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犹豫了片刻,还是因为好奇母亲当初为什么看上父亲,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来到公园的湖边,路国辉伸出脚踢了一个石头到湖中心。
湖面飘起几层浪花,路国辉惊呼笑道:“看,十层浪花。”转头发现路遥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摊了摊手:“在当时我们那个年代,能用石头砸出十层浪花可是一个很苦帅的事情。”
路遥没有出声,他对父亲的有些行为不是很理解,也不想吐槽。
“我如果说你当初你母亲看上我的才华,你信吗?”
路遥打量了父亲浑身上下,大肚子秃头,抽烟喝酒赌博满嘴脏话,她确实没看出来哪里有才华。
“我其实曾经是这所学校的校草,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学霸!”路国辉自嘲一笑:“我知道你不信,会想既然是学霸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
“是。”这所重点高中入学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如果还是这所学校的学霸,不至于连高中都考不上。
路国辉望向远处冷笑里夹杂着悲伤:“当初你爷爷为了逼迫你母亲跟我分手,断了她的所有费用,我为了不让你母亲辍学,选择勤工俭学供你母亲读书。”
“后来,我工作学业无法兼顾就放弃了学业,最后我还因为劳累查出身体有问题,连重一点的工作都做不了。而你母亲进入了重点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看着你母亲越来越光芒万丈,而我同样是重点高中的却因为你母亲变得前途一片灰暗,从那时候起我对你母亲的爱就悄悄变质了。”路国辉顿了顿,眼神望向远方:“再后来,我好不容易把你母亲供养到大学毕业,我就跟你母亲求婚。谁知道你外公那么狠心,就真的连你母亲都不管。”
“我辛苦讨好你母亲,放弃一切去供养你母亲五年,最后还是感动不了你那心狠的外公。”路国辉眼神渐渐癫狂,神情激动的说着一切:“我如今一切都是你母亲造成的,如果没有你母亲我会前途一片光明。”
“你外公当初但凡对我们帮衬一下,我的人生也不会毁了。”
“你母亲之所以后来一直辛苦养家对我好,那都是她应该做的,不是我供养她,她能读得起书吗?”
“如果没有她,我会考上好大学,也不会身体出现问题,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人生一片灰暗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这一切都怪你那心狠的外公,不是他心狠,他女儿也不会累死。”
“够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造成的。”路遥退后一步,防止陷入癫狂的父亲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确实当初对母亲有过付出和全身心的爱,但你的爱是畸形的,你的初衷就不单纯。”
“你应该早就知道母亲家庭,想靠着母亲上位,只是你没想到外公早就知道你的真面目才会不管你怎么演,就算演了几年外公也不会被骗。”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你外公心狠,我不会沦落至此,你母亲也不会死,你也不会从小没有母亲,过这样的生活,你应该很你外公。”
路国辉疯狂的低吼。
“错的一直是你,很多高中毕业的也能过的很好。你自己一直游手好闲,把自己一点点的付出夸大。丝毫没有说母亲为了你,一直任劳任怨相夫教子赚钱养家,还跟家里决裂。”
外公早就跟她们说了母亲跟父亲曾经的事情,当初父亲之所以选择辍学只是觉得可以靠母亲上位,而他因为在学校猥亵女同学,被学校嘞令退学。
而父亲隐瞒这件事还骗母亲说,他是因为想供养母亲,骗恋爱脑的母亲,把当时的母亲感动坏了,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后来他更是因为家族病遗传病情复发,而他也把这事怪在母亲头上。
路国辉怒气冲冲走到她面前,激动的呵斥:“你懂什么,因为你母亲我才沦落至此。你们就跟她一样是个白眼狼,如果不是我这个你们眼中抽烟喝酒不务正业的父亲赚钱养你们,你们能长大?你们能考上大学?”
“我是你们老子,我再差劲也是你们老子把你们养大了,你跟你姐现在有出息了,别想不管我死活。还有路鸣那是你们亲弟弟,不管你们认不认,都是你们亲弟弟,你们作为姐姐的必须管。”
“我是不会管路鸣死活的,那也不是我弟弟,我只有路芸一个姐姐。”本以为父亲会有点改变,没想到纯粹是她想多了。
前面的铺垫估计也是为了后面要钱的借口,路遥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不打算在跟他多费口舌。
身后的路国辉上前拽过她的胳膊,扬起手一巴掌就打算甩在她脸上:“我是你劳资,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面对父亲扬起的手,骨子里的害怕让她不自主闭上了眼睛,身体在瑟瑟发抖。
两分钟后,脸上的疼痛没有袭来,好奇的睁开眼看见眼前闪过一个拳头。
夹杂着烈风,狠狠揍向对面的路国辉。
路国辉被逼的退后一步,松开了路遥的手,眼睁睁看着从脸颊擦脸而过的拳头心有余悸。
抬头望向对面柱着拐杖,浑身散发出强大气场的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你是谁?”
男人低头望向受惊的路遥,单手把她搂到自己身边:“还好吗?”
一抬头对上男人关心的眼神,路遥诧异他此刻怎么出现在这:“墨先生,你怎么在这?”
墨云琛看了眼手表:“你已经下班两个半小时还没回家。”
“你在担心我?”路遥眼底有着好奇。
面对她的眼神,墨云琛眼神闪烁:“我只是肚子饿了,我这样做不了饭,出来找你给我做饭。”
“那你为什么不点外卖,比出来找我快。”
“外卖没你做的好吃。”
好吧,他只是为了吃饭才来找自己,并不是因为关心。
路国辉看到男人的出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神情立刻变成了唯唯诺诺:“墨先生,我……”
路遥以为父亲想对他怎么样,下意识伸手把墨云琛拉在身后,直视着对面的父亲:“你别想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