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岚诧异地张了张嘴,这位五年未见的墨爷,好像比以前更加地……

厚颜无耻了点。

“我喜欢清静,要开party你去陆以霆家开去。”

苏念雪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个徒弟还真是个败家玩意。

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打量她屋子里的各样家具和摆设。

虽说这家伙摸鱼,可这惦记别人好东西的能耐,倒是和她学得有模有样的。

苏念雪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除了罗岚和叶泓之外,都吃了一惊。

“这、这别墅是你的吗,师……苏小姐?”

墨白笑容僵在脸上。

自家师父的脾气他怎么会不了解呢。

师父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交友的原则向来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而师父对自己的东西也向来抠搜,比如自己的屋子,

就从来不让他们这些徒弟走进去,哪怕看一眼都不行。

“墨先生,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我和我弟弟刚死里逃生,确实不适合参加什么party。”

当着众人面,苏念雪不得不耐着性子,尽量把她刚才的那番话解释得合理一点。

心里暗中骂道,要是在天上,对这小王八蛋哪有讲道理的,直接一脚就解决了。

“墨先生如果确实想开party,可以改到陆先生家里去,也不是很远,就在我的隔壁。”

苏念雪盈盈假笑道。

墨白嘴巴窝成了鸡蛋状。

天惹,这别墅真是他师父买下来的。师父还真豪横啊出手就是一套极夜澜庭。

怪不得爆炸前她开着保时捷呢,原来师父在人间是个顶级富豪!

陆以霆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和苏念雪之间的交流有点奇怪。

“墨白,她说得没错,他们都需要静养,你到我家去吧,正好有点事我要当面跟你说。”

陆以霆带着墨白和罗岚走了。

苏念雪看这个赖自己家里一星期的家伙终于走了,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把你那医疗班子也带走吧,我弟弟没什么大碍的,有需要我会call墨白。”

陆以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很快拉得老长。

苏念雪跟墨白才不过是初次见面,就这么不当外人一样。

居然连人家电话都有了?

而他能用手机直接跟苏念雪联系,还是最近一个月的事。

一念及此,陆以霆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和不悦。

但还是按照她说的,让留在她别墅里的医疗队撤了。

陆以霆走后,元景澄也站了起来,自知自己不该留下来了。

“带了这么多徒弟过来,实在是打扰了,希望苏小姐你不要见怪,我这就走。”

卫星文可怜巴巴地看着苏念雪,清瘦的脸上苦哈哈地。

虽然他没开口,但已经用脸上所有五官表达自己不想走的心愿了。

苏念雪瞥了眼卫星文,眸光又很快转向了跟在元景澄后面的大弟子章天醇身上。

只一眼,正好跟他那怨毒的视线对上。

章天醇周身散发的戾气,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浓了。

苏念雪微微一个蹙眉。

“元大师别急,这几天星文应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要不坐一会儿,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关于他的事。

还有上次你说过的那件事……”

元景澄眉头轻挑,眼波流转,心中一动,没有多加思考就同意了。

于是苏念雪便邀请他上二楼的小会客厅说话。

而把卫星文、章天醇等都留在了一楼大眼瞪小眼。

到了楼上,苏念雪把元景澄带进小会客厅里,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

元景澄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单独相处,看到她锁门的瞬间,心底没来由地有点紧张。

他拘束地坐着,手紧握着拂尘。

“大师,你上来是跟我聊天,还是来驱鬼的?”

苏念雪看到元景澄还带了拂尘上来,不由失笑。

元景澄笑得有些生硬,“大概是习惯了吧,总觉得手里不抓点东西就难受。

对了,苏小姐你,说要谈卫星文的事,正好我也想跟你说……”

苏念雪双臂环胸,一双水眸中波澜不兴。

“卫星文这个孩子,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跟我的弟子们相处很难。”

元景澄说着,竟像个无法跟家长交待的老师一样,声音越来越轻。

“怎么个难法,你只有说出来,我才能看着帮忙。”

“这孩子年纪也不算很小了,但行为举止很多怪异不像常人,

对于周围陌生环境和新鲜事物总是很排斥,随身带着他师父的墓碑,

每天晚上都要在院子里为他师父哭灵……”

元景澄说着,像是怕苏念雪误会什么,连忙又解释:

“虽然我们天师堂以驱邪除恶为己任,对那些妖邪之物也早就习以为常,

可他这样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在院子里号哭,实在太影响大家休息了。

我对他好言相劝,耐心询问过原因,他只说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几个长老都对他有意见,

徒弟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元景澄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忽然一脸真诚地对苏念雪道:

“我知道你和他也是萍水相逢,并不是他什么人,可他对你有种莫名的信任和亲近感。

这恐怕是我永远都比不上的,哪怕以后他能留下来,成为天师堂的正式弟子,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都不可取代……”

苏念雪眯了眯眼,唇角上扬,一抹邪笑挂在脸上。

“元大师,你是让我亲自劝解一下卫星文,让他不要再这么干了是么?”

“这孩子,我个人对他并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有心收他,毕竟他师父临终有嘱托。

只是天师堂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规矩也是历代先师们定好的,他这样时间长了,

还没等到正式入门,恐怕就要被弟子们哄走。”

苏念雪微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以你看来,弟子们中间,对他意见最大的是谁?”

“这……”元景澄顿了顿,想到最近三天就要不少于二十名弟子前来告状。

要说谁的意见最大,他倒也比不出个高低来。

看着他艰难回忆的表情,苏念雪心中却早就有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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