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明军的棱堡共有三个出口,三个出口不大,说是出口,不过是沙袋墙垒的低了些,如若需要进出的话,则前后架上木板,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桥的斜坡。

进出方便,而且,在遭遇进攻时,只消将木板桥给撤下。

便可以进行守御。

而与此同时,当震天的喊杀声响起。

自那刚刚骑起的木桥上,率先冲出来的是数十名明军壮士,他们赤膊上阵,肩膀上扛着一块巨大的木板。

嗯,棱堡外面可还是有壕沟的。

不在上面架上桥,骑兵总不能朝沟里跳吧?

那沟可深的很,下面还有铁质倒刺在,掉下去那可是必死无疑!

十几个简单的木桥搭好,明军阵中,无数的明军,也业已经冲杀出来。

打头的自然是八个总兵带着的家丁骑兵了。

这些家丁骑兵们出阵之后,越过壕沟后,便开始在战场上列阵,其中经验丰富的骑兵,在列阵完毕后,则是下马,给自已胯下的战马喂一些豆饼鸡蛋之类的精粮,以保证战马在接下来可以有一个出色的表现。

“明军出阵了?”

鳌拜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一幕。

这时候,棱堡上的大炮,则开始发射起了实心弹。

佛郎机炮打出来的实心弹,无论是威力与射程,都不如红夷大炮。

不过,耐不住这玩意射速高。

何况,威力再小,重达几斤重的大铁球子,砸在身上,那也要人命的!

不时落下的铁球砸在溃散的汉军旗阵中,后者无不惊恐下,疯狂逃命,而红夷大炮的炮弹,也开始落在了鳌拜身旁的真鞑|子阵中,一千红甲兵,还有两百白甲兵外加四个牛录,共计一千两百的正黄旗鞑|子们,齐齐的将目光对准了满洲第一勇士鳌拜的身上。

“特娘的,这个洪承畴胆子够大啊,敢主动出击,他要是缩在棱堡里,我还真就奈何不得他了,可是他竟然敢主动出击,那就让他尝尝我们大清勇士的厉害!”

鳌拜高呼一声。

随之,他吩咐手下已经打马撤回来的两个牛录还有五十白甲兵,加起来共计两千余人的真鞑|子上马。

“弟兄们,先冲上一阵,让这些明军骑兵,知道咱们大清天兵的厉害!”

鳌拜话音落下。

远处,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个明军总兵,也业已经完成了列阵,一万余骑兵拉开宽阔一里有余的阵列,一时间是旌旗遮天,杀声蔽日。

“诸将,许近不许退!”

这时候,自棱堡里,在两千督标精锐的簇拥下,洪承畴走了出来,他高喊道。

“随之,又指了指棱堡上那密密麻麻的大炮!”

“尔等炮兵听令,有敢退者,炮击之!”

“是,督师大人。”

“这这……”

马乎唐通,包括历史上胆小如鼠在,松锦之战当中率先崩溃的王朴,此刻听令后是面带苦相,然后,随之便一咬牙,在洪承畴的命令下,朝远处的清军发起了冲击!

而与此同时,鱼贯从棱堡里面涌出的明军步兵,则已经离开了那个拥挤异常,人挤人的临时驻扎地,在骑兵后面,仓促的背靠着棱堡,组成了一个两万人的雁形阵,将督师洪承畴的督标,簇拥在最中间。

“吃洪督师的饭,穿洪督师的衣,为洪督师卖命!”

与此同时,督标内部,也响起了士兵里的高喊声。

督师督标这可是洪承畴亲自督办下组织的军队,是朝廷直接发放军费的,而洪承畴的面子也够大,没人敢漂没他的银子,外加这些督标,皆是上任以来,洪承畴亲自用心练就的,武器盔甲,也是他一手置办,就是士兵每个月的饷银,也都是洪承畴一个一个的发放的。

这就使得。

这是不过两千余人的督标,却显得尤其精锐。

此时,完全充当起来了中军督战的作用。

此时,这些人列成一条横阵,增在两万明军明军后面,只余下两百余人,举着盾牌,结成盾墙,保护洪承畴的安全。

“放铳!”

骑兵冲杀在前,由于汉军旗的鞑|子只顾着逃跑,对于这些汉军旗的鞑|子们,明军说实话是不怕的,毕竟,都是原先的同行,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你?

这不是,上万骑兵袭卷而出?

靠近之后,打前的明军骑兵,是将领们的精锐夷丁。

也就是从口外招募的蒙古士兵,在历史上被称为夷丁突骑,甭看这些人是蒙古人,可是论起忠心来,比大明朝那些个汉奸将领,多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这些夷丁们,用起来便宜,军饷要求低,而且武力值高些。

外加死了更不用给抚恤,所以这些年来的明军将领,家丁当中皆有一部分的夷丁存在,眼下,夷丁们充当炮灰杀到阵前后,后面的或是放箭,或是挥刀砍人,亦或者是骑马撞人。

而后面的明军,也不闲着,手里拿着三眼铳,也不发射。

就是用来抡人!

三眼铳前端那可是大铁疙瘩啊。

跟个锤子似的,砸在人的身上,还不得要人命了?

片刻的功夫,这些汉军旗的士兵,就死伤无数,只剩下几百人由于脚力比较好,逃出了生天。

不过他们运气也不好啊!

鳌拜已经带着两千多的真满洲骑兵杀过来了。

而骑兵冲阵,对于马速的要求,可是极高的,哪可能会停下来,牺牲自已的速度,再冒着军阵让冲乱的风险,让这些低贱的尼堪们通行?

这不是,正当汉军旗士兵叫嚷着让大清天兵们救命的时候。

鳌拜阴着脸,用汉语喊道。

“往两边跑,莫要挡着大军的路!”

“啊?”

汉军旗的士兵不是傻子。

当下便明白了,可是眼下,两军的阵列可不是一两百米宽啊,那是长达一里地的正面了,他们能跑的出去?

于是乎,这支不过两千人的汉军旗,就倒了血霉了,先是明军炮打,又是被自已人的督战队杀,然后呢?好不容易在明军骑兵的冲击下,比旁边的人跑的快些,捡了条命回来,结果呢?

还得挨大清天兵毒打!

想想都让人委屈啊,以至于远处生还下来的包衣奴才张忠旗看着这些汉军旗士兵死时的惨状,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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