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兄弟几个都是高知识分子,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时荣晋见时老爷子沉着脸,赶紧开口解释。

他对孟海生的印象本来就很好,现在孟海生又成了他侄子,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他更加喜欢孟海生了。

“那样自然是最好,只要我活着一日,都不想看到你们手足相残。”

时老爷子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自然最是清楚金帛动人心的道理。

被时老爷子这么一敲打,时荣岚的那点小心思,也不敢再乱动了。

先走一步看看,万一孟广柱是个憨傻好拿捏的呢。

第二天时老爷子本来想一早就去孟家,但想想自己去那么早,怕是会给孟家人造成困扰。

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家里等消息。

这让他很是焦灼,一会在书房坐会,一会在客厅坐会,整个人都坐立难安。

昨天时荣晋就看时老爷子状态不对,他害怕他忧思过重,特意请了一天假,回来陪他。

“荣晋你来的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孟家一趟。”

“爸,从下山村就算开车来京城,怎么也要傍晚才能到,你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些。”

时荣晋见时老爷子这焦灼的模样,心中很是无奈。

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哥,一直是老爷子一块心病。现在马上就要相认了,他心中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不了,在家里实在是烦躁的很,我宁愿去找广柱说说话,对了,海生那三个小奶娃也是可爱的紧,你正好过去看看。”

“我保证等你看了那三个孩子,你肯定会想结婚的。”

时老爷子精神奕奕的拉着时荣晋就往门外走。

弄的时荣晋很是无语。

老爷子去认亲就认亲,干嘛扯他结婚的事,他要是想结婚也不会拖到40来岁还一直单着。

孟海生是个心大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和林慕澄上午还去上课。

反正他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中午的时候,他正想去找林慕澄去吃午饭,家里的保姆跑来学校找他,他这才知道时老爷子和时荣晋今天中午要留在家里吃午饭。

“慕澄你先回去,我去酒楼订两个菜拿回去。”

“行,你早去早回。”

林慕澄自然也是知道时老爷子和时荣晋的身份,她赶紧回家招呼客人。

等孟海生回去的时候,只见客厅里气氛极为和谐。

林慕澄正拿着茉茉最近的画,展示给众人看。

看着林慕澄不卑不亢的模样,孟海生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看吧,这就是他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管是什么大场面,她都能从容应对。

回来的孟海生并没问多余的话,他很是热情的招待时老爷子和时荣晋。

甚至吃过午饭,他还让时老爷子去客房休息一会。

时荣晋有话跟孟海生说,两人单独去了书房。

“海生,我想不出意外,咱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

“当初在火车上遇见你,我就感觉咱俩有缘分,只是没想到缘分这么深。”

孟海生憨厚一笑。

“是,我也没想到会成为时叔的侄子。”

虽然那件最为关键的婴儿小衣服还没来,但不管是孟家人,还是时家人基本都可以认定,孟广柱就是当年丢失的孩子。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知道你在经商方面天赋很是不错,有没有想过来帮我打理时家的产业。”

孟海生没想到事情还没尘埃落定,时荣晋就朝他伸来橄榄枝。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用他经商几十年的经验来说,时家现在看着很是不错,但早已经外强中干。

时老爷子在京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手里的人脉非常广。

但时荣晋这一代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能传承时老爷子衣钵,从军这一条路没了,相当于断了时家一半人脉。

当年时荣晋本来是想经商的,他不到20岁就已经有自己的工厂,后来他的工厂甚至都开到国外去。

但就是因为时家发展不顺,时荣晋只能放下自己的梦想,重新回到京城从政。

也亏得他这人脑子足够大,这才在短短几年功夫在京城站稳脚跟。

如果没时荣晋,时家现在怕是早已经走下坡路。

至于时博轩这一代,更是不行。

时博轩和时博森两个公子哥,连一点自己的事业都没有,想要撑起时家来简直天方夜谭。

这样的时家,说实话让孟海生来掌管他都不想来。

他进时家企业,那就是给时家那群好吃懒做的蛀虫打白工。

自己钱赚不了多少,说不定还要受白眼狼的气。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自己赚自己的,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时荣晋。

“时叔,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参与到时家的家族企业当中去,我自己倒腾点小买卖挺好的。”

“你的家电生意可不是小买卖,我听说你最近还弄了一些电风扇。”

“国家不是鼓励下海经商,我这不是积极响应国家政策。”

时荣晋跟孟海生聊了一会,更是感觉孟海生人品很是不错。

在面对时家泼天的富贵,依然能守住自己本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下午孟海生没去学校,让林慕澄帮他请了半天假,他在家陪着时老爷子一起等曲大勇来。

曲大勇也是个厉害的,天不亮就出发了,一路上都没怎么停歇,只中午停下在路边吃了点饭,睡了半小时,下午就冲来京城了。

“大勇辛苦你了。”

孟海生看到曲大勇一脸疲惫,很是感激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就客气了吧。”

曲大勇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孟海生,朝着他咧嘴一笑。

等在客厅的时老爷子,听说曲大勇把小衣服送来,心中略有些紧张。

布包打开,一件青色的小衣服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时老爷子轻轻把小衣服拿起来,翻开衣角内侧,正好看到上面用红线,绣着一个渊字。

“没错,没错,这个渊字是淑芳绣的,当时她还大着肚子,白天要忙工作,只能晚上点着油灯给荣渊做衣服。”

微微红了眼圈的时老爷子,又拿起小小的老虎鞋子。

眼睛里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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