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后退者,杀!”

砰!

吕布重重地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砸在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地上也出现了一个不浅的小坑。

可见其神力。

然而却已经不能震慑到现在的百姓。

百姓们依旧寸步不让。

吕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杀机。

他大手一挥,“龙骑,杀!”

然而,在他身后的龙骑,那些在战场上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在这一刻却迟疑了,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吕布眉头一皱,回过头去,“我说,杀!”

龙骑却依旧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吕布大怒,他没想到素来以军队纪律和战力著称的龙骑竟然会如此违抗于他。

田丰见状大笑,“这才是我冀州的龙骑,征战沙场的英雄!”

百姓们也都发出了震天的欢呼,齐声高呼着龙骑的名字。

吕布半眯着眼,脸上尽是寒意,“好一个龙骑!”

“你们不忍出手,那我就出手!”

“让你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第一个,便是田丰!”

说完便纵马向前走去,方天画戟拖在地上,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响,很是瘆人。

周围的百姓立马就要上前,去保护田丰。

然而却被田丰阻拦了,“都别过来,我今日便要看看名震天下的吕温侯是如何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儒生动手的!”

吕布脸上的寒意更甚,真的以为这样便能让他收手么?

绝不可能!

吕布与田丰之间的距离不过数米,眨眼间便要走到。

田丰却依旧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惧色,更不曾后退一步。

他知道,背后的这些百姓正在看着他。

他若是退了,身后的百姓便会退,屈服在袁尚和吕布的威势之下!

他不退,就算是死了,但信念还在!

吕布纵马走到了田丰的身边,方天画戟的高高举起,令人心悸的寒芒闪耀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田丰身后的百姓都紧紧地盯着这里,一个个不禁屏住呼吸,攥紧拳头,他们看得出来,吕布怕是真的动了杀机。

“俺看谁敢动手!”

正在这时,在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爆喝。

其声如雷霆乍响,顿时引起在场许多人的注意。

就连吕布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人群之中,三人三骑正纵马而来。

为首一人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左侧一人白衣白马,银甲银枪!

右侧一人身躯魁梧雄壮,将两把铁戟握在手中。

人群之中很快便有人惊呼,“虎侯!是虎侯到了!”

“还有赵云将军和典韦将军!”

“田丰先生有救了!”

……

吕布也认出了来人是谁,不禁皱起了眉头。

田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稍安。

可算是到了,险些就让他这条命真的搭了进去。

许褚、赵云、典韦三人走到前方,与吕布正面对峙。

赵云冷冷地看着龙骑。

虽然他已经不再是龙骑的统领,但是龙骑毕竟是他训练出来的,是他的心血,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龙骑在看到赵云之时,一个个也惭愧地低下了头,只感觉无颜再见赵云。

“你们在这里,莫不是要对我出手么?”

赵云冷声道。

“不敢!”

龙骑皆对着赵云双手抱拳行礼,留下一句,“龙骑绝对不会对冀州的百姓动手,更不会对将军动手!”

随后便纵马而去。

眨眼之间,挡在许褚等人面前的只剩下了吕布一人。

许褚笑了一声,看着吕布道:“奉先将军不走,莫不是想与我们三人过过招?”

吕布冷哼,轮武将单挑他还真没怕过谁。

但很快,他的神情就不淡定了。

因为他听见许褚道:“当然了,奉先将军勇武无双,俺自认不是对手,不如就我们三人一起上,如何?”

“当初,奉先将军以一人之力,力敌三人而不败,至今都被传为佳话,今日不知能不能敌得过我们三人!”

“以一敌三既有先例,想来吕布将军如今也是不会在乎的吧。”

吕布一怔,心中再无一分战意。

尼玛。

看你许褚也浓眉大眼的,怎会如此不讲武德!

许褚、赵云、典韦皆是万人敌。

尤其是赵云出招更是灵巧如蛇,快若闪电。

便是一对一,他想要拿下都不容易。

再加上许褚和典韦……

这阵容,比起当初的刘备、关羽、张飞来还要强上许多。

打?

打个锤子。

吕布轻咳了一声,极力维持着往日里的冷傲风范。

“龙骑不愿对百姓出手,我吕布身为龙骑的统领自然也是不愿,你们……请便吧。”

说完,调转马头竟然也走了。

百姓们一阵欢呼,齐声大喊着许褚和田丰的名字。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袁尚的府邸团团围了起来。

那声响即便是躲在暗室之中的袁尚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中心急如焚,不断地在咒骂着。

“这些刁民,真是该死!”

“吕布怎么还没到,快将这些刁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过多久,就有一个兵卒快步走了进来。

没等兵卒进门,袁尚就抢着问道:“吕布来了,是么?”

兵卒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吕布将军是到了。”

袁尚脸上一喜,笑道:“好!来了便好!”

“给我将这些刁民全部杀死!”

“只是……”

兵卒略微顿了顿,最终还是一硬着头皮道:“只是,后来又走了……”

“什么?”

袁尚如遭雷击。

吕布是他盼了许久的救星,是他的希望,事情没办完,竟然就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兵卒半低着头,满怀畏惧地将在外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袁尚大怒,将房内的所有东西都给摔了一个粉碎。

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倾泻掉他心中的怒火。

兵卒则颤颤巍巍地躲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公子!”

门外,又有兵卒快步走了进来。

“何事?”

袁尚气喘吁吁,满面怒容。

回头看去时,脸上却多了几分诧异之色。

来人并不是他府上的人,而是刺史府的人,是他父亲的人!

“你怎么来了?”

袁尚问道。

那兵卒对着袁尚拱了拱手,“公子,主公醒了正要见你。”

袁尚一愣。

父亲……竟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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