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晨!

这一天,注定是要铭记于史册的。

在这一天,大明朝的衍圣公,圣人后裔,竟然被万恶的流寇给绑票之后,残忍的,灭绝人性的给活埋在了望马丘上!

“呜呜呜呜!”

衍圣公夫人陶氏,跪倒在地,正痛哭个不停,一大早,当他们匆匆的赶到望马丘之后,就看见了地面上,立着块牌子,上书着孔老二子孙之坟!www.

当一行人匆匆的把坟给挖开,露出了里面,早已经断气了不知道多久的孔胤植父子二人,这下,一行人是炸了锅了,原本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流寇绑匪们向来都是只图财不害命的陶谦益,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没有想到,流寇竟然真有胆子杀衍圣公!

嗯,衍圣公啊,这种身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那都不敢杀的,毕竟,一旦杀了衍圣公,那就等于在向天下的读书人宣战!

这些流寇们,即使是能够坐了江山,也少不得尊重一下衍圣公他老人家的,怎么就能够,杀了衍圣公呢?

正当陶谦益面色沉重的看着那地面上的尸首的时候。

远处,一行人匆匆地赶了过来!

领头的正是朱慈烜!

一旁还有鲁王朱以派,还有兖州巡抚郑泌昌,以及一队燕王卫军,一行人匆匆过来之后,便只见到朱慈烜面色凝重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燕王殿下到,鲁王殿下到!”

太监杜勋唱名喊道,而陶氏死了丈夫儿子,哪还管其他的事?只顾着搁那哭啼着,陶谦益无奈之下,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臣陶谦益,见过燕王殿下,见过鲁王殿下。”

“不必多礼!”

朱慈烜挥手道,又面露凝重,仿佛十分担心衍圣公的安危似的,开口询问。

“衍圣公当下如何?那些个流寇,可曾放衍圣公回来?”

“殿下!”

闻言,陶谦益发出一声哽咽,随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请殿下,为臣的姐夫,还有那可怜的外甥做主,把这伙流寇全部的抓起来,就地正法,以祭奠衍圣公父子二人的在天之灵!”

那你就别想了!

朱慈烜心底冷笑一声,本王会拿自己的人头祭奠孔胤植这个汉奸?

但他面上,却是一脸的愤怒,频频颔首道。

“要的,要的,这伙流寇,丧心病狂啊,竟然对衍圣公下手?这是国法难容,天理难容啊,本王定会严厉惩处的。”

说罢,朱慈烜朝在场的郑泌昌道。

“郑泌昌!”

“臣在!”

郑泌昌连忙站出来。

“本王决定,就此事成立调查小组,专门调查衍圣公被绑,被杀一案,调查小组由本王任组长,你任副组长,父皇他老人家,也挂名一个组长,动员整个兖州境内的军队,衙役,捕快,地方团练,各村群众,定要将这伙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流寇绑匪们给绳之以法,以慰衍圣公父子二人在天之灵!”

“是!”

郑泌昌拍着胸脯点头,随之,他开口道。

“殿下,是否上报省臬司衙门,请臬司衙门派出来一批精干的六扇门捕快,来兖州办案?”

“要滴!”

朱慈烜点点头,他绷着一张帅脸,丝毫不见任何贼喊捉贼的心虚,嘱咐道。

“反正,本王只有一个要求,要将这伙流寇劫匪们绳之于法!”

“那是,那是!”

郑泌昌拍着胸脯保证——能不能抓到人是一回事,但是必须有这个态度!

“很好,很好!”

朱慈烜颔首后,又喃喃道。

“这中原的流寇,可真是无耻啊,此事马上上报朝廷,然后,用邸报发往天下各地,定要让我大明上下的士绅官员,还有黎民百姓,晓得李自成,晓得这些个流寇的肮脏嘴脸!”

“是是是。”

一旁的众人频频点头,而朱慈烜却是朝不远处,地面上那被放着的两具尸首撇了眼。

“这可真是残忍啊,罢了,罢了,传本王的命令,从本王的账上取出来十万两银子,将衍圣公给风光大葬了!”

“殿下圣明啊,殿下大恩,只怕是这衍圣公府上,上上下下,此生都难以忘怀殿下的恩情啊!”

旁边的郑泌昌连忙的送上一记马屁。

陶谦益正是感动的要死。

心道,这燕王真是个好人啊。

就是一旁正搁那哭着丈夫跟儿子的陶氏,此刻也红着眼圈,朝朱慈烜谢恩了。

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

而朱慈烜则吩咐一旁的手下,要将此事给记录在案上,一块的发上邸报,这样的话,他朱慈烜便能够落下个厚待衍圣公上下的名声了!

至少,能够在天下读书人眼里,落个好印象。

不过,邸报上面只会记朱慈烜给了衍圣公府上十万两银子的安葬费用,却不会写,朱慈烜给的十万两,全都是那种用来当擦屁股纸都嫌硌的慌的大明宝钞!

这些细枝末节,实在是不需要记录……

“鲁王爷爷,这流寇的绑匪猖獗,说不准现在已经盯上您老人家了,您可千万得小心了!”

离开望马丘前去曲阜县城的路上,朱慈烜正“善意”的朝鲁王朱以派嘱咐道。

“害,放心好了,本王呆在王府里面,区区一伙流寇,难不成还能冲到王府里面,把本王给绑了?”

“除非啊,他们能够渗透进王府,否则的话,即使是能够绑了本王,他们也出不了王城!”

“那倒是。”

朱慈烜笑着点头,心里却是冷笑道。

“还真让您老给猜着了,我们不只渗透进了您的王府,我们所有人,就呆在您王府里面呢,想绑票了你,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一旁的陶谦益虽然死了姐夫还有外甥,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的,此刻禀报道。

“殿下,眼下这伙流寇,带着大量的银子,不可能出了兖州,咱们只需要在兖州境里,摸排搜索,便一定能够将这伙流寇给尽数的找出来,您说是吧?”

“对对对!”

朱慈烜点点头。

搜还是要搜的,查也是要查的!

毕竟,死的是衍圣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不大规模的调查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调查归调查,能不能查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任谁都想不到,这一伙杀害衍圣公的劫匪,还有那五千万两之巨的银子,全都呆在鲁王府里。

而兖州境内,无论是臬司衙门的人,还是朱慈烜的自己人,亦或者是兖州知府衙门的捕快,可都没有胆子去查鲁王府,别说查了,能进鲁王府,那都算他们牛逼!

何况,谁会怀疑鲁王呢?

所以,在朱慈烜看来,这大张旗鼓的调查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不了了之,成为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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