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在门口叹了口气,这天估计得变咯,这老头儿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干嘛。

“爸,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好好在家休息!”

“昨晚月老给我托梦了,让我傍晚时分来门口等着,届时会有姻缘到,我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要什么姻缘,早早出来看看是哪家小伙子能进我程家门。”

程柏笑嘻嘻看着王智衡左手右手拎着东西,很是满意,程橙则是对天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肯定是想去前面小区找蓝姨喝茶,只是不偏不倚撞见她回来而已。

“嗯,小伙子不错,孺子可教也!走吧,家里坐,人老喽,走几步就走不动了。”

程橙挽着程柏的胳膊,明明没多老,非得把自己整得老态龙钟的模样,程橙心里也懂,老头儿这么做只是想她多陪陪他而已,常年在版宏市都见不到几次,毕竟人上了年纪,就会觉得孤单。

“程老身体硬朗,英姿飒爽,不少人还想请您出山呢!”王智衡适时的谄媚,又让程柏对他多加了两分形象分,也没那么死板嘛!

“程橙开门去,然后去酒窖把我珍藏的酒拿出来,想喝什么你决定!”

“你就不要喝酒了吧!”程橙知道劝不住他,也就是顺嘴一提而已。

“你别管,去拿就是了,多拿点!不用省着,反正你不着家,放着也没人喝,等我死了也带不走。”

“额,医生让你少喝点酒,你说谢谢,我让你少喝点酒,你让我别管,你就我一个亲人了,我不管你谁管你!”程橙摇着头,酒瘾来了,不开都不行了吗?

“你脚那么野,长年累月都往外跑,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不过接下来,让这小子管我就成,你俩结婚生个孩子给我带,你爱上哪儿潇洒就去哪儿潇洒,我也不管你!”

王智衡听到了什么?让他管程柏?结婚?生孩子!这老人家的节奏都这么炸裂的吗?

“爸,你看看你,都还没开始喝呢就开始说醉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程橙捂脸,这爹当着外人的面还真是什么都说。

“我是你爹,我还不了解你,你回来能待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跟我玩心理战,你还嫩了些,去吧,多拿几瓶酒来!”程柏换上拖鞋走去,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王智衡,说他是木头吧又会拍马屁,说他圆滑吧又像个木头杵在哪里。

王智衡是有点消化不了程柏这些话,虽然大学时候听过他的演讲,后来出社会也了解他一些,如果说那时的程柏是幽默风趣的话,现在的程柏完全就是个老顽童。

“喂!小伙子,你到底是爱我闺女还是爱我家的门,杵在那里做什么?还有程橙,你也不懂事,还不给你未来相公拿双拖鞋,你俩年龄加起来都快超过我了,这点礼仪还要我教,看来我要努力多活几年了,那手里拿的是补品吧,快快快,拿过来,有空让王妈炖了给我吃,我多活几年!多教你们些做人的道理。”

程橙黑着一张脸不看程柏,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给王智衡。

“可能不太合脚,我家没有你这么大码子的拖鞋,将就穿一下吧。别在意,他就是那样,他开心就好,明天就忘了,这人健忘!”

“呵呵,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幽默!”王智衡是尬笑,曾经不可一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股市战神,如今这番模样,谁见了也不敢认啊!

“哦,不合脚啊!让程橙去买,天天窝在家里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陪我聊天,差什么就告诉她,让她去买?”程柏人老眼花,可是听力却是棒棒哒!

“得了,我就是一烧火丫头,供你使唤来使唤去!王妈呢,有没有菜,我饿了!”程橙带着王智衡来客厅坐下,东张西望找王妈。

“哦,你说不回来吃,我给她放假了,家里没做饭。”程柏摆弄着他的象棋。

“那你在哪里吃的?”程橙开着冰箱看了看,还有菜,随便弄点东西吃算了。

“你爹我的魅力蹭顿饭会蹭不到?天真!想请我吃饭的人多得排队都排到龙湾大桥去!”

“得了,你厉害,你最厉害了。王智衡,咱俩随便吃点了哈,我也不太做饭,将就吃点!”程橙从冰箱里拿出些菜来择。

“你叫王智衡?还坐着看老头子摆棋谱干嘛,你老婆饿了,给你上的第一课,男人不能女人饿着肚子,还不赶紧做饭去!”程柏鼻梁上垮着眼镜,看着王智衡。

“不是,程老,您真的误会了!我来就是要和您说清楚,我和程橙……”王智衡是懵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跑偏了,而且是越跑越远,八匹马都拉不住那种!

