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一又愧疚起来。萧选这样玉打的人,看在眼里都舍不得脏了半分,可自己却害得他在身上留下疤痕,这种程度这种位置,即便是个男生,也不能不在乎吧。

她叹口气,手悬停在半空,碰了碰那布条的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会觉得丑吗?”萧选突然说道。

宁之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打盹,一出言却和自己心心相印般石破天惊。

“当然不会,更何况你是因为我……”

“那就好。”萧选没等她说完,莫名其妙地说。

宁之一听他前一句,心想他还是在乎的,胸口窒了一窒,此刻又听他后一句,仿佛他也不是特别在乎,又或者是很相信自己的审美,自己说不会在乎那别人应该也不会在乎。宁之一简直有些蒙圈。搞不懂这学霸的脑回路,只得自己默默吞下一口愧疚的长叹。

欠了他的,将来有机会补上就是,只不过眼看着越欠越多越欠越大,实在有些惶恐,心有余力不足。这就跟你长久的拿人家好处吃人家东西一样,若是自己也适当地送些东西给人家,礼尚往来,有来有往,还能保持个问心无愧的平衡;但若只进不出,人家还不曾介意,自己就要先难受起来了。尤其对于宁之一这种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来说,萧选两次三番的救她受伤,已然让她坐立难安了。

可还人情表决心还差个天时地利,宁之一有些幽怨地看着外面烧火的煮菜的,像一颗颗大白菜一样亲切可人,实在没办法让她彰显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

于是她叹口气,道:“今天谢谢你,我现在真希望这会儿这个房子塌了。”

萧选低着的头抬起来,疑惑地问:“为什么?你有毛病?”

“这样我就好替你也挡上一挡,让我流些血,或者被砸得半死不活,好过我看着你心如刀割。”宁之一沉声,“我实在不喜欢欠人情。”

萧选方才还盈盈的笑渐渐消散,脸上似乎浮起一抹稍纵即逝的怅然:“你也不必那么过意不去,实在难受,那就拿把刀也对着脖子也割上一割,不过这可是你自己想的,因为你难受。”

宁之一:“……”

到底谁有毛病?她瞪他一眼:“懒得理你,我出去帮忙弄饭了。”

新年的早晨被这一大出乱子搞得失去了它原先的热烈色彩,宁之一帮着炒了两个不甚体面的菜,就被侍卿卿赶去收拾桌子。

那破桌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算拿抹布擦个几百遍它也不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圆桌。是以宁之一得了闲,又拿出自己的记录本捣鼓着。

她已经记完了三本挺厚的软面抄,就因为这事还被侍卿卿吐槽过浪费教育资源。不过这里实在有太多可思可写的东西,宁之一想,单单是拐卖妇女,就控诉一阵本也不为过。

她把每本本子都分了章节,每个部分分别记录了不同的事情,后面写满了由这些事所引发的思考,提升。

问题大小不一,包括教学,民生,发展,甚至现在违法犯罪也要来占一占席位。

一个多月的努力时间,分秒必争得海绵里挤水,数日苦行苦思。这沉甸甸的几本软面抄,是她此行全部的心血。

宁之一拿着笔,觉得一座山就像一个未知的盒子,里面布满了成千上万的难以置信。她要竭尽所能把它们都一一陈列,带到世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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