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卜礼又想找我游说?

我强忍着困意,回了一个电话。

刚接通,陈卜礼急促紧张的话音入耳:“蒋先生,出事了。”

“嗯?”我疑惑不解,道:“陈先生,这出事了,你找错人了吧?”

陈卜礼沉默,苦涩又道:“此事如今是落在陈家头上,可未必只是陈家,你帮了我们一把,陈家被毁去的只有少数遗留的族人。”

“可那群人居然还存在,并且出来了……”

我越听,越觉得陈卜礼前言不搭后语。

他是说,跟我去太白高国准帝陵,死了那么多人,是帮他们?

不,应该不对……

我心头一凌,遗留那两个字,让我清醒不少。

“看来,陈家众人面相的变化,是因为你们的仇家算计?”我又道。

陈卜礼长叹一声,说对,也不对。

他又告诉我,陈家只是隐于市,那群人却深居老林深山,陈家最不想招惹的,其实不是柳家道士,而是他们。

我更疑惑了,让陈卜礼不要卖关子了,和我说,他们到底是谁?

“陈卜礼,你在通知蒋红河?”略熟悉尖锐的话音从手机传出。

我隐约听出来,是陈家残存长老的声音。

电话顿时挂断。

我困意一下子都消散了不少,双手放在太阳穴旁用力按压,那股昏沉的感觉又清明了一些。

我觉得有些哑巴吃黄连。

陈家的仇人,让所有的陈家人面相都有所变化,这是在隐隐之中,要置陈家于死地,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可我阴差阳错看穿他们面相问题,让陈家在出发之前,将族人解散。

无形之中,我破坏了陈家仇人的计划,陈卜礼所言不错,对方如果是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找上我。

怕柳家到谈大长老色变的陈卜礼,居然还说那些人比柳家更可怕,他们又是什么来头?

我又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陈卜礼应该会再联系我。

困意再一次袭来,我沉沉睡了过去。

中午,赵南的敲门声将我喊醒,我精神恢复大半,腹中空空如也。

吃饭时,赵之敬不停的给我敬酒,桌上还有其余赵家族人,一直对我表示敬佩和感激,不知道赵之敬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身旁坐着个双十年华,清纯靓丽的女孩儿,她很腼腆,很恭敬的帮我倒酒。

赵之敬不愧是能在冯家和戚家挤压下,还能想出办法的人精,我本来不好酒,都不得不喝了两杯。

可我也就此打住,说以茶代酒,喝多了误事。

那女孩儿又赶紧给我斟茶。

一顿饭罢了,赵之敬告诉我,酬金一共二百五十一万,已经汇入我卡里了。

我闻言,心头都砰砰直跳起来,笑容满面的和赵之敬道谢。

赵之敬却长叹一声,道:“赵某此前有眼无珠,蒋先生救了赵家。”

他这话,我就不好接了,只能拉开话题,又聊了几句关于风水和面相的,让她更为注意自己生活的一举一动,再之后,我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忙碌,就此告辞。

赵之敬立即安排那女孩儿去送我,还让她加上我微信,如果有什么赵家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可以直接吩咐赵曼儿。

这一下把我整尴尬了,赵之敬实在是太会了,准确拿捏到了人性的弱点。

可我身边,又不是没接触过好看的美女,柳絮儿软糯可人,沈髻气质出尘,宛若冰山,姜萌又是异域风情。

因此我只是笑了笑,婉拒说下次,我手机没电了。

从赵家出去后,陈卜礼还没联系我,我有些坐不住,给他打了过去,结果提示关机了。

罗十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和我说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起尸的时间是在两天后,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现在。

打了个车,说了牧牛村的地址。

在车上,我先给瘸子张汇款了两百万过去,上一次他给我的那些钱,还剩下几十万,再加上赵家先后给我的两次,我身上还留下一百五十多万。

瘸子张秒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惊诧无比的问我,怎么给他那么多钱?

我笑呵呵的和他解释,说我赚的。

瘸子张显得很诧异,问我不是那么多事情缠身,还有时间去背尸?内阳的家族,出手那么阔绰?一下就二百万?

我简单解释,说是勘风水改命赚的,不是背尸。

瘸子张唏嘘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他又告诉我,他压根用不上那么多钱,穷家富路,等会儿他全给我转回来。

我嘀咕了一句:“老张叔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没等他再开口,我就说,我是怕他一时在仙桃待着,没忍住再去什么男人至死方少年,万一身上没几个大子儿,不得丢了麻脸背尸人的名声?

瘸子张明显被我噎得不轻,说我翅膀硬了,现在学会调侃他了,等我回仙桃,他非要给我选一口女尸,扔我被窝里,让我回味一下童年。BIquGe.biz

两人斗嘴了一会儿,最后都笑场了,我才告诉瘸子张,让他拿着钱去买个大院儿,如果不够的话,我想办法再添点儿。

瘸子张又喊我要兜着点儿。

我只说了一句话:“钱,你儿子我能赚,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明显,瘸子张喃喃了儿子两个字,我笑呵呵的说我到了,两人便挂断电话。

出租车就停在村口,我步行回到村中央的大院。

院内地上放着两口箱子,一个麻袋。

罗十六还在房顶铺瓦。

我这才发现,陈旧破败的瓦顶,居然在罗十六的拾掇下翻新了一般,整个房子的气息都活泛了点儿。

我先冲着他招了招手,喊了声罗先生。罗十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让我先看看那些东西,缺什么就说。我点头后,他又开始捯饬剩下的瓦顶。

我去检查了一遍箱子和麻袋,一口箱子里头,装着若干瓶子,标记了黑狗血和公鸡血,另一口箱子里头,是驴蹄子,老牛角,还有铜钱朱砂等物品……麻袋里头都是还没有搓起来的细麻绳。

我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将别在腰间的斧头立在了地上,正要开始拾掇这些物品。

忽然,我想起来了另一件事儿。

过了一夜又多半天了,柳絮儿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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