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阎倾沉溺在谢媚倾国风采的眼波中时,手执锦衣扇谢媚已经上台亮了相,台下,如雷的掌声响起。

谢媚不过只用了一个动作罢了,就引得全场喝彩声叫好声如潮水般涌来……

这让阎倾不禁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那种仿佛能把房顶掀开似的演唱会……

不过是不经意的一举手,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谢媚手中锦扇一转,拂面而过,嘴角叫勾起一抹淡笑,摄人心魄。

只见谢媚轻启朱唇,缠绵的声音响彻全场。

“【绕地游】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步步娇】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醉扶归】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画廊金粉半零星。

池馆苍苔一片青。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皂罗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好姐姐】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尾声】

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

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

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

春去如何遣?

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山坡羊】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

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

俺的睡情谁见?

则索要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

迁延,这衷怀哪处言?

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山桃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是那处曾相见?

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画眉序】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

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

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

梦儿中也十分欢忭。

【滴溜子】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

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

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

一阵香风,送到林园。

【五般宜】

一边儿燕喃喃软又甜,

一边儿莺呖呖脆又圆。

一边蝶飞舞,往来在花丛间。

一边蜂儿逐趁,眼花缭乱。

一边红桃呈艳,一边绿柳垂线。

似这等万紫千红齐装点,大地上景物多灿烂!

【山桃红】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

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

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

怪她裙钗上,花鸟绣双双

宛转随儿女,辛勤做老娘。

【绵搭絮】

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无奈高堂,唤醒纱窗睡不便。

泼新鲜,俺的冷汗粘煎。

闪的俺心悠步躭,意软鬟偏。

不争多费尽神情,坐起谁欠,则待去眠。

【尾声】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熏绣被眠。

春吓!

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这一折戏,正是汤显祖《牡丹亭》中最有名的一折戏——游园惊梦!!

阎倾愣愣的看着台上,模糊了旦、贴旦和声的面容,仿佛忆起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听戏时的场景。

还有,语文课本上那一折戏文,自己至今仍旧记得。

如今记起这些,已然恍若隔世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阎倾喃喃的重复着戏文,“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阎兄说什么呢?”看戏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苏子格忽听到阎倾这般喃喃的言语,随口说了一句,但是,半天没有得到回答。疑惑之际,蓦然回头,竟然意外的见到阎倾已然泪流满面!

“倾儿,你怎么了?”这下,可是吓坏了苏子格,他用传音入密急急的问道。

“……嗯……?”阎倾缓缓回头,这才发现苏子格惊讶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怎么哭了?”苏子格也不顾别人怎么想了,伸手拭去了阎倾脸上的泪珠,万分心疼的问道,“怎么就哭了?”

所幸两人坐在角落里,其他人都在专心致志的看戏,倒也没有人注意到阎倾苏子格的异常举动。

“哭……了?”阎倾愣愣的重复着苏子格的言语,伸手触及自己的脸颊,“真的……哭了……我怎么没注意?”

“……”苏子格敛眸,无言,只是握住了阎倾的素手,静静的看着舞台,再没问其他。

只有天知道,苏子格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静,该死的,他多想解决掉那个惹得倾儿伤心流泪的混蛋!!

可悲的是,自己甚至不知道倾儿为什么会流泪……

为谁,而流泪……

“我竟然……哭了……”阎倾看着湿淋淋的手,似乎有些莫名所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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