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婓汛然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看来这个什么老刘叔是要动真格的了,该怎么办呢?就这么拖累了蒋业勋,她心里真不是滋味,如果可以她愿意为蒋业勋挡下所有的子弹,只要蒋业勋安好,她也不懂这是不是爱情,因为高昊阳的前车之鉴,她已经分不清对蒋业勋的情感是爱情还是亲情了。

“我知道这小姑娘对你意味着什么,可是演习如战场,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可怕的是你轻易的露出了自己的破绽,即使我们不开枪,你能想到这个小姑娘被带走的后果吗?你又将面临着什么选择,不用我教你,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识相的让小丫头自己把箱子交出来,演习结束后,我自会放她离开。”

老刘的枪瞄准了蒋业勋的胸口,首长说得没错,年轻人还是缺乏历练,虽然大大小小的任务执行过很多次,也很出色,可是一旦让人抓到弱点,就再也不是无坚不摧的战神。

老刘说的蒋业勋都明白,他看了看白羽燕,只是轻声问了她,“如果他们真的开枪,害怕吗?后悔吗”他以为白羽燕会害怕,可怕白羽燕却笑着告诉他。

“哥,我不怕,也不后悔,和你在一起,挺好的!”白羽燕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这几句话,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嘴巴后就剩下了这么一句,好像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千百回一样,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好样的!”蒋业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头发已没有了往日的樱花香气,却有一股子迷人的成熟气息,这个妹妹长大了,或许他可以不再把她当做那个小不点妹妹,可以真正让她以成人的身份住在自己心里,又或许,不管是哪种身份,只要她一直在,便是幸福。

“哥,咱不怕,一定把东西送出去,我有办法!”白羽燕小声的在蒋业勋怀里说,倒是让蒋业勋心里大吃一惊,可是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流露出来,蒋业勋松开了白羽燕,坚定的看着老刘。

“蒋大队长,考虑得怎么样了?”老刘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再劝说了,不管是哪种选择,蒋业勋必须做决定了。

在蒋业勋和老刘他们交谈的时候白羽燕假装虚弱的转了下身子,靠在蒋业勋的肩上,伸进牛仔裤口袋里拿出张雪雁给她的手铐钥匙,她并没有扔,只是做了个扔的假动作给张雪雁看,明明看着像扔了一样,却紧紧的夹在手指中间,现在白羽燕用它轻轻的打开带血的手铐。

“想好了,人,箱子,你们,一样都带不走。”蒋业勋把每一个词语都咬的很重,如果要开枪,那尽管冲他来就是了,他蒋业勋不后悔。

“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分了,准备!”老刘比了个手势,一时间所有的枪都上了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这时,白羽燕快速的将打开的手提箱甩了出去,心里默念,然哥,看你的了。

看着飞出去的箱子老刘和张雪雁都是惊讶的,不是说唯一一把钥匙已经丢了吗?她怎么会打开手铐,那是一只已经红肿鲜血淋漓的手,根本看不出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带给张雪雁的震撼很大,她立马到阳台的围栏边看了看,示意老刘让她下去。

“雪雁赶紧带几个兄弟下去追,务必把箱子拿到!”老刘下了命令,可以看出此刻他脸上抽搐的青筋,表情有不可思议还有浓浓的愤怒。

“是!”张雪雁走后,老刘犹豫了几秒钟,他在合计有没有一种可能,拿蒋业勋和白羽燕换首长和箱子,不过看了蒋业勋的态度,他也不抱任何幻想,说不定还会给对方得手的机会把人救出去,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老刘再次下了命令。

“开枪!”不杀蒋业勋让他何以面对被囚的首长,还有可能丢失的核心机密,就当是给首长提前报仇了。

白羽燕想转过身来为蒋业勋挡子弹的,却把蒋业勋紧紧护在怀里,“砰!砰!”两声枪声响起,白羽燕大叫了一声。

“哥!”

两发子弹,不同的角度,却都被蒋业勋庞大的身躯挡了下来,白羽燕安然无恙,不再说话,却早已泪流满面。

“傻丫头,哥不疼,枪里装的是空包弹!”蒋业勋摸了摸白羽燕的头,又转过身来对老刘说,“刘叔,您看这个结果满意吗?燕子已经受了很多伤了,这一枪我替她挨了怎么样!”

