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玄阳弟子

天亮了,因为五元炼命决一筹莫展,烦闷的用裂石掌怼了一晚上墙来发泄的尘缘,惯例出门去打探消息。

几天时间他已经将天剑宗为中心方圆五百里内的所有属性灵气浓郁之地都打听了个遍,结果无不是被各种形式的占有了,他甚至还想过能不能租用,在被各种拒绝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像这种地方,要想找个无主之地基本是不可能,本打算今天去打探一下五百里以外的地方,结果尘缘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这个披头散发满眼血丝一脸怨气的大叔,不是欧阳玉轩还能是谁?

“额,欧阳大叔你这……”

尘缘才开口就想起了,这几天因为修炼裂石掌,加上心情烦闷,就一直在晚上怼墙,同时欧阳玉轩也一直没出来阻止,就以为他可能有事在外未归,便怼墙怼的更加肆无忌惮,而每天早上天一亮自己就出门打探消息,没成想今天欧阳玉轩竟然堵到了门前。

“哈哈哈,哈哈哈!跑啊,你再跑啊!”

欧阳玉轩站起身状若疯魔的碎碎念着,眼神有些失焦,让尘缘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打墙很爽是吧,精力充沛是吧!欺负我打不过你,你就为所欲为是吧,啊!”

看着嘶吼的欧阳玉轩,尘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只好赔罪道:“欧阳大叔,实在是抱歉,因为那堵墙能自愈,所以这几天我都在以那堵墙为对象修炼法术,实在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

“要不,我再赔你一枚聚气丹?”

欧阳玉轩闻言,满是血丝的双眼仿佛涌出了一丝泪花。

“就这?”

就因为这原因,让自己被摧残折磨了那么久?就因为这种破事,让自己成为了无辜受害者?

“我才不要你的狗屁聚气丹!”

他有些神经质的伸出手拽着尘缘的衣袖就往外走,眨眼就走了十几丈远,尘缘因为在赔罪道歉外加心虚的情况下,一个没注意竟没有躲开。而且自己本来就不占理,现在也不好出手伤人,他心里一急道:“欸,欸!欧阳大叔你别这样,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闭嘴!”欧阳玉轩头也不回地嘶吼道:“你不是精力充沛吗,你不是修炼法术吗,给我去赌剑台,打个三天三夜昏天黑地都没人管你!”

“赌剑台是什么地方……诶诶,欧阳大叔你轻点,别人看着呢!”

“你看,我那天就说这尘缘和欧阳玉轩关系不简单吧……”那天目睹了两人斗法的一个弟子说道。

“咦——这可真是……”另一个弟子打了个寒颤。

“纯洁的感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的,不要大惊小怪。”

两人就这样在他人指指点点中,拉拉扯扯的穿过了小半个玄阳阁,到了一个不算大的石亭,石亭里有两个修士正在闲谈,见尘缘两人拉拉扯扯的过来,只诧异了一下,便拱手问道:

“两位可是要去赌剑台?”

“不,就他一人,开启传送阵吧!”欧阳玉轩有些不耐的给了几枚灵石,便拉着尘缘站在石亭中央。

这时尘缘才注意到,石亭中央的地面,有一个勾勒着晦涩符号和阵纹的法阵,应该就是欧阳玉轩所说的传送阵。

“等等!”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尘缘连忙甩开欧阳玉轩拽着的袖口,连忙问道:

“两位,这传送阵是通往什么地方?”

那两人修为在炼气七层左右,一高一矮,闻言对视了一眼,高个修士有些疑惑道:“师兄没去过赌剑台吗?”

尘缘一脸警惕道:“并没有,给我解释一下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见尘缘并没有一口拒绝,欧阳玉轩有些神经质的一笑,倒也没有催促。

两人心中了然,矮个修士笑道:“师兄有所不知,赌剑台是宗门设置的一处地下赌斗场所,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下注,或者亲自上场选择对手斗法,只要不下死手,就不会被执法殿追责,最适合宗门弟子进行切磋,磨炼神通法术。”

尘缘闻言皱了皱眉头道:“这岂不是很容易与人结仇,招致打击报复?”

毕竟是赌斗性质,输了的一方丢了面子自然心中不忿,难保不会怀有怨恨,这使得赢了的一方事后还要时刻小心别人的暗箭,岂不是得不偿失?

