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吃了饭说开后,罗开茂有意无意叫上罗晓晨去王家走动。偏偏王奕鸣和王奕峰最近都恨忙,罗家两兄妹找了几次都扑了空。

又一次拜访不遇,罗晓晨嘴里嘟嘟囔囔:“这个王奕鸣,不是去这个镇就去那个镇,奕峰哥也一样,次次来都说去潮汕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东西!”

见罗晓晨生气,罗开茂打趣地说:“急什么?迟早是王家的人,跑不了。”

“你……你瞎说什么呢?哪里有做哥哥的这样说话?”罗晓晨羞红脸,举手要打。

罗开茂连忙躲开:“别别别,我瞎说,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了。”

两人正说笑着,街的那一头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王家兄弟俩。

罗开茂眼尖,加快几步迎了上去:“奕峰,奕鸣。”

“哎,开茂,晓晨。你们这是?”王奕峰问道。

罗开茂说:“我们找你们去了啊。你说你们两个次次都不在家,害得我和晓晨扑了几次空。都干什么去了?”

“这不,家父留下这一摊子的生意还得我们兄弟料理。你们找我们有事吗?”王奕峰问。

罗开茂挤眉弄眼:“当然有事,这事比你的生意重要多了!你是订婚了,可有人还没有订婚呢,饱汉子是不知饿汉子饥咯。”

“哦……”王奕峰拍拍脑门。

王奕鸣尴尬笑了笑:“开茂,我看你这嘴巴可以去说书了!”

“就是。”罗晓晨附和道。

罗开茂笑道:“还没嫁过去呢,这么快夫唱妇随了。”

“你……”罗晓晨抬起手装作要打,心里美滋滋的。

王奕鸣说:“别闹了,去我家坐一坐吧。”

“不去了。你们忙你们的吧。”罗晓晨说。

“还生气啦?”王奕鸣说。

“我才不生气呢。”

王奕峰笑道:“今天不忙了。前段时间让你们白走了几趟。这样,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到同天饭店吃顿饭,算是赔罪。你们说好不好?”

罗开茂拍了拍王奕峰肩膀:“好!这才像话!不过我还有小小的一个要求。”

“你尽管说。”王奕峰说。

罗开茂说:“带两瓶三河烧酒,不要普通货色,要上次那种有年头的。我叫上梁具来和冯友敬一起喝两盅好不好?”

“没有问题。今天周日,我看干脆叫上胡文生老师,还有叫上梁秋燕吧,晓晨也有个伴啊。”王奕峰补充道。

“好,就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请胡老师,其他人我来叫。你们俩先去饭店,我们随后到。”说完两人便分头走开了,把王奕鸣和罗晓晨晾在那里。

梁具来何许人也?梁忠诚梁会长的小儿子,梁秋燕则是他的妹妹。而冯友敬则是本地商会副会长的儿子,都是国党人,又在羊城读过书,和罗开茂走得近。

罗开茂不知道王奕峰被抓进监狱的内幕,也不知道梁忠诚和王家之间的恩怨。埔川党部要成立,县里国党党员并不多,他和梁具来、罗开茂三个人年纪相差不大,就走到了一起。

王奕峰当然知道梁具来是梁忠诚的小儿子,但他相信梁具来并未参与走私烟土,所以没有计较。

同天饭店的包厢里。

冯友敬一进门就被罗晓晨吸引住了:“这位小姐是?”

罗开茂回答说:“这是舍妹罗晓晨。旁边的是我的同学王奕鸣,都小了你两三届。”说完便引荐一番,都是一个学校的,大家很快熟络了。

冯友敬忍不住多看了罗晓晨几眼。

胡文生坐上席,大家依次坐定。

王奕峰没有食言,打开了一瓶有些年头的三河烧,扑鼻的酒香弥漫整间包厢,惹得众人纷纷夸赞。

王奕峰说:“胡老师,在坐诸位都是你的学生。要不您先讲两句?”

胡文生四十多岁年纪,戴着眼镜,留着短发,穿着灰色的长衫,是县立中学的老师。去年暑假在汕头加入红党。

胡文生笑了笑:“感谢奕峰和奕鸣两兄弟,可以品一品好酒,和同学们叙叙旧。东证军胜利了,虽然没有经过我们埔川,但是陈大明的政府倒台了,军队逃跑了,我们埔川县的新政府很快要建立起来了。我希望同学们,不论是国党党员还是红党党员,都要积极进取,争取参加政府的工作,努力建设我们的家乡啊!来,我敬在坐的青年们。”

大家纷纷起立,一饮而尽。

“胡老师,现在红党党员都以个人身份加入国党了,理应都是国党,埔川要建立的可是国党的党部,可不是红党党部。”在冯友敬心里,对国共合作颇有微词,不能容忍党中有党,听到胡文生先说国党党员,又说红党党员,分了彼此,心里不是非常舒服。

胡文生见过不少对两党合作有异议的人,也没把冯友敬的话放在心上:“友敬说得对,大家要不分彼此,携手共进。你们两兄弟有没有入党?”

王奕峰答道:“胡老师,我们俩兄弟愚钝,还没有加入什么党。今天请胡老师和各位党员朋友吃饭,就是希望多多帮助我们兄弟俩进步。”

梁具来开玩笑地说道:“奕峰谦虚了。我们这里最老资格的国党应该是开茂。你们走得近,只要开茂介绍你,你想什么时候入党就什么时候入党。”

冯友敬一听这话,马上表示反对:“具来,你这话不对。我们党信奉的是三民主义。要有这些信仰才能加入我们的党,没有信任的人坚决不能入党。不能再像以前,说进就进,太随便了。”

“友敬说得不错,入党确实要严格一些。我们埔川建党的时间可不短,民国元年,同盟会就成立了分部。民国二年,同盟会改组为国党时,成立国党分部。组革命党此后一段时间,党务凋零,无人主持。可惜了。”罗开茂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可不是这样了。国党、红党、青年党,虽然大家主义不同,但是都是要求革命的。革命的热潮已经势不可挡!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埔川这块沉寂的大地给唤醒。”梁具来对埔川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说了半天,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个党部搞起来?”冯友敬问道。

“就这两天的事情,等省党部派人来,县党部筹备处就算成立了。”罗开茂说。

“这个太好了。”梁具来说。

“胡老师,我听说你们工农运动搞得好,不知道新政府成立后有何高招?冯友敬问。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