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阮辞西声称想早些睡觉,不仅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上了床,还反锁了屋门将迟春给打发走了。

迟春没多想,反而觉得阮辞西反锁屋门有利于防范归澜做出些什么,放心的去了偏房忙自己的事情。

阮辞西听着门外没了动静,换了身衣服动作娴熟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每天的晨练也不是没效果,起码她熟悉了整个阮府的布局,知道哪里最好翻墙!

隔壁屋的归澜正在油灯下看着医书,听到一声犬吠,往隔壁方向瞅了眼,随后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生出的泪花后,吹了油灯,乖乖上床睡觉去了。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阮辞西被趁夜刨坑埋骨头的小皮卡看见了,“汪”的一声差点吓得阮辞西从墙头摔下来。

“嘘!”阮辞西紧张地冲着墙下的小皮卡比手势。

小皮卡似乎认出了阮辞西,在原地打转了两圈,最后安静地走掉了。

阮辞西松了口气,还好小皮卡只叫了一声,没让人发现。她纵身一跃,从墙头跳了下去,她记得这个位置的墙外面是一丛草来着的。

“嘶——”落地的瞬间,阮辞西感受到了来自旧伤的刺痛,自我唾弃,“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阮辞西腿脚好了有些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前不久还是个伤员,这次从高处跳下来没找准位置,便不小心给扯到了旧伤。

来到昨夜的那家面馆后,阮辞西看到了面馆的掌柜,正是那卖胭脂的大娘。

“小公子来了呀。”大娘给阮辞西倒了杯茶,邀她入座。

阮辞西笑道:“今日给我备了阳春雪了吧?”

“当然,昨日可是答应了小公子。”大娘拿出一盒胭脂放在了桌上,这外表看起来和昨夜摊上卖的的胭脂并无二样。

阮辞西打开胭脂盒,里面的胭脂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像冬日的雪一样洁白。

“掌柜的,多少钱?”在面馆,当然得唤掌柜。

“不多不多,一碗阳春面的钱。”大娘眉目慈祥,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阮辞西眼前晃了晃。

阮辞西给了大娘一根金条。

阮辞西摸了摸干瘪的腰包,她的私房钱啊!她变卖了好些首饰换的银两啊!

她从今夜开始,彻底穷了。

“掌柜的,送我一碗阳春面吧,有些饿了。”阮辞西想蹭碗面吃,抵消一点买下阳春雪的肉疼。

“哈哈,那小公子等等。”大娘应了下来,马上就招呼厨房去了。

把面当夜宵吃了,阮辞西才偷偷回了府,借着之前踩点好的大石头,成功爬上了墙。

这回下来的时候,阮辞西没那么掉以轻心,而是小心翼翼的攀着树枝慢慢下来,免得把自己又搞成伤残人士。

阮辞西的动作又惊动了小皮卡,只不过小皮卡先认出了阮辞西,没有大声“汪汪”叫。

阮辞西感激地走到小皮卡的窝前,拍拍它的狗头小声许诺道:“明天多给你点肉吃,要保密知不知道?”

小皮卡吐着舌头点头,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夜色里发亮。

“真乖。”

阮辞西猫着身子左顾右盼,做贼似的又从窗户给爬了进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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