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高扶着聂良辰出现在“热点”,公司的人看着聂良辰的眼神顷刻变化,什么样的变化都有,总之都很耐人寻味。

在“热点”,公司的人大部分都见过唐子高,也都知道他跟唐子美的关系。

庭庭广众,很多人都看见了,唐子美也看见了。

让唐子高进了办公室,唐子美关紧了办公室的门。

“子高,你这么做,会让大家都误会。”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公司的员工,唐子美不喜欢这种感觉。

“误会什么?”唐子高神色坦然道:“我在做我想做的,我是在追求聂小姐。”

唐子美的表情并不意外。她回家,唐母告诉她唐子高带聂良辰回唐家针灸,说唐笑笑喜欢她,向她了解她,言里语外,倒是很乐得其成。

“你是喜欢她还是因为笑笑?”

“之前我因为笑笑有所考虑,但现在我也是为自己。”

“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昨晚唐子高想了一夜。

“一个女人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不惜背井离乡,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她的过去你一点也不了解,之前的她是怎么样你也不知道……”

“姐。”唐子高平心静气道:“那都无关。那些都是过去,我和聂小姐要开始的是明天,是未来。姐,我希望你支持我。”

唐子高很少这么正式的叫唐子美姐。小时候,她藏了他的玩具小汽车,他会叫她姐,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停地叫,她就会把玩具小汽车还给他。再长大些,他翘掉晚自习去看演唱会,让她帮忙打掩护,会哀求的叫她姐。现在他叫她姐,让她支持他去追求一个女人。

唐子美想这都缘于她的一念之间。她一念之间留下了聂良辰,又一念之间让她去让接唐笑笑,又认识了唐子高。

否则,他们,没得可能。

别人的异样变得不同的眼神,聂良辰自然能感受得到。表面上是听不到什么,但背地里早已经被议论纷纷,更何况做新闻的人议论更犀利,更尖锐。

唐家不算豪门,但家底也颇丰厚,唐子高又是青年才俊。谁能想到呢?看着平时蔫不出声的聂良辰,能勾搭上唐子高,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钓一条大金龟。

实话说,在“热点”,对唐子高动心思的人有。一年前就有一个,编辑部没毕业多久的小女孩,偏偏就看上离了婚还带着唐笑笑的唐子高,主动追他,劲头足,热情高。可被唐子美知道了,二话不说就给开除了。

现在的聂良辰呢!比起那个小姑娘,没她漂亮年轻,没她性格好。小姑娘家在本市,家庭条件也不差,而她呢?一离过婚的外地人,又什么都没有。

已经有人暗搓搓地等着唐子美开除聂良辰。

第二天,唐子高带着唐笑笑又来到聂良辰家。

唐笑笑进来,看到餐桌上的水晶碗里,热气腾腾冒着奶香,乳白的燕麦里加了各种五颜六色的水果干。

唐笑笑指着碗,“聂阿姨,我也想喝一碗,还有吗?”

聂良辰捏捏唐笑笑的小脸蛋,“当然有了,你先喝阿姨的,我去重新煮。”

看到聂良辰一蹦一跳往厨房蹦,唐子高跟进厨房,主动请缨,“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煮。”

聂良辰推辞,“很简单的,我来做就行。”她租住的一室厅公寓面积小,厨房也只有五六个平方米。唐子高身型高大,一进来就显得空间逼仄,空气也变得稀少。

“我想学会,以后可以煮给笑笑吃。”

唐子高一片爱女之心,聂良辰怎么能不成全,便让他去冰箱拿燕麦片和牛奶。

“先在锅里倒入牛奶……”聂良辰看向唐子高,“你要不要也喝一点?多加点牛奶……”

唐子高照做,给锅里倒入牛奶。

“等牛奶煮沸,再加入适量的燕麦片,然后煮3分钟就可以了。”

水果干燕麦片是现成的,只需要加入牛奶煮,简单方便又快,没什么技术含量,实在也没什么好教的。

炉灶上的靛蓝火焰在燃烧,玻璃的锅盖上渐渐聚集起水汽。

聂良辰心不在焉地盯着锅子看,“唐先生,你以后别来了,我的脚没什么大碍的,不好意思老这么麻烦你。”她后知后觉,才觉得和唐子高走得太近了,毕竟他们现在都算是单身男女,难免会被人误会,昨天也不该让他送她去公司。

唐子高的眼睛看着盯着锅子看的聂良辰,她不让他再来,心里清楚她大概在顾虑什么。

“我不放心你,笑笑也是,说要来看你。她现在总是提你,把你常常挂在嘴边。陈姨做的饭,她总说没有你做的好吃。你脚受伤了,她让我买最好的药,想你快点好起来。”

