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自从进到宰相府后就一直在观察这府里的地势,在和家丁们聊天的过程中很快就得到了些线索,画出这府中的地势图应该不是难事。看着君卿染一筹莫展,他突然动起了要逗逗她的心思。他故作无奈地说:“我觉得目前没有什么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在这里做几日短工倒也不错!”

“纳尼?你是认真的吗?难道你没看到那些宿舍?简直还不如狗窝!”

君卿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溪身上,现在这家伙居然说他也没有办法,那现在该怎么办?

“哈哈,小傻瓜,逗你的。”白溪轻笑,随即又正色说道,“我拿到地形图了,我想……今晚我们就可以行动。”

“你……好你个白溪,这才几天,你就被我给带坏了?”君卿染被气的声音瞬间拔高,白溪听到有脚步靠近,立刻捂住了君卿染的嘴。他对君卿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到她完全意会后才松开了手。两人随即听到了两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你说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妹妹,你也别不好意思,你虽是最后被纳进府中的,但谁不知道宰相大人最宠你?可这如今都快一年了,大人不仅没来找过你,也没有找过别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妹妹被说到了痛处,随即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但那姐姐却又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道:

“妹妹,你最后一次侍寝可有看出什么端倪?东方大人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倒是有。”妹妹沉吟了片刻,随即有些疑惑地说,“我记得那天侍寝后大人突然勃然大怒,竟将我直接推到在地,很是奇怪。还有,他的眼睛……竟然是……是绿色的!”

“绿色的?”

“嗯,这是我亲眼所见,决不会有假!”

“妹妹,你说大人会不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

“休要胡说,我们还是快点回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白溪突然说:“我觉得我们要先去会会这个宰相大人。”

看着白溪一脸深不可测的样子,君卿染就知道他已经有办法了,便不在过问。

夜色渐浓,宰相府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小心翼翼地集合完毕,随即往君宰相住的地方走去。院子里来回巡逻的守卫很多,君卿染和白溪躲在假山后面,等待比较好的时机再出去。

“这里的守卫最是森严,我觉得宰相应该就住在这里。”君卿染压低声音,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侍卫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未必!”白溪轻声说道,“据我观察,这里是宰相府内最简陋的房间了,应该是奴才丫鬟们住的地方。堂堂一国宰相,怎么会住在这里?”

君卿染见他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服气地把脸扭向了别处,目光所及,她竟看到墙角那里居然有光亮折射出来。而且这光根本不是灯光,说红不红,说绿不绿,就像电视中阴曹地府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

君卿染也来不及说什么感叹的话,看着这诡异的灯火,她直接推了推身边的白溪:“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白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面上一凛:“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白溪说罢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房子的顶端。

看着底下来回走动的护卫,君卿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自己暴露位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好,白溪很快便飞了回来。

“怎么样,里面是什么?”君卿染问。

白溪眉头微蹙,面色少有的严肃:“我在屋顶上查探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屋子里的一切都特别正常……”

“难道……在地下?”两个人异口同声。

说到这儿白溪直接带着君卿染飞到屋顶上,然后趁守卫换班时溜进了屋子。进了屋子,君卿染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又开始微微发疼,她的额头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张脸也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白溪意识到君卿染的异常,随即找了个角落将她放了下来问:“你……没事吧?”

君卿染抬头看了白溪一眼,咬咬牙点了点头:“我们先去找那个大恶人,其他的我们出去再说。”

“那你……”白溪欲言又止。

“我没事!”

白溪见她如此执着只好去寻找暗道,目光在周围环顾了一圈,他终于发现屏风上那只龙嘴里含着的珠子有些猫腻。他轻轻转动珠子,只见屏风下面渐渐出现一个楼梯入口。他兴奋的看了君卿染一眼,君卿染看着那入口,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暗道中有很强的红光照射了出来,白溪握着君卿染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向楼下走去。

君卿染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意,嘴角在白溪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起,那股热流直接由手心传到君卿染的心中,一颗无处安放的心灵瞬间被填满。

他们轻轻的迈着步子向下面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股热流突然向他们袭来,君卿染瞬间感受到周围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浓烈的味道让她几近窒息。

白溪自然也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不由开始放慢了脚步。他又将君卿染的手握紧了一些,柔声道:“小心一点。”

两个人慢慢到达了底部,不仅是君卿染,当白溪见到下面的情景时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暗室,而是一片血海……

所谓血流成河,也大不了就是如此。君卿染的腿突然软了,几乎就要倒在地上。

白溪连忙扶住了她。与此同时,两人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怪异声,他们微微抬眼,心中升起一阵恶寒。

细细看去,这里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洞穴。洞穴中央是一片湖,湖里满是鲜红的血液。温泉四周都是由人的骨头支起的栅栏,那些骨头像是被人精心打磨过一般,异常的雪白,与鲜红色的水面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卿染和白溪对视点头,然后缓缓向湖边走去。

