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千载贤愚”这样诡计多端的队伍,一旦放松了警惕,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的就要出意外了。

跟随司马醴和赵锦婷转过拐角后,呈现在我和可徽面前的是一栋破败的疗养院。我还没来得及找寻“千载贤愚”两人的踪迹,数只乌鸦就从我们头顶掠过。我没想到惶惶如败家之犬的司马醴竟然还敢化身灵体反冲向我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放出暗能,与她擦身而过。

司马醴在我们身后的一栋二层小楼的阳台上重新化为人形。“老郭,你终于还是…上套了啊!”她的语气中饱含着嘲讽,同时手上动作也不停,一把扯掉了虚掩在建筑外墙上的藤曼。“你…”我立刻明白大事不妙了,若是在那之中掩藏有恶魔祭坛,那此时我和可徽都完全暴露在了祭坛面前。

怕什么来什么,蜿蜒的藤曼被司马醴轻松扯下,镶嵌在建筑外墙上的恶魔祭坛显露了出来。司马醴和诸葛畿苦心竭虑要算计我们,果然绝不可能只设计好了一步棋。由于背靠建筑,外围还有植被掩护,恶魔祭坛并没有被刚刚诸葛畿释放的土浪给破坏,这才是他们早已设计好的真正的“将军”!

本身我就不愿意硬抗“千载贤愚”精心设计的任何陷阱,在得知了恶魔祭礼的效果之后更是不想做亏本买卖。虽然现在从逻辑上还讲不通刚才司马醴把恶魔祭礼的介绍共享给我意欲何为,如果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那只能算是昏着,但现在显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伴随着司马醴的嘴唇翕动,留给我和可徽破招的时间只剩她吟唱咒语的那几秒了。

“躲!”我吼道,拉住可徽快速向疗养院冲去。这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建筑物。虽然该建筑已经破到连大门都不知所踪了,但倘若我们能成功赶在恶魔祭礼发动前冲进去,依旧能避免将大部分身体暴露给恶魔祭坛。

一道充满混沌感的黑光从我们背后袭将而来,这正是恶魔祭礼发动成功的标志。千钧一发之际,我和可徽一前一后扑进了疗养院的大堂当中。黑光在身后无声的消散,我没有接到空间的任何提示,应该是躲过了“千载贤愚”用心良苦的布局。保险起见我还是在意识中唤出个人属性面板检查了一下,确定无虞后才放下心来。..

“真他喵的恶心,”我暗骂一句,“和这帮狐狸斗法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啊!”我双手撑地迅速爬起身戒备,和司马醴分道扬镳的赵锦婷八成也藏身在这栋疗养院中,要是让她先手扔两个香炉过来那我和可徽又会陷入被动局面当中。

“这是…粉趣÷阁?石灰?”借着从疗养院窗户中透进来的日光,我注意到大堂地面上有一个好像是用白.粉趣÷阁画得歪歪扭扭的圆,其中还有不少形似甲骨文的符号。而我和可徽,此时正处身于圈当中。

显然,这不可能是绝地求生战场中自带的产物。

一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颤栗袭过我的心头,这对于没有情绪的我来说非常罕见。我意识到,眼下才是“千载贤愚”的最终杀招!

根据我少之又少的道学知识,这应该是个阵法,但具体是什么作用就只能靠猜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尽快脱离这个圈,能拿恶魔祭礼来做前戏铺垫,“千载贤愚”最后的杀招不会简单。

但我刚起身,目光便迎上了身体探出二楼栏杆的诸葛畿的脸。他欣喜若狂的表情告诉我,这一次是逃不掉了。与恶魔祭礼不同,诸葛畿并没有吟唱,只是双手结印,大喊了一声“着!”,阵法便已经启动,那些甲骨文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肆意游动。

“要是…没有来招惹‘千载贤愚’…只是退出去的话…会不会好一些呢?”见此情景我放弃了挣扎,苦笑着想到。这个问题注定无解,即使这一次退却了两方人马暂时相安无事,日后也同样说不定会被诸葛畿和司马醴给阴死,计不如人,败在他们手上是早晚的事。

但就在这时,可徽重重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我没有防备径直摔飞了出去,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摔到了圈外面。“可可,你…”我转身惊愕道。“还给你咯!”可徽微笑道,紧接着腾舞的蓝光自白圈周围升起,彻底将她埋没。

“这光…”我睁大双眼,“难道是…传送阵?”

眼前的情状与这场试炼开始前华夏阅兵式上联通各队休息室与长安街之间的传送阵法如出一辙,只不过相较于当时眼前的要粗糙的多,蓝光胡乱飞舞,甚至还伴随着刺耳的噪声。

“是的,朋友,你没认错!”诸葛畿得意地笑道,“这便是我这一个月来努力研习的成果,传送道法,可惜只是幼儿园版罢了。”

与此同时传送阵光芒散尽,可徽已不见了踪影,疗养院大堂,只剩我一人。

我没有理诸葛畿,而是快速掏出对讲机:“可可,可可,你在哪?归海可徽,回话啊!”神炼司设计的战场面积大概在一千平方千米,对讲机的有效作用范围是一百千米,如果可徽还在这个岛上,那就应该还在对讲机的作用范围内!

“发生什么事了,老郭?”“你们那边遇上麻烦了吗?需要支援吗?”“你们在哪?我这就过来!”对讲机中响起了其他三个队友急切的声音,我却并没有听到此时最挂念的音色。

“都他喵的闭嘴,别吵吵!”我吼道,但随后便感觉这样粗鲁地对待刘为先他们是不对的,毕竟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便压低声音又说道:“不要乱动,守好自己的位置,我们…我这边还能应对。”

他们也知道我和可徽这边肯定是出状况了,因此也不再多嘴,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把对讲机贴在耳朵边仔细聆听,只听到了凌厉的风声,紧接着伴随一声脆响,彻底没了动静。

“可徽,跑得挺远啊…”我怅然笑道,把对讲机放回了口袋当中。我们当前所在的别墅区(Mansion)没有一丝风,显然可徽已经不再这片区域附近了。

而在我摆弄对讲机的同时,“千载贤愚”的试炼者也没有闲着看戏,而是从三个方向彻底包围了我。可惜司马醴之前的伤势太重,此刻正抓紧时间打血补药,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发起合击。

“嗯,既然到现在空间还没有播报击杀提示,看样子我这次传送竟然成功了?”诸葛畿笑道,脸上依旧挂着开心的神情,活像个傻子。“哈,终于成功了一次,还是在对手身上,”司马醴哀怨道,“老郭,你应该庆幸,猪哥就是个半吊子,他跟老姜只学了一些皮毛,在这之前把我传送到了五个地方!”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道,“那这成功率不还挺高的嘛?”“呃,你好像理解错了,我刚是说他一次把我传送到了五个地方!”司马醴狠狠地瞪了一眼诸葛畿,手上打药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哦,五马分尸啊,那也挺好的,很适合你们队诶。”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朋友,不至于输不起吧?说些阴阳怪话可挽不回现在的危局哦,”诸葛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能做我诸葛畿朋友的,想必都是端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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