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还是付出了代价

米歇尔一愣,随即用左手握住那人递来的长矛,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道:“我的长官,此时此刻,您比上帝更亲切。”

来的正是宋友亮,此时他身穿崇祯皇帝御赐的盔甲,身披红色的天鹅绒斗篷,与胯下的枣红马融为一体,犹如一团烈火。加之此刻正直晌午,强烈的阳光照射,把宋友亮原本就高大的身影投射的更加巨大。外加米歇尔此刻是正对着太阳仰望宋友亮的,只觉得宋友亮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圣神的光环之下,象传说中的北欧战神一般雄伟威武。

由于宋友亮及时救援了火炮营,使得索尼意图分割包围明军的计划落空。但是,火炮营损失惨重,减员三分之二,大量受过培训的炮兵战死,宋友亮心痛不已。到了下午太阳落山时,眼看再也没有便宜可战的建奴也退兵了。

宋友亮正诧异时,然后一片火光从东南角腾起,并借助东南风,顺着地面上的草滩,迅速向明军的阵地蔓延过来。宋友亮立刻派人救火,就在这时,建奴又从西面和西南角冲杀过来,阻止明军救火。

“建奴的目标始终还是我的火炮啊!”宋友亮看着越烧越近的大火,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传令在火炮营的兵将,丢弃所有的火炮和炮弹,每人带上一袋火药撤退~同时全军拔营,向镇江堡前进~”

“什么?”正在疗伤的米歇尔一把推开正在给自己上夹板的军医,“您怎么可以下这样的命令?”

宋友亮无奈地指着连绵野火,厉声喝道:“难道你看不见吗?如果我们不走,大火就会吞没我们的营地。”

“可是~那些大炮~”米歇尔恋恋不舍。

“我向你保证,火炮营不久便会重建,你还是我最出色的炮兵指挥官。”宋友亮一把拉过军医,“快,给他上夹板~~”

放弃火炮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炮兵们无奈地用铁钉钉死了导火索的索眼,这样就算建奴得到这些大炮也用不了。

见到明军开始移动阵地,更多的建奴骑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用弓箭射向明军阵营。

“不要乱~~继续前进~”宋友亮一面大声吼叫着维持队形,同时命令各营的营官也极力约束部下,不允许他们脱离阵线。

明军依旧以行军队列整齐而缓慢地向镇江堡方向移动,这时,顾君恩建议道:“建奴轻骑一直这么骚扰,我军很难有序前进,不如让张鼐的骑兵出击一下,将他们驱散。”

“也好~~”宋友亮知道张鼐一直求战心切,“但是你要严令张鼐,第一不许恋战,第二不能远追~”

“属下明白~”顾君恩领命而去。

“奶奶的,终于有仗打了~”张鼐憋足了一股劲儿,提上自己的大号马刀,在空中来回挥舞了几下,对身后的骑兵喊道:“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时机到啦~”

“吼~”众骑兵齐声高吼,随即跟着张鼐扬起的尘土绝尘而去。

“南蛮子骑兵出来了~~诱敌~~”建奴骑兵的牛录官见到张鼐出战,赶紧大叫一声,一队建奴轻骑立刻掉转马头就向西跑。

哪知张鼐根本看也不看他们,径直朝右翼最近的一队建奴骑兵冲去。

“开火~”张鼐一声嘶吼。

呯呯~呯呯~~

装备了西班牙卡宾枪的明军骑兵毫不犹豫地端起卡宾枪就射,还没反应过来的建奴骑兵一下子就倒了一片。

等这队建奴的牛录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鼐已经到了他面前,“纳命来~~~”张鼐高喊一声,双手离了缰绳,整个人站了起来,双手挥刀猛地砍向那建奴牛录的脖子。张鼐使出杀手锏——马刀劈空斩。

张鼐过人的膂力加上战马高速奔跑带来的动能,以及张鼐手中那柄精钢锻造的材质,使得这一招威力无比。那建奴牛录赶紧举刀格挡,奈何张鼐这一招劈空斩是他千锤百炼的看家本领,从来没有人能挡住这一刀的。

只听铛的一声,建奴牛录手中的铁刀被张鼐的钢刀削断,钢刀劲力未消,继续向前运走,狠狠地劈中了那建奴牛录的右肩。只见那建奴牛录的身体从右肩开始,直到左肋,几乎全部被斩断,眼看活不了了。若不是那建奴手里的那柄刀挡了一下,这个牛录定然被张鼐一刀两段。

张鼐当了营官之后,也把这招传授给了自己麾下的骑兵,这时,这些骑兵们也纷纷效法,虽然学不了十成,但是威力也相当惊人了。训练有素的明军骑兵一面散开队形将建奴骑兵围在核心,一面仗着自己有盔甲护身,冲上前去与建奴骑兵肉搏。这队建奴骑兵都是轻骑,又被明军断了逃路,只能硬着头皮与明军骑兵肉搏。

明军骑兵连撞带砍,将这队建奴轻骑轻松歼灭,虽有又沿着明军阵线来回冲杀,将一些离明军阵线较近的建奴骑兵或歼灭或驱赶,建奴轻骑损失惨重。

这时,镇江堡里的建奴出动了,他们从北面死死地顶住明军的攻势。宋友亮无奈只能下令在黄泥甸一带扎营,潮湿的草甸地带蚊虫水蛭让奋战了一天的明军士兵们苦不堪言。

“痛快~~痛快啊!”鳌拜一手拍着一门12磅的寇菲林大炮,一面笑道:“这一仗咱们打掉了南蛮子的火器营,看他们还怎么耍威风!”

