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戏谑地托着腮看向他。
被打断思绪后的徐枫，瞬间笑了。
“那你呢，变成苏梨之后，是不是也入戏了？
我看你跟佟乐的关系挺好，你走到哪他跟到哪。”
苏梨没说话，却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好大一股醋酸味啊，没想到有些人变成别人，还是不改醋神本色。”
“什么神？”徐枫眯了眯眼，“我这辈子只认识一个孽神。醋神是什么还从没听过。”
苏梨唇角瞬间上翘，笑得露出一口银牙。
一层淡淡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仿佛给她镀上一层金光。
那个笑容让徐枫瞬间看得愣住了神。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可每次都能这么地打动他。
他多想狠狠地拥她入怀，永远守住这份美好。
可现实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刃，让他一次次在这笑容之下，被刺得百孔千疮。
“拜托你，不要笑了……”
徐枫的声线有几分不稳，苏梨疑惑地抬眸。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这里没人，我们可以做回自己，不用担心……”
苏梨以为是徐枫的身份真的让他受到了困扰。
可徐枫却是垂下眸，双手有种无力感，念雪，你的笑容，对我有种致命的杀伤力。
多少次我想飞蛾扑火，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能，真爱你的人，是不会看着你自我牺牲走上绝路的。
我也绝不会，成全你这样的伟大。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姜凌跟我们近在咫尺，不知道她出现在毒宗到底是个意外。
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为了报仇特意来了这里。”
徐枫浅浅一笑，黑眸里流露出些许担忧。
苏梨撇撇唇，“姜凌的确对元景澄情根深种，要向我们报仇是迟早的事。
而且她那个灵力也确实够邪门。但你别忘了，在迎新晚宴上，她和我们对视的眼神，
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并不认识我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
而且那天晚上我用玄术分身跟着沙荃到了小木屋外，也见到了姜凌。
从他们的对话可以知道，姜凌比我们来的还早，她装成沙荃的弟子，藏在小木屋里，
本来是不想被人发现的。
所以，她是来逃命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为整个玄门所不齿。
正经门派没有人会收留她，除了毒宗……”
徐枫微微点头，陷入沉思，“你说得有道理。
所以我们大概率是跟姜凌误打误撞碰到了一起，不过我们比她更有优势。
我们知道她的底细，她却不知道我们几个是谁，她只当我们是真的岑霄，徐枫和新进弟子苏梨。”
“对。不过……”
苏梨话锋一转，邪气十足地勾了勾唇。
“那个小木屋里藏着个师兄，我倒是有点好奇，听姜凌的语气，总是对她这个师兄十分在意，
处处维护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那个师兄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徐枫一皱眉头，“她既然是在毒宗躲藏休养，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师兄，要么是掩人耳目，
要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名字。
“难道是……元景澄？！”
苏梨有几分愕然，“说起来，天下玄门至今都没人找到元景澄的尸体。
有人说是被姜凌这个疯批带走做成干尸了，天天陪伴在身旁……”
“姜凌确实爱得疯狂，但小屋里到底是不是元景澄的尸体，还要亲自看过才知道。”
苏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枫。
“现在我和姜凌都是毒宗弟子，而你是毒宗的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你教授巫蛊之术的时候，发生了那么一点点意外……”
……
小木屋里。
姜凌对着镜子正在梳理自己的头发。
身后，元景澄闭着眼睛打坐修炼。
“师兄，对不起，暂时还要让你在这里委屈几天，我已经找过沙荃几次了，可他就是不同意让我们换到别的地方。”
姜凌轻声地说道。也不管元景澄在不在听。
元景澄慢慢睁开眼，从背后静静凝视着镜中人。
她肤如凝脂，眉目更是精致到完美无瑕，仿佛画中走出的美人。
在毒宗，每个有幸见过她面容的男人，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甚至阅女无数的岑穹，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他跟他们不同，他还清楚记得，姜凌生得虽然有几分姿色，但绝对算不上什么绝顶美女。
现在她的面容却越发地出尘绝艳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们说，你在国外学习了邪门的玄术，那是我们a国所没有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之前跟苏念雪他们斗法的时候，灵力又是怎么回事？”
元景澄慢慢站起身，走到姜凌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俯下身子，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仿佛在轻轻吹气。
“小凌，你说过这辈子都是为我而活对吗？你会永远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姜凌好像被施了迷魂咒一样，双眼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元景澄，激动又不安。
“当然了，师兄，我的心日月可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不用日月来鉴，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玄术到底在哪里学的，还有，你这张皮囊，
又为什么会越来越美？”
元景澄一只手挑起姜凌的一撮头发。
姜凌却好像被电流击穿，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我确实是在国外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她在我绝望的时候收我为徒。
但我用生命发过誓，这辈子永远不能对外透露她的身份。
至于我的灵力，也是她亲自发掘的，她说我是最独一无二的，还说只要有了这样的灵力，
我在这世界就是无敌的存在。”
姜凌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咬着下嘴唇，怯怯地看着元景澄。
“当然，我再怎么也比不上师兄你……”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比我强，小凌，你变强了我也很高兴。”元景澄的一抹浅笑，瞬间化解了姜凌的忧虑。
“傻瓜，师兄怎么会嫉妒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