回复,所以他的情绪很快就安定下来了。但是他也没放松多久,因为翟键的一直不出现,让他也很诧异。他和翟键应该是多年老友了,他推测我们一表明身份以后,翟键还是会给我们点面子,应该会很快主动出来打招呼的,所以,翟键的不出现,又让他紧张了一会。

陈兴旺比较懵,但是并没有乱阵脚,他藏了一本身份证明在小美的包包里,都是不知道里面翟键已经死了,所以我估摸着他就是有多重身份,不想被我们查而已,所以看您面子,我也没出声,不过后来我告诉于汶亥了,他应该都检查过了。他并没有真的慌乱,他在里屋的时候,到处乱窜,其实不是紧张,是借机把一个优盘藏起来了,着个我也告诉于汶亥了,早上我问过了,里面都是一些合同资料,并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那个小姨子冉婷婷,是所有人里最紧张同时最淡定的一个,她绷得最紧,但是每一个环节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她都处理得很好,对,全是演出来的,该害怕啊,该淡定啊,她全是演出来的,这个要了解一下她平时的性格才能再做判断。而且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她没有及时给她姐通报消息,这个非常奇怪,按道理说,她要么就是紧张得晕过去,完全昏了头,不知所措,要么就是赶紧给她姐打电话,让她过来处理问题,但是她都没有,她就是很认真的在看我们怎么处理问题。有古怪。

那三个小姐姐的情况,我昨天已经返回酒店问过大堂经理了……”

“可以了,下课!”刻子歪头看看刘兴:“我要不问,你就不说,是吧?早晚我不是给你设个百家讲坛,就是给你摆一个祭天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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