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萧选还没答,宁之一倒是已经反应过来,她连忙想说自己的脚没什么问题,却听萧选道:“确实不小心崴了脚,谢谢你啦。”

嗯?!多说了一个“啦”!

宁之一零点几秒之前还在想他为什么要骗林文是自己崴了脚,此刻却突然被他冒出来的一个“啦”冲昏了头脑。

萧学霸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时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时而冷峻严苛,不近人情;偶尔心情大好,开小玩笑。可实实在在的,从没出现过一个语气词。

啊,呀,呢,啦……一个都没有!

惜字如金刻在脸上,永远带着远离尘世的仙气,但他今天说了一个“啦”。

宁之一几乎石化在当场。

好在林文没让她石太久。她也少见学霸这么好的态度,新奇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尾巴要翘上天:“好的,我们这就去。”

说完她把不情不愿地许成山拉起来,几乎有些兴奋:“快走快走,人家受着伤呢!”

许成山无奈地敷衍一声,也站起来。这小青年气度倒是很大,似乎无所谓于林文是否将心放在自己身上。

宁之一满嘴里找牙地在心里打了几个闷鼓,但还是觉得自己这样简直毫无道理,于是捏了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学妹路上小心。”

微笑地送走了林文,她接着又端着一派丝毫不以为意的施施然之姿对萧选说:“你有几只手,能自己来?还是说你那瘸子腿也能帮着自己上药。”

萧选不明所以:“嗯?”

又开始了标志性的惜字如金。

宁之一又找了一圈牙,和蔼道:“别磨叽快进去,大喇喇地放在外头淌血是把你舒服死了吗?”

她语气莫名不是特别和善,可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么和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有些不爽。也许是看不得学霸装嗲,见不得帅哥耍萌,皇天在上,这种自蹦人设的行为也就林文那种小女生才会觉得有趣。自己看着简直要被麻死,不就是带个药吗,何至于!

不过想到这里,她才迟钝地又回到最开始,想起萧选这么说是为了帮她求药。

况且他还替自己挨了一刀,小小的看不惯,暂且忍忍吧。宁之一叹了口气,敦促萧选赶紧进去把衣服脱了,眼神却不自主地往他耳后飘了飘。音符一样的刺青并没有写什么特殊的能章示人身份的东西,却没来由得惹人烦躁。

萧选把黑色冲锋衣脱了,里面穿的白衬衫领口一圈都已经染红了,宁之一一看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的难言之痛。这傻瓜也不知道轻点,还没等宁之一上手,自己就把和伤口连在一起的领口扯了下来,又带着喷涌出了一行血。

这一系列行为吓得宁之一眼角一跳,心力交瘁地骂道:“你神经病啊!慢一点能怎么着?从现在开始自己不许动,再动我找个绳子把你手绑起来。”

她这里语气激动,脑门上的筋都快飞起来,萧选却不在乎,方才因为疼痛拧起来的眉毛舒展开,仿佛心情甚是愉悦:“也好,那宁老师把我捆起来吧。”

宁之一:“……”

为什么这话他一说起来怎么好像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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