矮个修士摆了摆手,笑道:“师兄大可放心,宗门既然设置了赌剑台便自然将这些靠考虑在内,里面时常有执法殿的前辈坐镇,确保不会有人恶意伤人。至于结仇那是绝无可能之事,赌剑台有布置神识禁断大阵,在里面除了手执阵盘的执法殿前辈外,其他人都无法释放神识,所以只需要各自遮掩外貌特征便可。”

“那如果别人守在这个传送阵堵人呢?”尘缘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

“师兄若是担心这个,那真是多虑了。”高个修士指了指尘缘脚下的传送阵说道:

“这样的传送阵外门九阁和内宗五峰的山脚都各自有一个,每个都可以传送到赌剑台,同样,从赌剑台传送出来时,可以选择其中一个传送阵作为出口传送。也可以稍微破费一下,买一对赌剑台的阵旗,将其中一杆阵旗插在赌剑台外的某处,届时就可以手持另一杆阵旗,选择直接传送在设置好的位置,也就不存在被人堵着的说法了。”

“当然。”矮个修士接话道:“建议师兄把阵旗插在自己的居所里,免得阵旗被他人发现并占为己有。”

赌剑台的防暴露系统设计的如此周密,即使是尘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点头示意两人开启传送阵,他也正好去见识见识这个赌剑台。

随着阵法亮起,一道波纹闪过,尘缘便消失在原地。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终于送走这臭小子了,哈哈哈哈!”欧阳玉轩状若癫狂,乐呵着一蹦一跳的离开,让两位看守的弟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尘缘只感觉眼前景物一换,便来到一处凿刻整齐的石室,石室里除了脚下的传送阵和两位看守的弟子外,就只有不知通向哪里的一条走廊,石壁上镶嵌有散发柔和白光的石头,使得这里并不显昏暗。

尘缘尝试了一下释放神识,发现确实如刚才那两人所说,神识皆被压制在识海,根本无法探出分毫。

沿着走廊拐了两个弯之后,便是一个类似于柜台的接待处,接待处有一位中年修士留守,由于无法动用神识,尘缘也看不出那人是什么修为。

随意的打探了一番,便得知此处是进行初始登记和售卖常用物品的地方。

初始登记并不需要报上真名,只需自己说出一个名号,报上自己的修为境界,然后在用一件法器测试修为真伪便算是登记完成了。

尘缘想了想,便随意报了一个‘青岚’的名号,然后就看到中年修士将‘青岚’二字,外加‘炼气九层’四字写到了一本书形状的法器上,然后给了尘缘一块腰牌,腰牌正面写有‘青岚’二字,背面一片空白。

在中年修士的提示下,尘缘买了一张青色的狼形面具,一件没有任何标识的青袍,又出于谨慎买了两杆阵旗,总共花费近两百灵石,方才沿着另一条石廊离开。

带上面具后,尘缘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头黑色长发竟然变成了暗青色,同时自己的外貌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原来白皙细腻的皮肤变得有些黝黑粗糙,瘦小的骨骼看起来也粗大了几分,加上一身青袍,就是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更别说外人。

将腰牌挂在腰间后,尘缘对这赌剑台的防暴露手段感到啧啧称奇,也难怪大家会放心的在这里活动了。

石廊走到尽头,便是一个极为宽广的圆形场地,场地内围共有八十一个二十丈见方的平台,正有几对修士在其中几个平台上有来有往的斗法。场地外围是阶梯式的一排排座位,显然是给观看的修士落坐的地方,座位之多足以同时容纳近两万修士。

而场地上空有一个虚幻的排列整齐的榜单,榜单上有数不清的名号,这些名号有的闪着亮光,有的暗淡无光,每个名号前面都有标注排名,其中最末尾的排名竟然排到了令人咂舌的十万名以外!

当平台上有修士决出胜负的时候,虚幻榜单上便有两个名号的位置亮起,或是交换位置,或是保持不变。这种时候,观众席便会爆发洪亮的喊叫声……

在场绝大部分的人都有戴面具,极有少数以真面目示人,想必都是自持修为高深者。

尘缘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观察了半个时辰,便大概清楚了赌剑台的规则。榜单上亮着的名号便是在现场的人,黯淡的则是不在场的,每个人都可向在场的人发起挑战,被挑战者必须是排名较高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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