索尼笑了笑,随后感慨道:“一战折我四千精骑,只得来这些无用的大炮,不知道算不算胜仗?”

鳌拜不爱听这话,说道:“怎么不是胜仗?我们的八旗健儿多得是,可南蛮子没了火炮就难以抵挡我们的八旗铁骑了,怎么不是胜仗呢?”

豪格也认同鳌拜的话,他说道:“不错,以朕看,明天一战就可以全歼宋南蛮子了~”

索尼微微点头,“经过了今天的一战,南蛮子没了大火器,而且还扎营在潮湿、多虫的黄泥甸一带,光是那里的蚊子就够他们受的,明天南蛮子势必士气低落,可以一鼓而下也不是不可能~~”

鳌拜最受不了索尼这种强调,他嚷道:“什么不是不可能,那就是~~明天我打头阵,保管提着宋南蛮子的人头来见陛下~”

豪格大笑道:“不亏是满洲第一巴图鲁~”

塞本特这是插嘴道:“不过,就算南蛮子的火铳也一样厉害,而且还有那一丈多长的长矛,密密麻麻,很是讨厌~”

索尼笑道:“这到不妨,我早就命人连夜赶制了比南蛮子还长的长矛,还做了两千面盾牌,明日让兵士们拿着这长矛大盾冲杀,只要破了南蛮子的第一道阵线,南蛮子就完了~”

大明崇祯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宋友亮已经出现在军营里巡营了,他和普通士兵一起,排着队在伙夫那里领取了一块麦饼,一块肉和一碗白粥。然后和许多普通士兵一起,坐在堆放火药和兵器的木箱上边吃边聊。

“你是哪年入的行伍?”宋友亮问一个士兵。

“崇祯十三年~~”那士兵自豪地说道:“俺还跟着军门经过沈阳城呢~”

“那也算得上老兵了~~”宋友亮笑道:“那么~哪年你有没有睡上几个建奴娘们~~”

那士兵没想到堂堂军门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手足无措,扭捏起来,倒是他身边一个同伴豪爽,笑道:“这小子就好装,那年俺抓了一个建奴娘们儿,扒光了扔给他,他饿虎扑食一样就扑了过去,还在这扭扭捏捏起来了~~”

哈哈哈~~~~众人大笑。

宋友亮也笑了,他问那个豪爽的士兵道:“看来你是没少睡建奴女人~”

那士兵自豪地说道:“那是,回军门的话,俺叫赵三炮,那年俺睡了三个建奴女人,都是建奴官的人的老婆。”

“你们呢~~”宋友亮又笑问其他士兵。

士兵们也各个自豪地汇报了自己的战绩战果。

宋友亮忽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是参加过屠沈阳的老兵,那么就应该知道,对面的建奴这回是来找咱们报仇来了~”

众士兵先是一愣,随即释然,那个赵三炮满不在乎地说道:“自打当兵吃粮那天起,俺就没怕过。报仇咋了?俺赵三炮敢睡他娘,就敢当他爹~”

“就是~~大不了碗口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宋友亮笑了,“这话你也就在这说说~”

赵三炮急了,说道:“军门大人,您以为我赵三炮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吗?莫说这里,就是上了大校场,哪怕是对着建奴的面儿,我赵三炮也敢这么说~”

“好~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宋友亮猛地起身,喊道:“校场聚兵~!”

在临时搭建的阅兵台上,宋友亮手按雁翎刀,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是随我入过沈阳和辽阳的?”

“我~”

“小的去过~”

“小的也是~”

“好~很好~”宋友亮继续大声道:“你们都是勇敢的壮士。那我问你们,在沈阳和辽阳之时,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玩建奴女人,过不过瘾?痛不痛快?”

“痛快!”

“过瘾!”士兵们笑着齐声喊道。

宋友亮大笑道:“那时咱们过瘾了,痛快了,现在建奴来找咱们报仇来了~”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起来。

宋友亮冷哼一声,骂道:“怎么了?怕了?你们睡建奴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怕?”说罢,宋友亮把目光瞄准了赵三炮。

赵三炮跳了出来,大声叫道:“怕他个鸟~俺敢睡他娘,就敢当他爹。这熊儿子敢来找他老子的晦气,老子就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对~怕个鸟~儿子打老子,没王法了!”

“就是就是~~咱们脱了裤子睡建奴女人是好汉,穿上裤子杀建奴男人也是好汉!”

在赵三炮一伙人的带动下,士兵们也各个意气风发,纷纷表示要教教建奴怎么做人。

宋友亮高高举起双手,喊道:“各位兄弟~~自打我们来了辽东,一路上烧了建奴的房,吃了建奴的粮,睡了建奴的婆娘,杀了建奴的爹娘,已经和建奴结下了八辈子不解的死仇。”宋友亮顿了顿,只见士兵们各个情绪高涨,胸口剧烈起伏着。

“兄弟们,你们要活还是要死?”宋友亮大声吼叫道。

“要活~要活~要活~~”士兵们齐声振臂高呼。

“要活?好~~都是壮士~~”宋友亮又吼道:“那要怎么办?”

“杀建奴~~杀建奴~~~杀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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