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再变,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

白树封砰的一声跪倒在地。m.

他迅速又摸出来一个瓷瓶,快速将三枚黑红色药丸倒入口中!

气血上涌,白树封的脸色变得涨红!

可他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那血落在水银表面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迅速变黑。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着急归着急,半点儿都拿不出办法!

白树封没有往前走了。

他忽然盘膝坐在地上,面色透着一股子狠绝。

双手掐诀,他深吸一口气。

紧跟着,他双手交错,似是束缚在胸口处,手中诀法并没有消失!

“去找白节气!只能告诉他,我出事了!”白树封沙哑的话音在墓室中回荡!

再下一瞬,他双目紧闭,似乎没有了声息……

前一刻,他还拿着铜卷,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玄甲六十四天算!

这一刻,却身中剧毒,甚至……

我心头沉闷的不行,那股头晕的感觉更强!

用力晃了晃头,驱散了那股子晕厥。

我心里头依旧发闷。

不光是因为这里毒,还有那股郁结的心情。

这一路上,我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不说……这会儿眼见着白树封出事,我都帮不上忙……

眼眶发热,逐渐通红。

我盯着白树封的身体。

忽而,我眼中又多了一抹喜色!

因为我发现,白树封并没有完全断气!

他呼吸依旧均匀,甚至比刚才中毒了还均匀。

只是说变得微弱了不少,并且更绵长!

这呼吸之中,他脸上的水银斑居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白色绒毛。

这并非是白煞的绒毛。

我想到了白树封此时的招式……

八宅一脉,秘传的龟息保命之法!?

“走灰太爷!先出去,找罗先生!”我快速转身,正要离开。

墓室底部的水银面,忽而轻微颤动起来。

我身体僵住,死死的盯着,不敢动。

水银翻滚,将那些黑镖吞噬了下去。

再接着,水银表面浮上来了许多张脸……

一眼看去,至少得有二十来张!

他们微微仰面朝上,脸上满是水银斑。

这些脸的年纪不一,可最年轻的,也得有四五十岁,年老的,得有七八十开外了……

他们全都是先天算死亡之人,选择了进入这条路?

将尸体葬入水银中?!

我不敢再停留了,因为脑袋的晕厥更厉害了。

水银中毒其中一个表现就是晕厥。

此地绝对有问题!

我都这样,还是中了毒,白树封站在水银里头,气血还运转的那么快,才会毒根深种!

转身,我迅速往上方爬去。

差不多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我惊疑不定的发现,那张堵住路的脸,居然又不见了!?

我弄不明白缘由,也来不及弄明白。

很快,我跑回了洞道上方。

罗十六正在来回踱步。

他瞧见我的一瞬,先是露出惊喜之色,紧接着惊喜消失不见。

“我先前发现绳索出现了问题,正想办法下来的时候,刚才绳索又恢复了,红河兄弟你又上来了,白观主呢?”罗十六一番话,解释了他的发现和举措,又问出了疑虑。

我紧绷着脸,说出下方的一切,又脸色难看道:“谁能晓得,水银里都被动了手脚,得想办法,赶紧把白观主捞出来,他不知道能龟息多久……”

罗十六眉心都郁结成了疙瘩。

“我带你下去看看?”我试探的又说:“水银的确有毒,或许你还能免疫?下去之后,想办法能将白观主带出来?”

罗十六没有回答我。

过了几分钟,罗十六摇了摇头。

我脸色变了变,极不理解。

“红河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张脸会出现,挡住你们的路?”罗十六沉声说。

我迟疑片刻,摇摇头。

罗十六才说出他的分析。

白树封下去之后,我即刻就跟下去了,紧接着,路就被封了。

或许这就是下边墓室的一个机制。

因为里头放着先天算最重要的一部分传承。

活人进去之后,要死了之后,墓道才开。

我脸色再变了变,说:“那我不也还活着么?况且,白观主他也没死……”

罗十六目光落在了我肩头,又看向了我腰间。

“灰仙上身,你呼吸频率和幅度,与灰太爷一般无二,甚至你站在我面前,我都不觉得你像是一个人,若是你站在我背后,我可能都察觉不到你存在。”

“而白观主龟息之后,呼吸如你所说,或许比活尸还衰弱。这种情况下,机关消失,有很大的可能。”

罗十六这一番解释,不禁让我觉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可我们不下去的话,又怎么救人?!

我说出了自己的不甘心,还有,我们总不可能真把白树封留在这里吧?

罗十六叹了口气,告诉我,长期留在这里肯定不行,短期的话,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首先我们没办法带走白树封,其次,如果我们被留在下边儿,没有白树封的龟息法保命,只有死路一条。

我彻底沉默,因为罗十六完全没说错。

罗十六注视着那道门许久,又看了看另外一道。

“看来,这阴路下边儿,就是先天十六卦,很可能另外两口羽化尸也在下边,袁远山也在下面。”

“没必要继续走下去了。”罗十六摇摇头,迅速说:“尽快出去,联系到白节气,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集结八宅一脉的人手,来救人。”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甘心的回头盯着那条洞道……

冷不丁的,我忽然想到一个点,不自然道:“先天算的门人,应该都会他们的阴阳术,为什么还会守着铜卷?守着这传承?的确,传承需要镇守,可我总觉得哪儿有问题,是不是太明面了一点儿呢?”

罗十六思索几秒钟,才说:“这正是我想说的,恐怕,这并非那么简单,袁远山当年下来,应该布置了一些东西,对袁化邵有吸引力的,不可能是传承……”

“不是传承?那是什么?”我话音一顿,鬼使神差道:“是否也是法器?!先天算嫡传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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