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白终于记起来,有那么一次,他看到师兄从师父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出来,那一天,就是十五,在师兄出来以后,屋子里有个影子一晃,虽然只是一眼,但肯定不是师父,师父的个头要高得多……

岳青开口道:“爸,师伯见过那位客人看来是肯定的了,不过,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为什么还要鬼鬼祟祟?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你问我,我问谁去?”岳白没好气地说道:“当年的年纪还是太小,没有往深处想,更没有想到日后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先知,否则,师父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了。”

老爸这么烦躁,岳青马上闭上了嘴巴,唐三成说道:“我们就来一个大胆地假设好了,这位客人,就是现在的这位面具男。”

白逸很有兴趣:“这个假设不错,你继xù

说。”

“这位客人频繁造访,却不暴露真容,有些像事前计划好的,”唐三成见众人没有反对,继xù

说道:“或许,这人一开始就志在《奇鬼志》,假如这个前提成立,那么这位客人知dào

此书在岳白师父手中,这是必须的,能够知dào

这个秘密,这位客人与岳白师父关系匪浅,甚至有利益牵扯,假如这人志在《奇鬼志》,他会利用什么方法,不着痕迹地拿到书呢?”

岳白一开始还听得有些敷衍,听到后面,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利用我那位师兄,我师兄这个人自以为聪明,而且贪婪有野心,极容易被利用。”

苏柏只觉得推理精彩,居然拍起手来:“没错,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不要高兴得太早。”白逸说道:“现在一切只是推理,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就和想象是一样的本质。”

总有这么一个冷静的人,会将一盆冷水浇下,将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烧灭,唐三成已经习惯了,他摊摊双手:“我知dào

,所以只是猜想。”

白逸说道:“就像苏柏所说,始终还是进了一步,这神mì

人并不是岳白的师兄,看来,当年岳白师父之死还是一桩悬案,但这人的能耐摆在那里,墨轩,你始终认为他是活着的五人之一,对不对?”

“感受得到,想得到。”白墨轩说道:“那个人不会轻易地死掉的,百里桑收买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还有一点,这人居然知dào

南越武王墓室的线索,我们发xiàn

折射的奥妙是偶然,再加上苏柏的想象力……”

苏柏咳了一声:“不仅仅是想象力,知识的力量,知dào

吗?”

白墨轩说道:“苏柏怎么发xiàn

地就先忽略不计了,这个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那人手上为什么会有南越武王墓室的线索,除此之外,他还知dào

些什么。”

苏柏在心里呸了一声,这只狐狸精,着实可恶!

“三叔这回派的任务可不寻常。”白逸说道:“要阻止这帮人改天换地,最关键的只有两个人,百里桑和这个神通广大的神mì

人。”

岳青说道:“还有一个人,戴杰丽,她留下了一把钥匙。”

白逸接过那把钥匙,首先否定这是保险箱的钥匙:“这钥匙是用到哪种锁上的,我会找锁王去研究一下。”

“锁王?”光听这个名字,苏柏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没错,此人本名叫王锁,精通各类锁具与钥匙,开锁的速度更是惊人,而且他对古今中外的锁具都有研究。”白逸说道:“锁王的外号是唐三成给起的。”

唐三成嘿嘿一笑:“很合适,对吧?”

苏柏赞同地点头,钥匙交给锁王,苏柏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焦急,唐三成却问苏柏:“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异样?”

苏柏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不知dào

有多结实,最近逆鳞没有发挥一次作用,身体和平时一样,不过……”

他这一句“不过”,唐三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不过什么?”

苏柏看了一下崔颖,料想她也无所谓,所以就拉起后背,让唐三成看:“后背有点痒。”

众人包括崔颖都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苏柏背上的鳞片,有一片已经要掉下来了,唐三成伸手触碰一下,它颤颤微微地动了一下,依然依附在背部,唐三成也不敢妄动:“最近小心一些,因为我也不知dào

碰掉了会如何。”

苏柏一愣:“如果全部脱落才更好。”

“掉了会死,你让不让它掉?”崔颖看苏柏依然是大大咧咧地样子,不禁吓唬他道:“鳞片脱落会有什么后果,大家都不知dào。”

苏柏倒抽了一口气:“我回去问问老娘。”

苏柏回到家里,让柏凌看他的后背,柏凌却一幅无所谓的表情:“这明摆着是蹭过,有点松动了,这么多片,掉一片也无所谓了。”

苏柏一头瀑布汗,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啊?”

