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心脚步一顿,有短暂的愣怔。

和陆薄归相处三年,她知道他是什么人。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肯跳这种舞。

她扬了扬眉,慢悠悠的转过身。

当对上男人黑如锅底的脸时,心情莫名舒畅不少。

她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往回走了两步,“陆总,什么叫‘我跳行了吧’?你的口吻怎么听起来这么不乐意呀?”

他何止是口吻听起来不乐意,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好吗!

死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薄归扯出一抹薄笑,“我乐不乐意你不知道?”

哪想她却善解人意的劝说他,“陆总,人活着就要随心所欲,不乐意做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己。”

这死女人得寸进尺,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一面劝他不要勉强自己,一面又说他不跳舞就不去见爷爷。

好话坏话全让她给说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拿捏人?

陆薄归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一字一字的说,“不、勉、强,我是心、甘、情、愿的。”

夏知心大为震惊,故作夸张的眨了眨眼,“可陆总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上坟呢,我是真没看出来一点心甘情愿,要不,你给我笑一个?”

“夏知心。”陆薄归只觉得自己血压升高,低声警告她,“我不是卖笑的。”

“可你要是哭丧着脸,那不如不跳。”夏知心耸肩。

陆薄归阴涔涔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女人就任由他打量。

过去三年里用眼神威胁这一招,现在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陆薄归顿感气到没脾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烦躁。

他舔了舔牙,声音里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火气,“夏知心,因为我跟你离婚,你对我怀恨在心,所以逮着机会,就故意为难我?你以为这样,就会引起我的兴趣?”

夏知心发现,狗言狗语听多了,他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太吃惊。

她心如止水的听完,娇笑着歪头看他,“陆总,你要是觉得我在故意为难,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也不用在这儿受我这份气。”

她说完做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平静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澄澈动人,里面没有什么多的情绪。

这样的眼神陌生,又疏离。

明明在几个月之前,她看着他的时候,还满是期待与爱意。

陆薄归心情郁结,半晌,呵笑出声,“你变了。以前你从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如今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见他主动提起从前,夏知心的情绪有片刻波动。

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

她一直都是她,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她在爱着他的时候,小心翼翼收起了獠牙和利爪,他便以为他驯服了她。

夏知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没什么情绪的转移话题,“陆总,要不要表演?”

陆薄归压着烦躁感,“尽快开始。”

他刚才看了约会流程,接下来还有别的活动,得抓紧时间。

如果能在晚饭前回到陆家老宅,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夏知心立刻叫人准备灯光和音乐,阵仗大的好像要观看什么歌舞剧。

陆薄归暗暗发笑,觉得她真是大题小做,都要作上天了。

这种事儿多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喜欢。

保镖们用了十分钟布景结束,之后灯光倏地打在他身上。

夏知心坐在正对面,下巴微扬的下达指示,“开始吧。”

陆薄归嘴角一抽,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在看到还有女佣给她端茶倒水,怎么觉得她像极了女皇,而自己像是给女皇献舞的小白脸?

呸!

什么小白脸。

他堂堂陆氏总裁怎么可能做小白脸?

他这是为了达成爷爷的心愿,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正这么想着,音乐声缓缓流出。

夏知心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开始啊,愣着做什么?”

陆薄归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随着音乐开始舞动身体。

那支舞蹈,他见霍司年跳过几次。

无非就是一些擦边的动作,看几眼就学会了。

整首舞蹈的精髓在于“脱衣”,但他没打算真的脱衣露腹肌。

把他陆薄归当成什么人了?

他是那种不正经的男人吗?

陆薄归心里头憋着股气,没得感情的机械的跳着。

刚跳到第三个动作,就被夏知心喊停,音乐声随即停止。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知心,“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扭腰,送胯,提臀,你一个都没做到位。”她不满意的拧眉,“不行就说不行,娘里娘气的,简直辣眼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跳不好就算了。”

“你说什么?”陆薄归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不行?我娘?我辣眼睛?”

夏知心不答,只笑的满脸鄙夷。

陆薄归承认他被激怒了,短促的冷笑了声,突然扬了扬脖子,轻轻一扯,西装扣如数解开,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西装脱掉,抬手往旁边潇洒一扔。

“重来!”

区区一个脱衣舞,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暧昧的音乐声,劲爆又富有律动。

陆薄归彻底放开了表演!

大开大合的动作,被他做的又欲又性感,撩的人浑身热血沸腾!

摸腰,耸肩,顶胯,招招绝杀!

尤其是最后那个解开衬衫扣子露腹肌。

八块腹肌,整整齐齐,搭上他麦色的带着薄汗的肌肤,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几乎要溺死其中。

音乐声停。

陆薄归用手抹了把脸,稍稍抬眼,浪荡的勾唇一笑,“行吗?”

夏知心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

他又问,“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夏知心诚心诚意的点头,“说真的,要是陆氏破产了,你可以去下海,保证深受富婆的喜欢。”

陆薄归走过去穿西装,听她胡言乱语,淡淡的翻了个白眼,“陆氏不可能破产,你也别大白天说梦话。要不是为了爷爷,我根本不会跳这种舞。”

太羞耻了。

让他跳舞讨好一个女人,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跳舞,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不过……

陆薄归慢条斯理的朝着夏知心看了眼,注意到她发红的耳朵。

他轻嗤了声,闲凉的笑着调侃,“夏小姐,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就像是饿狼见到了骨头,随时都要扑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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