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已逝,伯牙此生不再弹琴。”

“嗯……”阎倾的头隐隐作痛,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去。

“倾儿,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苏子格知道她头疼,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对阎倾说道。

此时,苏子格甚至有些后悔了。恢复不恢复记忆,对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么?如今看见倾儿这般痛苦,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倾儿,你若是不想恢复记忆,我们就算了吧……”苏子格轻声说道,“别再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再不然,咱们可以从头开始……别再想了……”

“我没事……”阎倾回神,感觉头疼轻了许多,勉强露出了笑容,安慰苏子格,“其实,我也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

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过去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中,会存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画面?那就像是……

那就像是两个人的生活!!

她敏锐的察觉,这些事情,恐怕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能够为自己解答的!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阎倾刚刚恢复正常,在苏子格的搀扶下站起,了悟大师却从月亮门中穿过,走进了邢若谷的院子。

“这位大师……似乎是很喜欢说这几个字呢……”阎倾看着这个笑呵呵宛如弥勒佛一般的大师,喃喃的说道,“如此甚好?”

“阿弥陀佛!”了悟大师一声佛号,乐呵呵的说道,“看来阎施主的记忆没有完全失去,还是有望恢复的,如此甚好,甚好啊!呵呵!”

“方丈大师!”苏子格一礼,“多谢相助。”

“不必不必!”了悟大师摇了摇手,然后对着房中一直未曾露面的邢若谷说道,“其实,应该是老衲感谢你们才对。你们此行,终于让若谷放下尘世的羁绊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师父,徒儿不明。”邢若谷的声音从屋中传来,“徒儿明明又见了尘世故人,为何师父却说徒儿已经放下了?”

“呵呵!阿弥陀佛!”若谷大师笑道,“若谷,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为何不肯见这位女施主?你又为何肯见这位女施主?”

“……!!”邢若谷沉吟半响,恍然道,“原来师父的意思是……!!”

“若无牵绊,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了悟大师不愧是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对尘世的见解也与众不同,“即如佛家戒律,若心中有佛,守与不守,又有何分别?”

“谢师父指点,徒儿明白了!”此时的邢若谷已经心如止水,脸色露出了安然的笑容,“以往徒儿过于执着与是否落发,却也是错了。师父的苦心,徒儿如今才真正明白!”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了悟大师乐呵呵的说道,“你能明白为师的苦心就好!两位施主,你们可愿意留在这里观礼,算是为我徒儿的落发做个见证?”

“恭敬不如从命!”苏子格道。

“呵呵!阿弥陀佛!如此甚好!”

了悟大师推门而入,手执剃刀,便准备为跪在佛像前的邢若谷剃度了。

当第一缕黑发落地的时候,苏子格感到阎倾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倾儿?”苏子格低声问道。

“我……”阎倾眼眶微微湿润,“我也不知怎么了,只是觉得……觉得有点伤感,又……有些替他高兴……”

“自是了。”苏子格叹道。

虽说他知道邢若谷的父亲邢侠不是阎倾的父亲阎休所害,但是邢若谷一直这么认为的。

邢若谷对倾儿……大概是又爱又恨吧?

想到这里,自己对待邢若谷,似乎的确是太残忍了一点。

苏子格自嘲般的笑了笑。

“阿弥陀佛!你今日入我佛门,自当舍去俗家姓名。”屋中,了悟大师道。

“弟子明白,”依旧背对着门口的邢若谷说道,“请师父赐予弟子法号。”

“按辈分来说,你理应排在‘遁’字辈。”行完了剃度之礼,了悟大师放下手中剃刀,双手合十,道,“你今日终于能放下红尘,遁入空门,便叫你‘遁空’吧!”

“遁空谢师父赐名。”邢若谷——如今的遁空大师说道,“阿弥陀佛!”

“呵呵!阿弥陀佛!今日之事,也算是了解老衲一件心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门外的阎倾歪着脑袋看着里面背对着自己的两人,再看看身边一脸感慨的苏子格……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到最后也没有看见那个所谓的故人诶?!

罢了!罢了!正如了悟大师所说,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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