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停在酒吧外的一块空地上,执行部的‘人屠’保罗和‘天眼’威利大眼瞪小眼,一脸无奈。

穿着黑色外套的兰斯洛特站在废墟不远处,指挥救护车和救援的志愿者从废墟下抬出伤者。

满头银发的约翰·内森抱着胳膊站在直升机旁边,看着昏迷的布莱斯被担架推进救护车里,如果刚才不是陈墨瞳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恐怕现在这倒霉公子哥已经被倒塌的水泥板给压成了肉酱。

但换个角度想,陈墨瞳其实也是在救自己。

如果布莱斯真的死在了废墟中,那就算她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恐怕也扛不住那位的压力……

“学长,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诺诺低声对兰斯洛特说,“是我的判断失误,才带两位师弟找到错误的线索,又因为情绪激动,没有处理好布莱斯的事情……如果有责任和赔偿的话,我愿意承担。”

兰斯洛特这次罕见地没有挑刺,也没有嘲讽她,只是摇摇头:

“要说责任的话,我作为保护你们安全的人,没有事先提醒和及时阻止你们,也有着很大责任。”他的语气苦涩:“关键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我们的人究竟去了哪里……亚瑟和布雷西是否还活着……而且,布莱斯的父亲,他可不好惹。”

“布莱斯的父亲,是谁?”诺诺眼神微动。

兰斯洛特刚想说话,忽然一声‘刺啦’的声音响起,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猛地冲进封锁线,轮胎摩擦地面溅出火星。

车门升起,一双精致的黑皮鞋缓缓探出,接着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从驾驶座跳下车。

“我的儿子呢?布莱斯有没有事?是谁把我的酒吧搞成了这个样子?”

老人暴跳如雷。他穿着黑色的订制西装,袖口镶嵌白色细边,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白色骷髅头图案,看起来仿佛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鬼。他的额头宽阔,鼻子下面花白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

看到约翰·内森后,老人勃然大怒:“内森!我雇佣你来保护我儿子,给你几十万美金,是来让你搞破坏的吗?现在我的儿子昏迷,酒吧也毁了,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个交代?”

“乔纳·奥布里先生,你先别激动。”内森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其实,从结果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布莱斯虽然受到了点惊吓,但他其实并没有受伤,很快就会醒来。酒吧虽然毁掉了,但重新装修之后,它反而可以为酒吧增添一段光辉的历史。”他顿了顿,“至于损失,将全部由我们执行部来承担。”

约翰·内森主动承接了怒气冲冲的老人,另一边兰斯洛特压低声音对诺诺说:“看到了吗?这个老家伙,就是波士顿本地的土皇帝,混血种势力的地头蛇,乔纳·奥布里。就算你是学院的人,但这老头一声令下,你也很难活着离开波士顿。”

诺诺捂着脸:“我最近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站在旁边的路明非表情紧张,悄声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过去道歉?请求原谅?”

“道歉?”一直在废墟中帮忙抬走伤员的陆俊走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没什么好道歉的,他的酒吧本来就不干净,布莱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算是帮他清理家门了,这老头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师弟……还是你有魄力,但你说得没错,我们卡塞尔学院做事,不需要其他人指指点点,也没太大必要看别人的脸色。”兰斯洛特停顿了半秒钟,“不过,乔纳·奥布里却不简简单单是个普通地头蛇,他的关系网很密,事实上……”

兰斯洛特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到了那边老人震耳欲聋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和你们学院自己人打起来,结果毁掉了我的酒吧?这只是个误会?你知道我建造这间酒吧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一个误会就给全毁了?”

“你建造这间酒吧?”约翰·内森的关注点却似乎并不在正道上,他惊讶地抬起头,“这间gay吧是你建立的?难道你是……”

“你在说什么狗屎?”老人怒发冲冠,“我结婚了!我有妻子!我还有布莱斯!”

“我懂,我懂。”约翰·内森连连点头,“逢场作戏而已嘛,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殖后代。”

“你懂个屁!”乔纳·奥布里几乎气炸了,目光在旁边围观的陈墨瞳和路明非几人身上扫过:“我看,你是在想方设法为这几个人开脱吧!他们究竟是谁?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他们?”内森耸耸肩,“我要提醒你,他们可是我也惹不起的‘S’级,校长以及施耐德教授的心肝宝贝,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面对这位在波士顿混血种势力中凶威赫赫的强势老人,约翰·内森竟然表现得毫不在乎,一直没有被老人的气场吓倒。

因为他是卡塞尔学院的十大优秀学生,超‘A’级混血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就算彻底得罪了乔纳·奥布里,大不了就当面宰掉他,然后立刻逃亡离开美国……约翰·内森疯起来,根本就不管站在面前的是谁,有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他狠下心来,没有谁是不能杀的……除非他打不过。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乔纳·奥布里才始终不敢与他撕破脸,即便满腔怒火喷薄待发,也不敢表现出来。

“是吗?‘S’级?”乔纳·奥布里眯起眼睛,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老人就大声咆哮起来:“施耐德!你这个老家伙的‘S’级学生,毁掉了我的心血,还打晕了我唯一的儿子,差点杀了他!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你来波士顿开预科班就是为了来我的地盘上搞破坏吗?”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诺诺和路明非同时傻眼了:“他认识施耐德教授?”

兰斯洛特苦笑一声:“对,就是这一点才麻烦。乔纳·奥布里的关系网遍布全美,他和施耐德教授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这次教授来波士顿,去哈佛那边学术交流的那位,就是他,乔纳·奥布里同时也是哈佛大学的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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