“程橙,你出来!”程橙刚要系上王妈的围裙,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儿又要干嘛。

“干嘛?我做饭呢!”

“我让你去拿酒去,我来做饭,伺候我的好女婿!”程柏就要拿下眼镜,王智衡蹭的站起来。

“我去做,我去做!”王智衡从程橙手里拿过围裙,钻进厨房,再也不想出来了!这真的是他记忆中的程柏吗?太可怕了!

“爸,人家是客人,怎么让客人做饭,这也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懂什么,我怎么做人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走,陪爸去拿酒,越长大越使唤不动你了!”

程柏扶了扶眼镜,还是小时候的程橙可爱,超级无敌听话,让去哪里就去哪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作业也做得好,在程柏眼里就是个全优小孩,现在……女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我陪你去拿,想喝多少喝多少,你尽兴就好!”

“此话当真?”

“额……”

程橙内心是崩溃的,现在都听不懂反语了吗?说的气话也可以接的那么顺,想不通怎么就那么爱喝酒。

“你觉得这个王智衡怎么样?”程柏看着程橙认真的问。

“爸,你不是认真的吧!”程橙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头儿这次不像以前开玩笑那样,格外的上心。

“你以为呢?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这个小伙子有前途,你爸一辈子阅人无数,什么人什么样和我待几分钟就看出来了,人也挺子弟,看着装打扮,条件也不错,你不吃亏!”

“爸,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你不要随便看到个男人就恨不得把我嫁出去嘛!”

“认识几天了还不行啊,我和你妈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还不是一见钟情,日子过得如糖姒蜜的,你也肯定遗传了你妈妈和我的优良传统,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女追男隔层纱,我看他挺在意你的!”

“你哪里看出来他在乎我了,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怪尴尬的!”

“我知道了,他喜欢的人是你,你喜欢的人是他嘛!行了行了,爸知道了,你们谈你们的,我不干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爸,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如果今天你撞见的是个乞丐,你是不是也要他做你的女婿。”

“哦,难怪,我说呢!是个穷小子,没事,爸不介意,他挺帅的,基因好,我们程家下一代会更优秀啊!哈哈哈,真是个好日子。”

程橙不讲话了,说什么都能扯到王智衡身上,还讲不讲理了?

两个人拿着酒回来的时候王智衡正在炒菜,程橙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在门外,就这么看着王智衡炒菜,她真羡慕白羽燕,遇到两个这么好的男人,她只想要一个都那么难!

“小衡啊!可以吃饭了吗?”程柏开好了酒,拿出酒杯,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散。

“马上就可以了,还有一个菜!”王智衡回话的时候才看到程橙在盯着他看,连忙收起了对视的目光,因为程柏,王智衡都不敢看程橙了。

“闺女,快过来陪爸下一盘,好久没和你下棋了,看看这棋艺退步没有!”程柏摆好了棋子,程橙走到棋盘对面。

“这根本没法玩好不好,我对象呢?”程橙还没坐下去就看到棋盘里她的象没有在里面。

“你对象在厨房啊!哈哈!”程柏就想皮一下,久违的家里有三个人,多开心啊!

“不玩了,不玩了,你也洗手去,准备吃饭了,让客人做饭,真有你的!”程橙走到洗漱台洗手,这老头儿怎么越发肆无忌惮了,难道是压抑得太久,爆发了?

“好好学吧!爸不想你以后变成黄脸婆,整天围着灶台转,你看你十指不沾阳春水非要去……”

“嘘!不能说,这是秘密!”程柏差点就把程橙入伍的事情说出来。

“我答应为你保守秘密,你也得答应我件事,否则我就去昭示天下我程柏的女儿是……”

“真是怕了你了,有你这么对自己女儿的吗?说吧,什么事?”

“以后每个星期一三五七必须把王智衡带回来陪我吃饭。”

“怎么可能,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圈子,他怎么可能听我的,您要昭示就去昭示吧!”程橙也无语了,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嘛!

“哼,你不同意,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后辈。”

“唉!你自己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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