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是什么乜枫想不到了,他想的是,有什么事情是以后不能在解决得了呢?

理智在大感性这一刻也终究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这小小的一席之地已经足够它扰乱一切了。

盍星阑看向了白果。

他在想白果所想的寻常事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在白果停留在奉国的一个月后从成周国京都中传出来的信终于到了白果的手中,盍星阑这一刻比白果还要高兴,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动,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白果展开了信封。

众人屏住了呼吸看着白果那张往常不显露分毫情绪他们只觉得可靠而此时却无比难受的面色,但很快他们就看到白果同样看向了他们。

这一刻房间中静的可怕,这一刻呼吸声都好像收敛了,这一刻所有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个想法在之前是大逆不道,可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这种事情了。

“皇上说……”

白果眼眸中众人身上落了一瞬后开口,这瞬间所有人的眼眸盯着白果死死的简直像是要将自己钻进去那封信中。

“皇上说这件事由我来负责处理,全权。”

白果那双眼眸中显露出来了几分笑意,看着几个明显心神难安的人更是多了几分笑意,她说:“皇上是一个贤明的。”

乜枫腹语,他们清楚皇上是贤明的,所以才将希望放在了皇上身上,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贤明的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眼前他们的主子处理。

并不是说他不相信白果,只是……

那天的那句话在那一刻太过于清冷了,就是如今回想也还是难以接受。

“你想要怎么做?”盍星阑问的白果。

白果回看了盍星阑,“你给我点的这条路,你觉得呢?”

盍星阑看着白果并没有说话,有些话他可以说但有些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的,就如有些事情他不应该做一样。

在恭王身边几年教会了他这两件事情,他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的。

白果明白了盍星阑的意思转而看向了乜枫,“你觉得呢?”

乜枫并没有盍星阑想的如此多,闻言近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回话:“帮助这些百姓!”

乜枫说的是帮助百姓,而非帮助奉国。

在乜枫身后的几人齐齐跟着点头,是帮助百姓。

百姓无辜。

白果又问:“如何帮?”

乜枫未曾犹豫的开口说:“用船将他们都带回成周国中!”

这话在此时是没有丝毫不妥的,但盍星阑忽然涌现出来的笑意这时候就格外的扎眼了。

乜枫看向明显是笑话自己的盍星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你笑什么?”

盍星阑反问:“你觉得我在笑什么?”

乜枫少有和别人这样绕着争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但盍星阑并没有将这个回话寄托在乜枫身上,他说:“我在笑你们的天真。”

乜枫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我在这件事上考虑不周,可你不是在嘛。”

盍星阑有些意外乜枫如此直接的话语,更意外乜枫此刻技不如人承认的如此干脆利落。

乜枫还在说:“你能跟着来胸中不可能没有墨水,既然有这时候就给想想办法,总不能这件事都已经被皇上应允了我们却是办的不得人心。”

乜枫这话说的是过分的干脆的,盍星阑都看向了白果。

可白果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丁点异样。

乜枫身后的几人也看着盍星阑,显然是将盍星阑当做这一次的智慧锦囊了。

盍星阑却并没有这几个人的粗枝大叶,平常时他不在白果面前称作属下是心中还对恭王留有旧情,他跟着白果只是想要看一看不一样的景色却并非是想要白果做他第二个主子。

但不做属下不表示他心中不明白俩人之间的等级差距,这些东西是出生之后便一直存在的,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所被教育的,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如此‘笨拙’的一面。

盍星阑回视了乜枫说的是:“这件事还需要易大东家处理,我平常虽然有一些小聪明可如此大世面上还是欠缺了。”

乜枫听不出来盍星阑暗藏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这就是拒绝的意思。

乜枫在看向盍星阑的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冷哼道:“做模做样。”

在乜枫看来有实力的人就应该在有用处的时候展现自己,而非扭扭捏捏一副女子姿态。

在军营中若是在需要之时如此言语,怕是要给军法处置了。

盍星阑微笑看着乜枫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白果对盍星阑所言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她是看着乜枫的,“既然求不到人就自己想,更何况这件事是我问的你。”

乜枫顿时苦了一张脸,他看着白果为难说:“我要是能想出来什么好的主意何至于询问他。”

乜枫身后的几人跟着讪笑回答白果:“主子不是我们几个发懒,是这一路上我们都有看着的这些人中聪明的只有他,主子你说遇到难得事情不问聪明人难道我们几个还要堆在一起抓耳挠腮的想个几天几夜。”

想个几天几夜不算什么,怕的是想了几天几夜之后还没有想出来还要继续想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可战场中总不能也这样。”白果说:“若是战场上你们也如此能活多久呢?”

这话白果问的认真却没有丝毫加重的语气,初听只觉得白果是在和他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听了其中的每一个字又觉得话沉重,只有俩者结合才觉得白果是在告诫。

只是在告诫,选择权在他们手中。

乜枫收敛了神色。

从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私兵的,那时候身边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有答案的只是没有人会说出来而已。

也是那一段时间每一个人心中都是有解不开的心结的,心结名字为求活路和忠孝报国。

后来康乐郡主越是耀眼越是被更多人所接纳越是被百姓所信任他们越是激动,他们觉得自己也不全然是私兵的,起码他们跟着的主子心中是有着成周国的,她想要私兵、她养私兵也许只是害怕新皇……

近乎是不可能的一个猜测却是让他们度过了数个冬日,度过了无数个艰辛的训练。

但直到今年他们和军队的人在同一处的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震惊到了。

私兵和军队中的人在同一处训练他们能直接属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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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兵不再是私兵,他们不再是私兵,出入之间他们看到的是用期许目光看着他们的百姓,是敬重他们的百姓。

而非犹如那些年的时光中只敢在一个村落中训练,无百姓为他们的辛苦而感动,无护国护家的职责,也无那一份血气拼搏。

在军营中后他们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上战场,会让自己几年的努力而有所回报,他们想自己荣耀回归,想自己尸埋荒野马革裹尸。

但是今天他们听到了其他的话。

乜枫以及众多人看向了白果,那一双双视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玩笑之意,他们异常的认真。

“这件事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聪明人去做,聪明人不会让自己置于威胁之中也就少有会上战场,可你们不一样,到时候战场纷乱你们又想要找谁给你们寻一个好的主意?”

白果这话没有丝毫的严苛却让此处寂静。

乜枫最先回答说:“乜枫记住了,以后不会在荒废了这颗头颅让别人提着耀武扬威给他们扰乱我军军心的机会了。”

“末将等记住了。”

这声音很沉却也很轻,一千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最坚定的声音同样用最小的声音说着害怕别人会听到的话。

这一刻即便是白果都不禁忍不住笑闷闷的笑出了声音,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此时犹如弯月满含笑意。

盍星阑那双并无任何爱慕之意的眼神一直落在白果身上,他是在想这样的人能走到今日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用心。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她想要多少的私兵没有,她想要多少的兵将没有,她想要多少的追随者没有。

但她对待乜枫这些人是真的在用心思。

她在教导着他们也在给他们机会,她是想要让他们活的更久一些也是想要让他们活的更精彩一些。

从古至今上战场的将士数不胜数,可成名的能有几个,成名后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

战场也是需要动用脑子的地方,战场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想要在战场上活命远比在官场上更为艰难。

他敬佩这个女子。

她不曾因为军中耀眼之人中有她心悦之人就打压其他兵将,也不曾在如此高位上为难一兵一卒。

和京都中的贵族比起来她更像是接受了良好教育的贵族,她所行所做之事其实是和……

那位在战场上待了数年的皇上有些相像的。

也和那位在战场上数年的定西王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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