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闺蜜相聚瞬间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重。对于她们而言,如今的婚姻已经褪去了原有的迷人光环,取而代之的是她们猝不及防的变数和始料未及的痛楚。

今天,程曦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痛楚告诉给袁艺,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痛楚有丝毫的减弱,相反,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程曦和杨光之间的冷淡愈发明显。连续好几天,程曦和杨光都是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不说地度过的。

杨光抱着他的手机,一低头就是一整天,对着屏幕笑、对着屏幕皱眉头、对着屏幕发牢骚,但就是一句话也没有和程曦讲。

程曦试着打开话匣子,希望打破这样的静寂,但一想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无论身还是心都已经背叛了自己,瞬间便伤痛不已,更别提说什么话了。

但是,此时的程曦还没想着要离婚。女人的心有时候就是这样,宽容得有些不像话了,她总觉得自己忍忍,想个法子有了孩子以后,他们之间的这些不愉快就能瞬间瓦解。然而,想是想、做是做,想拥有一个孩子这个事儿,对于眼下的程曦来讲,的确是个不小的困难。

入了夜,窗外的月亮依旧冷冷清清地挂在半空上,月光照进了卧室的床头,程曦拧着眉头,丝毫没有睡意。旁边,依旧是杨光沉沉地鼾声。

程曦转过身,抿着嘴,下了下决心,推着杨光说道:“杨光,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这么轻柔地去同他商量这个事情。在她固有的思维习惯里,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才是,而且理所应当地生气,因为生气,所以她开口跟杨光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充满气愤的、至少也是带着不愉快的情绪的,但一开口,却是这样的态度和想法,她顿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但这样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她安慰自己道,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拘泥于这一两句话呢,再说了,好歹他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想要当爸妈的人更应该宽容才是。

于是,她又俯下身,在杨光的唇边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身旁,轻柔地说:“杨光,我想了想,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说完,便揽住了他的脖子,又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然而,杨光却没有理会她。他醒了,在程曦推他的那一会儿便醒了,但却没有回应她。他伸手把揽在自己身上的程曦的手拨开,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程曦,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大半夜的,开什么玩笑?无聊!”

程曦一时木了,僵在那里。她顿时没有了所有的情绪,只觉得寒,从心底里发寒。

原来她挣扎了好半天才说服自己去争取的事情,在杨光的意识里,竟是一个无聊的玩笑。他是什么态度,这时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排斥她,发自心底里的排斥,显然,这是一种和爱完全相反的态度。

在一桩婚姻里,如果没有了爱,那么当事的两个人之间便什么关系也不是了,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过是一种捆绑、一种不得不去面对的捆绑。

只可惜,此时的程曦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她依旧固执地认为,只要她愿意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只要为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忍受生产时的那份的痛苦,这个男人就还能顾念着她的不容易,会想着回心转意,那么这个家就还能维持原样。

也许是渴望到了极致,程曦在追求生一个孩子挽留这个家的这件事情上开始走进了一个绕也绕不出来的圈子,随后又渐渐想出了一些并不怎么寻常的方式,也正是这样,才加速了这个家庭的分崩离析。

……

杜明依旧忙着在摩歇尔银行的华南版图上施展自己的才华。从他到任开始,整个摩歇尔华南总部就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尤其是在华南地区的证券承销交易以及企业重组方面,杜明更是成功地开拓出了前所未有的新局面。

虽然尚未给这家银行带来最大的收益,但眼前这几项事物的成功推进以及由此所带来的市场占有率和行业地位的提升却大大超乎了摩歇尔总部的预期。

杜明欣喜地同摩歇尔总部的老总通了视频之后,满面笑容地断开视频链接,拿起电话通知助理,让她将已经处理好的文件拿出去。

助理踩着高跟鞋、穿着得体地敲开了杜明办公室的门,将文件拿在手上时,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简历,是当时程曦递给杜明的袁艺的简历。

“杜总,您看这张简历怎么处理?”助理问道。

杜明抬起头,看了看说:“哦,给我就行了。”杜明接过简历又一次仔细地看了看,不禁愣了一会儿,一时间对于袁艺的想念系数涌上心头。自从上次到新亚银行同袁艺确认是否入职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袁艺了。

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着,原来,自己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国,不过就是见她这一两面罢了。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十年前他太过于腼腆、太过于犹豫,所以才让袁艺成了冉枫的新娘,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除了归咎于自己以外,确实也怨不了别人。

袁艺像是刻在他心头上的习惯一样,他每做一件事情、每获得一个成功,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就是她。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理由同她分享这些喜悦呢?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都只不过是比普通同学更熟络一点的关系罢了,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他心里永远放不下的奢望而已。

想到这里,杜明心生失落,他将袁艺的简历细致地折叠好,然后放在自己的抽屉里锁好,随手拿起手边的资料,继续工作起来。这就是这些年,他应付自己汹涌如潮的相思时唯一的解决办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永远都是他所在的学校里、所在的单位里最早出现也是最晚离开的那个人。

……

冉枫这几天又找了另外的名目同袁艺争执不休。这几个月来,冉枫时不时地在家里接待那些从乡里来的亲戚朋友,冉枫的爸妈每一次都很开心地带着他们去下馆子、欣然地请客吃饭,每一次都很开心地在超市里买了很多礼物给这些乡亲们带回去,用冉枫妈妈的话讲,吃糠还是吃饭人家看不到,礼尚往来才是人家能带回来去的脸面。所以,为了让冉枫爸爸和冉枫的面子能挂得住,袁艺这几个月的工资都系数搭了进去。

“冉枫,我觉得,你应该尽快找个工作,否则,我们家的这个情况维持不了几个月的。”袁艺担心地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冉枫。

“什么情况?”冉枫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是你家里请乡里亲戚吃饭、送礼物这事儿。”袁艺点明。

“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来的都是我家里的亲戚朋友,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管?再说了,用的都是我的钱,什么时候要你来操心?”冉枫说着,点起一根烟抽起来。

“怎么不关我的事呢?”袁艺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准备细细跟冉枫说说,“你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这半年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每个月的工资在支撑,单单房贷、车贷、生活费还有冉冉的舞蹈培训班学费这几项加起来就已经一万多块了,我们存在银行里的存款不过十来万,现在也花了好几万,再这样下去,我们身边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袁艺很担心,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身边不能一分钱都不存,别的不说,就这点存款单是碰上个什么大点的事儿,比如花在医疗费上之类的,就够呛了。

“现在知道在城市里生活压力大了吧?”冉枫皱着眉、隔着烟雾说着。

袁艺见冉枫不着四六地样子、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知道他准是又喝酒了。心里暗暗地哀叹了一口气后,想到今天说不定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心里不免隐隐地担忧起来。

辣妈的二次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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