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在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上,有一个男孩子曾经也是在这样的时分看着这座城市最柔和的模样,与我现在不同的是,他当时并没能像我现在这样面带微笑,相反,那时的他只能站在这里泪流满面。”杜明说着,微微地低下了头,神色中闪过一丝黯淡。

“一个男孩儿?你认识他?”袁艺问道,“他为什么独自一人在黄昏里落泪?”

杜明轻笑一声道:“当然认识。他之所以一个人在这里流眼泪,是因为那时的他,心被人挖去了一块,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回来。”杜明说着,转身将目光落在袁艺身上,“你能猜到他怎么了吗?”

袁艺被杜明的话所感染,神色也没了刚才的期待,而是转而跟着黯淡起来:“我想,这个男孩子应该是失恋,对吗?”

杜明无奈地又轻轻一笑:“算不上失恋,他的爱情还没有绽放就已经凋谢了,但他的心却没有跟上凋谢的节奏,反而对那个心上人越陷越深。”

袁艺摇了摇头道:“这个男孩还真是个长情的人,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他就这么哭了一天?”袁艺继续问道。

“不,”杜明摇了摇头,“他站在这里整整哭了三天……”杜明看着袁艺,郑重而认真地把“三天”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三……三天……”袁艺在嘴里喃喃地念着,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杜明,“后来呢?”

“我们来的时候你看到了,这里原来是个攀岩馆,这个男孩子在这里哭了三天以后,又在这馆里攀了几日岩,一直累到一头倒下就能睡过去才肯停下来,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彻夜难眠的状态。”

“伤得这么深……”袁艺对这个结果有些振惊。

“是啊,就像刚刚说的,他的心被挖走了一块,怎么能睡得着呢?”杜明笑着,继续往下讲道,“后来,这个男孩儿出了国,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这个攀岩馆因为经营不善面临重组并购的消息,这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帮着这个攀岩馆寻找合适的投融资机会,并向馆方提出,把攀岩馆里那块他曾经攀爬过的攀岩壁继续留在新建的酒店里,以此作为纪念。”杜明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是想纪念这段悲痛的过往,好提醒自己不要再一次陷入情伤吗?”袁艺问道。

杜明看了袁艺一眼,笑了一声说:“这回你又是猜对了一半。把攀岩壁留下用来提醒自己这一层是对了,不过,他想提醒的,不是告诫自己不要陷入情伤,而是提醒自己,有一个女孩曾经让他这么铭心刻骨过。”

“这么说,他还是喜欢着她?”

“不止是喜欢,是已经融入了生命,已经无法被任何人所取代。”杜明说着,眼神认真地注视着袁艺。

袁艺被杜明这么一看,不禁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暖流,让她顿时生出像是被电击过的触感。

杜明看着袁艺,上前一步,笑得更加温暖可人:“这个男孩子你认识,这个女孩子你更认识。”

袁艺更是一脸不明了,甚至有些意外。

杜明见袁艺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你,而至于那个男孩,他的名字就叫杜明。”!!!

袁艺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杜明更是愣了好久……

杜明又是忍不住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袁艺的额头:“怎么?还没缓过来?”

袁艺稍稍回了回神,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你……我……”

杜明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还真没想到,这事儿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荣幸,袁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杜明见她不说话,于是笑着开口道:“你一开始想要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袁艺不可置否地问道。

“你觉得我的神情里像是在编故事吗?”杜明说着,低头望向袁艺,眼神里满是关切和真诚。对于他而言,能够这么近距离地与袁艺面对面,能够有机会将自己的一腔热忱倾诉出来,此生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杜明的眼光充满炽热,袁艺能感受到一份温暖从他的眼光投射开始,慢慢地温暖着她整个人,她顿时感动不已,眼眶中竟是泪光。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幸福地被一个人爱慕着,从她的青涩时代到如今有些昏黄的年岁,这份幸福其实一直在她身边,可惜的是,她竟一直将这份幸福视而不见,甚至百般蹂躏它,和冉枫相恋、结婚,无视杜明的心意、推拒甚远等等都是对这份幸福最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袁艺对杜明竟产生了愧疚之色。好在,他依旧等在原地、原地不动地一直注视着她。

“对不起,我……”袁艺哽咽道。

杜明伸手,竖起食指放在了袁艺的唇上,轻轻地说:“嘘……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不管过去如何,现如今你能接受我这份情感,答应留在我身边,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袁艺听完,笑着低下了头,感慨道:“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做过很多善事,不然怎么会碰上你这么待我?”

杜明一听,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欣喜和满足,袁艺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杜明顺势把袁艺揽入怀里,摸索着她飘着淡淡清香的头发,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辣妈的二次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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