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邢立岩有个早会,所以很早就去了公司。

陆枋什么也没带,就背了个黑色的背包,大热天的穿了一件冲锋衣。

黑裤,皮靴。

下楼的时候,和刚跨进门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邢立岩没想到陆枋大热天的这个打扮,看着她背着的小黑包,眼神凝重。

“枋枋,要走了?”

陆枋没想到邢立岩还没出门,见他打量的眼神,淡定回了声嗯。

“怎么穿这么多?”邢立岩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皱眉问道。

“出趟远门,那里冷。”

邢立岩没多问,长腿几步上前,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去多久?”

“不确定。”

“不会再扔下我跑路吧?”

陆枋双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在乌渺市的事情。

“不会。”语气笃定。

“我在家等你回来。”邢立岩微微靠近,低头,吻在她的眉心。

陆枋脸上渐渐爬上一抹粉红,轻轻应了一声好。

“要去机场吗?”看她这样子,也不像。

倒像在附近游玩。

“嗯。”陆枋没否定。

邢立岩正准备开口问他送好不好,结果却被一抹温凉的触感堵住了还未说出口的话。

女人的唇有些凉意,吻很生涩,但在努力学习。

邢立岩眼角染上笑意,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略显生涩的吻。

小姑娘主动了,是好事

机场门外。

裴言身着浅灰色风衣,站在入口处,一阵热风吹过,撩起他的衣摆。

和四周穿着吊带热裤的女人比起来,他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那些觊觎他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他怪异的穿着而有丝毫的退意,反而窃窃私语,犹豫着是否上前。

裴言那张脸,美的太过惊心动魄。

长发被他挽起,束在脑后。

骨子里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却又有些不近人情的冷。

对于周围打量的目光,裴言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定定的站在那,望着车流涌动的进出口。

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他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急切。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

裴言拿出来看了眼,是克莱尔。

接起,放在耳边。

“言,你还在机场吗?”克莱尔问的有些急促。

裴言嗯了一声。

“头已经走了。”克莱尔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

裴言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指尖泛白。

“去哪了?”声音里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的克莱尔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说道:“她没说,只是让我在总部等她。”

裴言没多说,缓缓放下手机,挂了电话。

还真是见都不想见他啊!

陆枋到达M洲时,比裴言到的时间还早了两个小时。

克莱尔只知道陆枋要回组织,但不知道她确切的航班。

直到下属通知,她才知道陆枋已经到了。

急切的跑到大堂,就看到斜靠在大堂椅櫈上的女人。

带着鸭舌帽,身上凛冽的气息比以往更甚一筹。

女人察觉到有人来,清冷的眉眼缓缓抬起,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正激动看着她的克莱尔。

金发,蓝眼,和视频里一模一样。

陆枋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拿着一杯奶茶。

这是机场一个冒失的家伙硬塞她手里的。

甜腻,她不喜欢。

克莱尔看见她回来,激动的上前,打算来个热情的拥抱。

谁知陆枋却用冰冷的眼眸盯着她,制止了她上前的脚步。

“头怎么了?”现实中,克莱尔那双幽蓝的眼眸,比视频里更加清晰透彻,透着惑人的光。

陆枋手腕一抬,将那杯已经凉透的奶茶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手心一片冰凉。

“冥流什么时候安全意识这么薄弱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克莱尔一听,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么大一个活人,回来了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要不是陆枋刻意闹出动静,估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克莱尔嘴唇嗫喏了两下,又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在陆枋面前,不能试图辩解。

“我若是再不回来,冥流是不是已经改朝换代了?”女人漂亮的眸子,氤氲着寒气,整张脸看起来比以往严肃了几分。

克莱尔虽然普通话说得十分流畅,但很多词语并不明白什么意思。

此时睁着那双蓝眸,一脸无辜的看着陆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陆枋扶额,冰凉的手心触到眉心,让她清醒了一些。

满腔的怒火就在克莱尔这无辜的表情下轰然瓦解。

半晌,就在克莱尔以为陆枋已经不生气时,又看到台上的女人又用那双冰冷的眸子看着她。

“我在帝都的事情,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他即使再厉害,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到我在帝都的消息,毕竟,他的技术不如我。”说这话时,陆枋的眼神一直盯着克莱尔,没有移开。

克莱尔眼神闪躲,几乎不敢看陆枋。

“克莱尔,我有没有教过你,色令智昏。难道和他睡了两次,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被陆枋毫不留情的拆穿,克莱尔脸色惨白,唇上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

冥流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平日里她和裴言有说有笑,但私底下,两人早就滚到了一起。

但裴言这个人喜怒不行于色,冥流内部的人只知道他那张勾人心魄的脸,却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是何做派。

应该说,整个冥流,除了她克莱尔,还有数不清的女人和裴言睡过。

无一不是沉沦在裴言的美色中,无法自拔。

谁都知道,裴言无情,他的眼里,心里,只装的下一个人。

那就是陆枋。

以往的克莱尔对于他这个人嗤之以鼻,但因为一次意外和裴言滚到了一张床上后,她对裴言的态度就变了。

有时候还会因为裴言对陆枋的心思而吃醋。

所以在和裴言上过床后,克莱尔完全抵挡不住他的温香软玉,将陆枋在帝都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克莱尔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因为她和裴言的事一直瞒着陆枋。

尤其是陆枋离开的这一年多,他们滚到一起的次数数不胜数。

她因为陆枋的归来,心里竟然产生了排斥。

沉沦在裴言的甜言蜜语中,她早就忘了自己是被谁救回来的。

“头,我”克莱尔想说什么,却被陆枋抬手阻止。

“我回来只是为了炎盟的事情,解决完,我就走,不会待着碍你们的眼。”陆枋轻笑一声,那双眼漆黑透亮,黑白纯粹,透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

克莱尔稳了稳心神,神情上竟然放松了一些。

陆枋眉眼一直看着她,见她这个反应,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炎盟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那位行踪不定,我们都没查到他的踪迹。”克莱尔已经收起眼里的那抹不自在,脸色恢复如常。

陆枋淡淡的瞟她一眼,问道:“其他人没找过我们的麻烦?”

克莱尔沉吟片刻,回道:“上次让我们和炎盟产生间隙的那伙人,有私下里调查过我们,想和我们谈判,不过被裴言拒绝了。”说起裴言,克莱尔语气明显的要温和了些。

陆枋眯了眯眼,目光凝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有似无。

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联系炎盟那边,我要见他们现在的负责人。”陆枋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层。

克莱尔皱眉,没搞懂陆枋这是闹的哪一出。

炎盟那伙人本来就不是好惹的,他们现在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招惹?

但陆枋的命令她不得不听,即使心里有些不悦,嘴上还是恭敬的应道:“我马上去安排。”

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陆枋看着克莱尔退出门外的身影,陷入沉思。

看来他们还真当她没有脾气啊!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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