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面对前后都被堵的局面,胡昊虽然不知道这支冒充小鬼子的部队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出于对保安师几千号士兵的安全考虑。当机立断的胡昊,立即命令保安师抢占阴风峡中一处并不明显的小山头,进行防御工事构建。只是令其它官兵有些不解的是,胡昊对于部下提出发报求援的提议,很坚决的表示拒绝。

这种看似有些前后矛盾的处置手段,在胡昊对于这支伪军师强有力的掌控之下,很快得到了最彻底的执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伪军师的战斗力并不向小鬼子以及外界对于他们不堪一击的评价。或者可以说,整天吃饱没事就窝在训练场上的这支伪军师,如果不是不知道到底应该打谁,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比华夏一些正规军战斗力差。

同样让伪军师官兵有些不解的是,这些从前后紧逼过来的穿着日军军装的部队,本可以一股作气攻下他们临时修建的防御阵地。可这些拥有坦克装甲跟大炮的部队,竟然对于他们构建防御工事的作法无动于衷,双方就是处于这种无声的对峙,直到将保安师全师赶进这个并不高耸的山谷中后。二方都这样的安静的对峙了起来!

看着堵在山谷中的一排排日军坦克跟装甲车,站在胡昊身边的军官很是困惑的道:“师长,你觉得这支部队到底是那个方面的部队?看他们的装备跟小鬼子的混成旅团很象,可这些人如果是小鬼子,为何又要杀了刚才那帮该死的小鬼子呢?我真是越看越糊涂了?”

相比这些部下的困惑,胡昊则显得很平静的道:“如果我预料不错,今天我们应该能见到一些大人物。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何香河跟大厂都会受到袭击。那是因为渡船那个老鬼子,跟现在在石家庄方面打的热火朝天的小鬼子,都没有意识到,那支民兵纵队的主力部队为何没有反击,是因为人家已经跑到这里来了。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支全付日军装备的部队,有可能就是消失在石家庄附近的民兵纵队主力部队。”

就在胡昊看着心腹部下猜测眼前这支部队的归属时,他们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着伪军军装的中尉道:“看来柴团长说的一点不错,胡旅长的推断能力还是如此犀利。”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很快引来胡昊等人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到来的人竟然是师部警卫连的林信副连长时,站在胡昊身边的警卫连长很是诧异的道:“林信,你怎么过来了?还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柴团长?你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情?”

林信对于自家连长的提问并没有理会,反而将注意力看向胡昊道:“胡旅长,以你的推断能力应该猜到我的身份吧?不错,我就是华北民兵纵队驻三河的a级情报员,我的真名叫徐忠信。今天之所以挑明身份,是替我民兵东北旅的一位团长给你送封信。

希望胡旅长看过信之后能给个答复,我好尽快把消息传达上去。而且需要提醒胡旅长的是,我们民兵纵队给予你考虑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半小时之后如果没有答复,我民兵纵队就会发起全面进攻。何去何从还请胡旅长三思!”

自己警卫连的副连长竟然是民兵纵队的情报员,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保安师军官很是震惊。一直觉得林信很对自己味口的警卫连长,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道:“林信,你竟然是卧底?”

林信对于警卫连长的怒目相视很平静的道:“连长,多谢这段时间你的照顾,我要告诉你的是,身为情报人员保守秘密是第一守则。我觉得现在的时间不多,还是先请胡旅长看过这封信之后我们再聊吧!”

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一言不发的胡昊很快将信拆开,看到书信打头的称呼,胡昊觉得心头一震感叹道:“这信竟然是柴兵参谋长的?你们民兵纵队的本事确实不凡啊!”

站在身边的原旅部军官,听到这信竟然是先前脱下军装离开保安师的旅部参谋长柴兵写来的,自然很是惊讶。只是他们很好奇的是,眼前这个民兵情报员所说的柴团长又是怎么回事?

这封信上,柴兵先是讲述了一遍自己离开保安师,又是如何参加民兵纵队,并且已经被民兵纵队提升到民兵东北旅主力团团长位置。这次原本民兵纵队是想攻击保安师,只是跟胡昊私交不错的柴兵,特意请示了邓成功一番后,最终让邓成功给予他这些原战友一个机会。那就是和平解决,尽可能的收编或者遣散这只在柴兵看来,也是一肚子心酸的三河保安师。

综合民兵情报处提供的关于保安师的评价,邓成功觉得这个胡昊尽管有错,但当上伪军师长又有那么一丝情有可言。虽说大是大非处理的太过儿戏,但为了保存旅部这些兄弟,能够忍辱负重待在小鬼子阵营中,并且不象其它占领区的伪军那样,欺压百姓的作风还是得到了邓成功的认可。

为此,邓成功决定给予这支伪军师一个机会,那就是缴械向民兵纵队投降。只要手上没有老百姓性命的军官士兵,一律可以得到宽恕。他们可以加入民兵纵队当兵,也可以在领取二个大洋的遣散费后离开。

看完信觉得这世事还真是难料的胡昊,将信转给身边几位心腹后,对林信道:“我可以接受你们缴械投降的建议,不过我想见见柴参谋长。哦,现在是你们东北旅的三团长。”

林信微笑道:“没问题,还请胡旅长稍待片刻!”

