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真真比孟海生大几岁,人长的唇红齿白,梳了一条黑黝黝的麻花辫。

她穿了一身白大褂,往那里一站,对着大家甜甜一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村里有胆子大的女同志跟她搭话,她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跟村里人聊天。

当村里人听说范真真是市里研究院的研究员时,全都肃然起敬。

能当研究员的,那肯定都是高知识分子,那是村里人最羡慕的文化人。

孟海生急匆匆过来的时候,范真真已经在给村里人科普养殖家畜的基本知识。

如果不是孟海生大概猜到,范真真是从研究院来的,他还以为她是兽医站来的。

“同志你好,我是孟海生。”

“你好,我叫范真真,董老先生是我老师,老师说你这边可以帮我做兔瘟疫苗的实验,我就来了。”

孟海生微微点头。

他是真没预料到今天范真真会来。

昨天才刚通过电话,今天她就带着疫苗和兔子杀过来,这速度真是一般的快。

范真真把自己大概介绍了一下,她指了指汽车上的兔笼。

“我给你带了12种当下全国养殖范围比较多的兔子,总共450只,这些都是我们研究院免费赞助的,还有相关疫苗也都是免费的。”

“后续如果有兔子打疫苗出现死亡的情况,我们研究院还可以免费在给补一次,不过后面在出现死亡,我们就不补了。”

听着范真真说这些兔子的事,孟海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研究院真的白送了他一群兔子?

“范同志,你先进屋坐坐,我找人来卸车。”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孟海生赶紧招呼范真真进屋,生怕慢待了人家。

“不用,我跟你一起卸车,我得跟你好好说说这些兔子。”

范真真来给孟海生送兔子,还带了三个研究室的其他同事,两位男同志和一位女同志。

孟海生叫来帮忙卸车的时候,他们三个也都一起帮忙。

450只兔子装了满满一卡车。

研究院用的兔笼,跟孟海生自己做的质量要好很多,虽然都是铁网的,但兔笼两侧用可以移动的木板挡了一下。

每一个笼子都是单独的小隔间。

孟海生的新院子,把整个西厢房盖成了兔舍。

长条形的兔舍几乎占据了院子整个西墙,为了让兔舍通风更好,三面墙壁上面都安装了非常大的窗户。

夏天大窗户一开,整个兔舍都极为通风,冬天把窗户关上,用塑料布一封,绝对保暖。

兔舍地面也都抹的水泥,而且还做了弧度,从上面冲水,没一会功夫,就能把兔舍地面的粪便冲洗干净。

看着这么好的兔舍,范真真都朝着孟海生竖起大拇指。

“孟同志,你这个兔舍我是见过最好的,比我们研究院的都好,我们研究院的兔舍是临时盖的,夏天屋顶都能被晒透。”

孟海生盖的兔舍屋顶可是用的红瓦,就这房子放在村里,住人都绰绰有余。

所有兔笼都放入兔舍内,还能留出两条一米宽的路来,孟海生在里面走了一圈,别提多高兴了。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只养了几十只兔子的小家庭作坊,摇身一变成了养兔场,转变太快,孟海生都感觉不怎么真实。

“孟同志我跟你说说,这次带来的兔子。”

范真真是要做疫苗测试,她给孟海生带的兔子那是五花八门,多大的都有。

有刚刚出生几天的,有一个月的,有四十天,还有成年兔子,甚至还有怀孕的母兔。

有本地常见的小灰兔,还有其他地方来红眼长耳的小白兔,有专门的肉食兔子,有本地长毛兔,当然也有孟海生心心念念的安哥拉长毛兔,不过不多只有14只。

另外还有一种孟海生没见过,个头很大的兔子。

范真真说那是新品种肉食兔子,能比普通家兔大两倍,是她们自己繁育的,还没名字。

随着范真真的讲解,孟海生再次怀疑范真真的身份,他越看越感觉范真真是从兽医站来的。

“一会每一个笼子我都会挂上标签,刚才来的时候,我怕丢了就全收起来了。”

孟海生心中满是惊讶,范真真是怎么把所有兔子记得如此清楚的,这可不是45只啊,是450只啊。

“孟同志,我怎么感觉你不怎么相信我说的。”

“我可没骗你,这只兔子叫大山,是我看着繁育的。”

“没有,没有,范同志你记忆力真好,能把所有兔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说到这里,范真真才反应过来,自己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研究疫苗的。

范真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孟同志,你有所不知道,自从我们小组接到研究兔瘟疫苗的任务,我们已经养两年兔子了。”

“刚开始我们养兔子的时候,我妈以为我被研究院开除调去养殖场了。”

跟着孟海生身后的几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他们搞研究的,可不是整天蹲在研究室。

“这样啊,怪不得你们对兔子这么熟悉。”

孟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真不知道研究员还要做这么多事。

随后范真真几个人拿出标签,把每个笼子挂上标签,又拿了疫苗记录本等东西挂在兔笼边上。

孟海生看这个架势又是一愣,他怎么有种自己兔舍已经不是自己的感觉。

“范同志,我还有个事,你这要做研究,那我怎么养兔子卖?”

范真真听孟海生如此问,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低笑起来。

“这些成年兔子,我们在给他们打了疫苗之后,你不想留下当种兔的,只要15天内不出现异常反应,你就可以直接卖掉。”

“这种半大的小兔,按理说,打完疫苗15天没异常反应就可以卖掉,但那么小你直接卖掉不合算,倒是可以养一养。”

“我们长期观察的兔子,一般都是留下的种兔,我们只计算兔子得兔瘟的几率,就算是长期观察的兔子,也只是观察一年。”

“那我就明白了,我还以为全都不能卖呢?”

孟海生略有些尴尬,是他想岔了。

刚才孟海生过来的时候,林慕澄也紧跟其后来了。

但她没上前说话,只是带着茉茉在旁边看着。

兔舍里时不时传出说笑声,这让林慕澄心里很不自在。

当林慕澄看到活泼爱说笑的范真真,跟孟海生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心里莫名的很是不舒服,甚至有种想上前阻止的冲动。

她不喜欢孟海生跟其他女同志说话,不喜欢孟海生对其他女同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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