“兄弟们,撤!”老刘带着人走了,空荡的走廊没有人,阳台上只剩下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轻风吹起,只是愉悦的心情。

楼下婓汛然已经准备好了气垫,并没有充多少气,他不能确定白羽燕会给他拖延多久的时间,只要先接住箱子完成任务再说,他想,这也是蒋业勋的命令。

在箱子抛下来的瞬间,婓汛然周祥他们带着救生气垫移动到箱子下落的位置,拿到箱子的第一时间就奔向停车场门口事先准备好的车里,听到两声枪响后,婓汛然后悔了,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婓汛然愤然的把手重重的捶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脚油门踩到底开了出去。

同样听到枪声的楼下看热闹的群众和周祥,周祥牙根咬得都快出血,群众却惊慌失措到处跑,周祥已经顾不得解释是演习,双手握拳站在那里,一个有一个人乱跑乱撞的从他身边经过,他也并没有那么着急的走,挥了挥手,从散了大半的人群里走出来五个人,拎着五只一模一样的箱子。

等待张雪雁他们来到大堂,周祥才给他们命令顺着人群疏散的方向跑,不是玩调虎离山吗?他们策划的计谋,也让他们自己尝尝味道如何,他没有理会群众也是想让他们自己做的事自己善后,虽然谁都知道那是空包弹,可是演习如战场,这意味着他们的队长已经牺牲了。

这个主意是周祥出的,可是他却没了出主意时那种得意和报复感,心里只有无尽的悲痛,努力了一天半,就为了这个最后的核心芯片,也许这个芯片可以拯救或者毁灭一个城市,可是他们却失去了队长,那个人称冷面阎王的队长,是他们梦想的领航员,如今……

婓汛然心里同样愤怒,导演部这群脑洞大开的人,说要联合演习,整了半天净干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儿子抓老子,老子打儿子,现在还牺牲了两个他最重视的人,心里暗暗发誓,导演部那群家伙最好整天围在会议室里不要下战场,让他逮到,所有他们设计的桥段,婓汛然不介意让他们通通来一遍。

张雪雁看到了人群里五个箱子,也看清了接箱子的周祥,二话不说带着一个人就往周祥的方向追去了,这画面她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六个小时前,她就在前台接待那里看着周祥他们在着急的追箱子,她不确定是否都是五个假箱子,只有一一验证才能确定,其他人也相继出发追了上去。

酒店里的人和部分看热闹的住户满头黑线,这些风风火火的人是在办什么案子抓坏人吗?抓到了吗?她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两声响声是枪声吗?所有人都围着经理,可是经理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有胆小的住户要马上退房呢,大堂闹哄哄的!

楼顶上,蒋业勋为白羽燕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泪水,他确实不疼,伤得还没白羽燕的十分之一重呢,以他的身体那就是挠痒痒一般的,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白羽燕还在哭,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在蒋业勋温暖的怀里,过去所有的委屈和不快乐都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蒋业勋搂着她,一瞬间他特别感谢老刘对他开枪,三年来他没有休过一次探亲假,原因很简单,他可以休假的时候白羽燕都不在,他想去找白羽燕,那时的白羽燕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拳击馆里,微信也不常上,经常找不到人,要不是从婓汛然那里听来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他都要冲出去了,压抑的情感只有在训练里才能释放,只有那些流过汗能证明蒋业勋对白羽燕思念的浓厚。

所以他感谢老刘,虽然战场里他牺牲了,可是他也有了一点时间陪陪这个两年多来一直封闭自己的丫头,好像失恋了很久的人又见到了美好的初恋,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白羽燕也一直在蒋业勋怀里哭,哭久了好像千金重的担子突然卸掉了一样,无比的轻松和畅快,以至于白羽燕哭着哭着就趴在蒋业勋怀里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蒋业勋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又来到了808房间,把白羽燕放到床上,并用白羽燕包里的一次性洗脸巾轻柔的为她擦干泪痕,血迹,不小心碰到淤青的地方白羽燕都会疼得咧嘴和皱眉,却没有醒来,再看着那只被手铐伤到的手,蒋业勋印象里那是一只会弹钢琴的手,白皙纤细嫩滑,对张雪雁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蒋业勋为白羽燕简单包扎后出了门,来到大堂的时候遇到正在和经理道歉的事务官,并没有和他打招呼,倒是他先开了口。

“队长!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有谦卑的态度,眼神里却充满了八卦,两年来不败战神也有陨落的时候,这可是部队里的重大新闻。

“我已经死了,不是什么队长,不要再来打扰,和总司令说演习结束我要请假两天,请假原因嘛,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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