说完这句话,林信从身上抽出一支长筒型的竹筒,轻轻一拉后竹筒开始冒烟,没过几秒一声‘澎’的烟花飞上天炸出一朵耀眼的光芒。

等到烟花的光芒散尽,前面严阵以待的坦克包围圈中,突然开出一辆装甲车朝保安师的简易阵地靠近。直到离阵地百米距离后,装甲车很快停了下来。等到打开车门后,从身上走下二个同样身穿日军军装的佐官。

已经抵达阵地前沿的胡昊,看着其中一个佩戴中佐军衔的中年汉子,很快冲出阵地跟对方抱在一起道:“老柴,没想到我们哥俩竟然能在这种场合再次相见,看到你现在过的一切都好,我这当兄弟也总算能松口气了。对了,你现在过的好吗?那些跟你一起离开的兄弟们,现在都过的好吗?”

看着急切的跟个孩子一样询问他们这些老部下的旅长,柴兵同样心情澎湃的道:“旅长,我们过的都很好。我离开保安师后,跟兄弟们回了趟家。但老家已经找不到亲人了,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民兵纵队在打小鬼子,我们就前往投靠。

结果民兵纵队的人很快就接纳了我们,后来我又加入到民兵纵队特意为我们东北籍士兵组建的事东北旅。因为我在旅部担任过参谋长的经历,我从一个营长一直提升到现在三团团长的位置上。

哦!忘了给你介绍,朱志国,民兵纵队东北旅旅长,我现在的上司。朱旅长听我讲起过你的事情,一定要过来跟你见上一面。忘记告诉旅长你,朱旅长跟我一样,也是老东北军。”

站在后面的朱志国并没有打扰二人的重逢,直到柴兵向胡昊介绍时,朱志国才上前打断道:“柴兵,还是我来给胡旅长做个自我介绍好了。胡旅长你好,原东北军步兵七旅二团一营三连长朱志国向你报道。见过老长官了!”

一个熟悉的东北军军礼,看的胡昊泪水连连,一个劲的点头道:“不敢,不敢!败军之将何能当上朱旅长的长官之称啊!”

朱志国却摇摇头道:“别人或许不理解胡旅长的所作所为,但志国明白。因为我也有过这种迷失,如果不是蒙司令员厚爱器重。我这个东北军的小连长,根本没办法当上现在拥兵过五千的旅长。抛开我们二方现在的身份,你还是我朱志国的老长官,给你行礼也是理所应当。”

这样情义深重的话,让一直压抑情绪的胡昊忍不住热泪盈眶的道:“我有愧于三省父老乡亲啊!”

看着一个流血流汗从不流泪的汉子,抱着老兄弟哭的撕心裂肺,站在旁边的旅部军官们都觉得没来由的心酸。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这位老长官,但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国府的无视冷漠,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兄弟的性命,这样同样拥有报国杀敌之心的老长官,也不至于当上这个足以被后人留下污名的伪军师长。

等到这个一肚子心酸似乎一次性要通过眼泪流干后,平缓了一下情绪的胡昊终于抬头道:“让朱旅长跟诸位兄弟见笑了!”

朱志国摇摇头道:“我说过,别人或许不理解胡旅长的作法,但我朱志国明白。我现在以民兵东北旅长的身份,向胡旅长你提一个问题,希望胡旅长能够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你的答案如何?”

调整好心情的胡昊也显得有些诧异了一下,很快认真的道:“请问!”

朱志国道:“来的时候,我们司令员跟我说过,不管你投降小鬼子因为什么,至少你身上已经有这个污名。身为军人就当以死报国,这种大是大非胡旅长做的不对。只是出于对胡旅长以及保安师兄弟们的同情,我们司令员觉得还是应该,给予你们一个洗刷罪名证明自己的机会。那就是脱下这身黄皮,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华夏军人。

来这里之前,司令员已经答应,此次的作战计划完毕之后,我民兵东北旅将正式进入东北进行敌后反击作战。我现在请问胡旅长,是否愿意陪着兄弟我以及民兵东北旅,几千号朝思暮想着打回故土的兄弟,用你余下的时间,替三省父老打出一片睛朗的天空来?”

反攻东北!

这种诱惑只怕任何一个心系沦陷区百姓的东北军士兵,都不能拒绝,胡昊自然也在此例。只是出于对自己担任过伪军师长的污名,胡昊又显得有些犹豫。

直到最后朱志国替邓成功转告了一句‘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彼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要想洗刷身上的污名,那就抛开一切的顾虑大胆去实现,一个东北籍军人应该替家乡父老做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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