孩子就是这样,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

聂良辰想到唐笑笑,只要每次看到她那张可爱粉嫩的脸,她就觉得如太阳照耀,清风抚面一样温暖美好。

她对她来说就是开心果,小太阳。

“我也很喜欢笑笑。但是……”

“牛奶煮开了!”唐子高打开锅盖,给里面倒入水果干燕麦片,“你以后不要客气,叫我名字,唐子高。”

相应的,他也会叫她的名字。

聂良辰,良辰,叫起来,其实很好听。

远在美国的旧金山,徐家客厅。

冉青青的怀里抱着一个白□□粉的小婴儿,大大的眼睛像葡萄,红润润的小嘴咿咿呀呀的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正如徐少懿想的,冉青青二胎的女孩生出来就像母亲一样恬淡静淑,长得粉雕玉琢,从出下来,一点也不哭闹。给吃饱了奶,就躺在小床上睡觉,睡醒了就睁着眼睛,踢腾着小胳膊小腿,咬着自己的小手指玩,一点也不哭。

小婴儿脚上穿着一双虎头小鞋,冉青青摇着手里的波浪鼓逗她玩,“小如意,你叫妈妈,妈妈就把波浪鼓给你。”

正应拨浪鼓正反面的八字,“平平安安,岁岁如意。”徐家长子小名取为平安,次女小名取为如意。

小婴儿看看冉青青,对着她咿咿呀呀,伸出小双要去抓波浪鼓。

书房,五岁的徐家长子平安站在一张低桌前,弓背俯案,手拿着毛笔,正在一个一个写

毛笔字。

A3大的田字格宣纸,一排一排写的都是平。平安握着笔,手腕悬空,写得实在是烦了,手一歪,笔下的一横也跟着歪了。

旁边一道清冷的男声紧跟响起,“重新写。”

平安崩溃地扔了笔,一笔没写好就要重新写一张,这简直是没人性。

“我写累了。”平安看着对面一张冰山脸,决定打苦情牌,“苏叔叔,我真的写累了,手特别酸,根本就握不住笔……”

苏清晏不为所动,“你要专心致志,一张字早写完了。”

“苏叔叔,我真的很专心很专心写了,这一张纸就差六个格子了,你能不能就放我一回,我保证下一次肯定写好,让你满意……”平安拿出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桃花眼里噙着汪汪泪水,欲哭未哭,楚楚可怜。

“你写字是为了让我满意?”苏清晏脸色不变,语气轻飘的质问。

平安心里暗叫一声“完了”,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急忙挽救,“不是!不是!我是给自己写,苏叔叔这么严格要求我,是为了我好。写字是磨练我的耐性、定性、专心度……”

“你都知道,那就重新写。”

平安一下乖顺的像只猫,他重新换了新纸,拿起笔。笔突然掉在桌上,他捂着肚子,精雕细琢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呀……”

平安抱着肚子痛得蹲在地上,眼睛悄咪咪地看向苏清晏,他稳坐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肯定是自己的表演力度不够,平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叫得更大声,“哎呀!痛死我了,肚子痛死了……”

客厅,徐少懿和冉青青同时听到楼上传来的平安的鬼哭狼嚎。

徐少懿听了一会,一点也不在意,拉着小如意白白胖胖的小嫩手,“你听,你哥哥又在搞鬼了。”

平安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得死去活来,苏清晏就安静地看着他演,毫不理会他。他抱着肚子,觉得这戏演不下去了。

苏清晏看着地上快装不下去平安,想到曾经聂良辰让他做一名书法老师,她怎么劝他都不肯。现在他教了平安学写字,如果她看到现在的一幕,她会觉得他是一个好老师吗?‘

平安的性子野惯了,他就像一头生烈的小马驹,在大草原上随心,肆意驰骋,撒欢,无

拘无束,没人能管得了他。

现在把他这拘在这书房里写字,就好比是绑住马儿的蹄脚,让他失去自由草原,他浑身都难受,不自在,整颗心压根不在书房里,笔上,字中。

这性格自然是随了父亲徐少懿,跟他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徐少懿认为男孩子就该这样,活泼调皮,捣蛋耍鬼,由着天性,闹得鸡飞狗跳,不拘着不束着。母亲冉青青则认为孩子长大,就该明道理,知事世,凡事不能再由着性子来。

徐少司懿这个老婆奴,宠起冉青青来无法无天。老婆说什么都是对,如果错了,那么请参考第一条。这名话被奉为他的人生座右铭,完全是他的人生真实写照。

正好苏清晏来美国,徐少懿不由分说把平安扔给他,让他跟着学书法。

从此平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和苏清晏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

可苏清晏就是铜钢铁板一块,随平安怎么撒泼耍赖,博同情秀演技,他始终岿然不动,毫不心软。

“今天不写好一张字,你就不许出这间书房。”

“砰”一声,苏清晏不带感情色彩的一句话无情宣判了平安的期刑。

躺在地上的平安彻底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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