“这个有什么问题,背部受伤而已。”柏凌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自己不要太紧张了,没什么事,对了,你外婆来过了。”

柏凌讲得轻描淡写,不过苏柏有些奇怪:“那天我在街上遇到外婆,她说会马上来找你,可是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她说临时有事情要处理,这才来晚了,是前天过来的。”柏凌突然笑了起来:“这么久没见,真奇怪,好像她不过是昨天离开的,今天不过是回家而已。”

柏凌虽然在笑,可是眉宇间还是有些惆怅的,苏柏抱着老妈:“老妈,你们是母女连心,你一直相信她还活着,她就回来了,是不是?这是件高兴的事情啊,老爸看到外婆是什么感觉?这还是女婿头一回见丈母娘呢。”

“他?”柏凌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老妈来敲门的时候,正好是苏打洪开门,看到外面的陌生女人,好像马上有感应一般,苏打洪手忙脚乱,说话也结巴起来,还问找哪位,一确定身份,险些没晕死过去,紧张得直冒汗:“你爸还活着,现在不是正在日常工作中嘛。”

柏凌的表情突然暗淡下去,她紧紧地拽着苏柏的手,苏柏安慰道:“妈,你是在为外婆伤心吗?”

“这么些年了,我从来没有怨过她,她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就算她突然出走,我也觉得是情有可原,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一年的第二天,她就知dào

那是空棺,可是她为了我,一直忍着,忍了那么些年,才决定走自己的路。”柏凌说道:“我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难受得紧,我的所谓父亲,居然这样地欺骗我们母女俩,他不尽抚育子女的义务也就罢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蒙骗我们!他真的该死。”

苏柏心中隐隐作痛,他连外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外公两个字,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可是他带给母亲外婆的却是痛,明明是亲人,却残忍地欺骗她们,苏柏突然明白柏凌这些年来对外公的恨了。

“妈,外婆现在的身份很特别。”苏柏小声地说道:“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肯多说。”柏凌说道:“你外婆在家里只留了一个夜就走了,问她要去哪里,她只说要继xù

未完的事情,她现在是阴差,必须履行责任,还有,她一定要继xù

找到你外公,向他问个明白,她真是死心眼,不过,我也想知dào

,那个男人玩的是什么把戏!”

“可是玄虚道长怎么办?”苏柏说道:“他现在恐怕不知dào

外婆已经出现,还在外面飘泊,外婆忍心?”

“你外婆当然记得他的好。”柏凌说道:“她说过了,不出三日,玄虚道长就会回来。”

“这就好。”想到玄虚道长,苏柏有些打抱不平了:“真是的,外婆就不知dào

珍惜眼前人的意思吗?放着身边这么好的道长不要,非要执着过去,我那外公,依你们说,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这就叫做遗传了,你倒是说得轻巧,当初劝你放qì

素素,你有听进去吗?”柏凌提起来还是一肚子地火:“你现在倒成了马后炮了,你就是继承了你外婆的倔强,真不知dào

是不是一件好事。”

苏柏叹了一口气,正要反驳,有人敲门,苏柏与柏凌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道长!”

拉开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道长,这些日子不见,他越发清瘦了,看到苏柏,道长的脸抽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我回来了。”

玄虚道长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忧伤的气息,这份气息深深感染着苏柏,他一激动,双手抱住了道长的肩膀:“道长!”

“不要再说了。”玄虚道长摇头:“我已经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柏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尤其看到道长空挡的臂管,苏柏挤出一个笑容来:“道长,我们后来也去了九龙山,可是没有见到你。”

“我知dào。”道长的话让苏柏大感意wài

,苏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dào

的?”

道长的脸变得苦涩起来,柏凌连忙喝斥道:“你这孩子,道长刚刚回来,你不请他进来,怎么反而堵在门口?”

玄虚听到“回来”两字,抬眼看着柏凌,柏凌从小就是鬼灵精,这回来两字的确暖了自己的胸膛,玄虚道长进屋后,看着苏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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