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秃头胖老人便领着简云枫和那只金色怪鸡自另一条小道上山,路上那胖老人还好奇地问起这怪鸡来历,简云枫也简单作答了。

两人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不过这条小道尽头却并无昆仑弟子接引,想来是专门留给那些老熟人的路了。见到了山顶,也遥遥看到了昆仑派气势磅礴的大殿,简云枫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那胖老头也不多问,便颔笑自顾自地向大殿行去。

上了这山顶便已经没有太极图阵法的限制,所以简云枫也大着胆子开始自己四处溜达起来,这山巅不似山下那般古木参天,除了几株耐寒的苍松外便都是巨石铺成的地面了。而且每走几步便能看到许多奇异的石雕,都是些简云枫未曾见过的怪异鸟兽,一笔一划都雕刻地栩栩如生。

走着走着,简云枫耳边便开始传来阵阵喧闹之声,抬眼望去,原来是快走到了昆仑派大殿的正门口,门口聚集着众多上山参会的修道人,成群的聚在一起,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不知张师兄他们来了没有?想到此处,简云枫正要走上前去看看的时候却听到边上传来一声叹息。

转头一看,发xiàn

不远处一个白衣执扇的年轻公子正对着一株独自绽放的腊梅长吁短叹。

简云枫便好奇地上前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为何事这般苦恼?”

那白衣公子没想到背后会有人来,楞了一会,见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便急忙施礼道:“在下只是闲来无事在此处思考些事情罢了,倒是叫兄台见笑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简云枫回礼笑道:“在下茅山派简云枫,看兄台模样也是来参加那道修会的么?”

虽然未听说过茅山派这一门派,不过这白衣公子也十分知礼,回道:“原来是茅山派的简兄,幸会幸会,在下罗浮宗蒋问,不知简兄为何独行至此,不去参加那三英擂么?”

原来对方是罗浮山的弟子,那罗浮山乃是道门四大派之一,排名仅在昆仑山之下,也是中原的一等一的修道名门。而且传说罗浮山上有一至宝五行山河扇,有排山倒海之能,传闻此扇是太上老君用来炼丹的风火扇,不知何故遗落在罗浮山,还有人说这是女娲娘娘用过的香扇,众说纷纷。不过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谣传,简云枫虽然并未见过,但也知dào

那法宝定有不凡的威能。

三英擂是何事物?听到对方提起简云枫不解问道:“不瞒蒋兄,在下乃是第一次来这昆仑山,只是为了一睹道修会的盛况,希望能有幸见识到那些前辈高人的绝世风姿,但是不知蒋兄所说的三英擂又是何事?”

那白衣公子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这三英擂并不属于道修会,也不是各派掌门所举办,而是由各大派的年轻弟子所组织的一场比武大会,乃是为了效仿三百年前的道门三英联手屠魔的事迹,从而达到勉励后人勤修自身,匡扶正道的目的。其实,在三英擂组织之前,各派年轻弟子都会趁此道修会上天下道门云集的机会相互切磋,一较高下,但是由于参会的门派实在太多,而且那些年轻弟子的修为也是参差不齐,比来比去也比不出个究竟来。因此,便有人提议组织一个规范的比试大会,不但能够方便众人参加和选拔,也避免了因为一些私下切磋而引起的意wài

损伤。这便是三英擂的由来了,而且后来也征得了各派掌教的默许,比试的时候会有几位修为高深的前辈高人来坐镇和维护秩序,防止出现一些误伤情况。”

原来是这样,看来只要是年轻人十有八九都会去参加这三英擂了,就算不能坚持到最后,但是能在天下各派面前展现下自己的修为也是好的,更何况,参加比试的都是各派的精英子弟,自是不乏那些年轻貌美的各派女弟子。其实,除了少数几个门派,其他的修道之人并不禁止男女婚恋,修道之路乃是为了体悟天机,而男女常伦也是属于天理人伦,只不过修道人也讲究心无旁念,许多人也怕沉溺于欢爱之中,对于这些事情常常都敬而远之。

虽然简云枫好奇心大起跃跃欲试,不过仔细思索了一番他便决定不去凑这热闹,他毕竟是茅山派掌门,那些参加的都是各派的年轻弟子,虽然自己这个掌门也不比他们年长,但是这辈分上就说不过去了,就算赢了也毫无意义,若是不慎输了的话,那他茅山派日后还如何立足。