突然,湖面上竟然飘起了几具男尸。细细看去,那些人生前应该是遭受了什么酷刑,他们的瞳孔大如铜铃,脸上满是痛苦和狰狞。但见还有些人尚且还留有一口气,他们拼了命的想要爬出血湖,奈何他们身侧那些白骨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插入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绝望地沉入湖底,不久之后又浮出了水面。

这场面太过于血腥,君卿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将脑袋埋进了白溪的怀里,攥紧了拳头。

此刻白溪终于明白这府中的家丁为何越来越少,看着这湖中浮起的尸体,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即使他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竟也被眼前的场面给深深震撼了。

“白溪,我们走!”君卿染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两个人绕过湖面,渐渐往洞穴里面靠近,此时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竟像是被折磨的惨叫声。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郝然看到洞穴正中央端坐着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那是个半人半妖,他有一头青色的头发,人脸狼身,但身上却并不是狼毛,而是尖锐的鳞片。他的指甲很长很锋利,他的双手如钳子般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在白溪和君卿染的眼前,他一口咬开了那男人的脖子,贪婪地吮吸着他的鲜血。待那男人不再挣扎,一张脸完全变成青色,便被他丢进了沸腾的血湖中。

君卿染见状差点惊呼出声,白溪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石堆后面。那半人半妖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直接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位置。

君卿染和白溪连忙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被他发现。

白溪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二十年前妖兽纵横世间,最后被一神女镇压在妖塔之中。难道这里就是妖塔?馨儿也说过妖塔的存在,难道说……

如果真是那样,如今看来,怕是这镇妖塔也压制不住他了。

正当他神游之际,那妖兽早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只见那妖兽面目可憎,一双凶残的眼睛死死盯着君卿染,像是要把她生吞一般。他略带兴奋地嘶吼道:“我终于等到你了……”

话音未落,妖兽竟挣脱了捆绑他的铁链,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扑向了君卿染。

说时迟那时快,白溪立即将怀中的君卿染推到一边,拿起手中的剑,径直刺向妖兽的眼睛。

妖兽知道厉害,连忙止住攻势向后退了几步。他大笑一声,竟像眼镜蛇般,眼中竟极速喷出了两道绿色的液体。

白溪堪堪躲过。他持剑护在君卿染身前,白衣飘飘,像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

妖兽低声咆哮,双眼也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显然,白溪已经惹怒了他,他一步步逼近,锋利的指甲见风就长,成了他最危险的武器。他怒吼连连,趁白溪眨眼的瞬间冲了过去。

“幽冥之火!”

白溪也怒吼一声,一把长剑蓝光大盛,快速结成了一个蓝色屏障,将身后的君卿染包裹了起来。他极速飞起,像尊天神挥出两剑,洞**顿时冒出了无数道蓝色火焰,俱都向妖兽砸去。

“哼,雕虫小技,你这招比起名扬可要差的远了。连他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你?”

妖兽冷笑一声,竟用身体硬生生接下了所有蓝色火焰的攻击。他双手交叉,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但见虚空中竟凭空飞出一个巨大火球。大火球来势汹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溪彻底淹没。

‘噗’

白溪只觉胸口血气翻涌,他终是忍耐不住,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血雾。他回头疼惜地看了君卿染一眼,缓缓倒在了地上。

“白溪!”君卿染痛苦的叫了一声,悲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溪,眼里冒出了火焰。

“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很开心!”妖兽一步步向她走来,眼里满是激动和兴奋。

君卿染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火焰就要冲破她的身体,甚至要穿透那个蓝色屏障。终于,她仰天长啸,一双眼睛变得通红,身上竟然燃起了紫色的火焰。她缓缓起身,将白溪的剑握在手心,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妖兽见状噔噔噔向后退了三步,先前的激动和兴奋早已换成了无尽的恐惧,他颤颤巍巍地说:“你……你来了……”

君卿染话不多说,谁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但她手中的剑已经戳进了妖兽的身体。妖兽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卿染,终是摇头苦笑,随后倒在了地上。君卿染仰天长叹,然后抱起受伤的白溪飞出了洞穴。

从宰相府出来,君卿染随意找了一个破庙,将面色苍白的白溪轻放在地上,脸上尽是懊悔。

没错,她再次让他受伤了。

正懊恼中,君卿染突然听见身体中传来一个声音:“还愣着干嘛,快给他疗伤!”

她连忙看向四周,试图找到声音的出处。然而,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

名门。

明明先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早已是疾风骤雨。大雨很快淋湿了名扬的衣服,名扬站在阁楼上,眼皮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今天一早开始便有些心绪不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在疾风骤雨中,天空中突然闪出了数道五颜六色的闪电。其中那道紫色闪电最为显眼,但那高贵的紫色闪电周身却被镶上了红绿色的边,看上去异常诡异。

阁楼上的名扬眼皮有些沉重,当看到这道紫色闪电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他看着那道紫色闪电自言自语,突然,他那双祥和的眼变得无比坚定,脸上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的拳头越握越紧,发出了一阵骨质脆响。

“不好,城儿有难!”

话音未落,名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疾风骤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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