不过,这蒋问乃罗浮宗的弟子,而且观其模样修为也自是不低,为何不去参加这三英擂,反而一个人在此地唉声叹气。

看着简云枫狐疑的神色,那白衣公子便已知晓几分,自嘲地笑了笑道:“不瞒简兄,在下本也想去参加那三英擂,虽然不求名利,但是好胜心也是有几分的,也想瞧瞧自己苦修了十数年的修为到底是何程度,不过刚才见了栖凤谷的张师妹,便不想再去丢人现眼了。张师妹年纪轻轻便就修得了金丹大道,真乃人中龙凤,在下在罗浮山苦修十数载,亦无缘修得道丹,真是枉为男儿之身了,于其被张师妹打败下场,还不如识趣不去参加。简兄你若要笑话我你便笑话好了,我自知技不如人,便也不去丢脸了。”

简云枫却摸了摸鼻子道:“原来这样,那看来在下也不用去丢人了,被一个年轻姑娘家打下擂台,确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过,那张姑娘既然已经修得了金丹大道,那这擂台上岂不是无人能胜她?”

那白衣公子却摇了摇头道:“这也未必,我师兄灵虚子便是结了道丹之人,也不过是二十六岁的年纪,虽然比不上张师妹区区二十年不到就结丹的绝世天资,但他好歹也是我罗浮宗上代高人转世重修的灵体,其修为在年轻弟子中也是屈指可数,而且那昆仑仙山乃是上千年的大派,门下弟子众多,说不定也有修为高深之人,唉,反正这些烦恼的事情不需yào

我再去考lǜ

了,还不如在这里独自看看这梅花来的清净自在,”

转世重修?这罗浮宗居然也有转世重修的高人,果然不愧是仅次于昆仑山的名门大派,简云枫只听说过那昆仑掌教道一真人是转世重修的道家高人,一身修为已经出神入化,在世人眼里早就是地上神仙一般的存zài

了,想不到还有人也有这般修为,能在天劫之下保得道胎不灭,转世投胎。

想到这里,这三英擂他就更想去瞧瞧了,虽然自己不能参加,但是能亲眼看到天下道门各派精英弟子的修为和道术,自己也能私下印证一番,何乐而不为?

不过自己也不知dào

那三英擂到底在哪里举行,而且对于许多门派的来历自己也根本就不知情,眼下这个罗浮宗的高足似乎对江湖之事颇为了解,这个讲解者可千万不能白白放过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简云枫心中便有计较,只见他笑嘻嘻地对蒋问说道:“蒋兄此言差矣,想你我这等男儿岂能计较一时得失,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那张家丫头也不过是比你我俩幸运了些罢了。再说这修道之路何其遥远,岂是区区金丹境界所能决定的。这天下大器晚成之人比比皆是,既然来了,我等还不如趁此机会开开眼界,也好集百家之长而补自身之不足,今日观蒋兄之气度,十年后的道修会蒋兄必是修成金丹大道的高人,那张家丫头就算再如何天资聪慧,也不可能十年内便修得道胎吧。既然如此,下次的三英擂上再将她好好教xùn

一番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因为一时气短就错过这印证学习的良机。不知蒋兄意下如何?”

简云枫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对方心坎之上,那蒋问闻言,顿时一扫心中郁闷之气,正色道:“简兄此言甚是!是小弟我多虑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无所不为,适才真是让兄台见笑了。不过将张姑娘教xùn

一番就不必了,你我乃是大好男儿,岂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到时候随便施展点本事,让她知难而退便是了,走!简兄,我们这就去好好kàn

看。”

简云枫听他这话却心中暗笑,这蒋问倒还真是怜香惜玉之辈,不过这大话也说的早了些,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因为怕被张羽颜打败才躲在这里叹气。

不过他嘴上倒是十分配合,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计划起十年后的那届三英擂上如何技压群雄了,而那被称作弱女子的张羽颜便自然成了两人口中的群雄代表了。相互吹捧了没一会,蒋问和简云枫便立kè

生出了相识恨晚的感慨来。

这一路聊来,简云枫发xiàn

这蒋问人缘倒是不错,肚中也确有几分才学,到处都有认识的人,而且也从不仗着自己师门声望自以为是,尤其是在那些年轻女子之间更是如鱼得水,相谈甚欢,这一点让简云枫颇为汗颜。

一圈下来,在场的那些年轻子弟都认得了罗浮山蒋问身边那个带着一只金色怪鸡的英俊少年,尤其是那些个出门不久的单纯女弟子,要是被同门问起,她们都会回答:那不就是茅山派的简云枫么!虽然他们根本不知dào

茅山派到底是什么门派,不过在蒋问和简云枫那一对三寸不烂之舌的解说下,一部分人眼里茅山派俨然成为了一个神mì

的隐世门派,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不以为然,觉得那茅山派顶多就是某个前辈散修创立的山野小派。

不过,这结果简云枫却极为满yì

了,起码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千年大派不再是什么陌生的名字,日后的声威虽然还是要靠自己一力承担,但总算有了个好的开始,这一趟昆仑之行也不算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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