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末,你确定我们这样偷偷跑出去不会被你哥哥抓到关禁闭吗?”木槿她看着后院屋角下搬着梯子靠在围墙的时末说道。

时末比时年小七岁,虽然是时年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但时年待他极好,只是偶尔严厉了些,所以时末放假闲不住偷偷跑下山时都会拉上木槿当垫背的。

时末他率先爬上梯子,坐在围墙上看着她,“没关系的,我哥他一见你什么气都没了,相信我。”

他拍着胸膛让她将不安吞进肚子里。

“而且你整日待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每天不是学这就是学那的,啊——有时候还是挺佩服你的,上来。”

时末他朝她伸着手,木槿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抓住他的手坐在围墙上,时末他将梯子抽上来搭在围墙的另一边,上脚踩了踩试探着稳定性才往下爬,他稳稳地落地插着腰,昂视着她,“安全!”

木槿她顺着梯子爬下,不得不说还是挺刺激的。

两人顺着山道往下走,山林中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害怕。

尤其之前时末还讲了一个恐怖故事吓她,她虽面上镇定其实内心早就兵荒马乱,偏偏时末他总是走着走着就会故意躲避逗弄着她。

“时末,你出来,这一点也不好玩,时末。”木槿她扫视着周围,手里掐着团汗。

“时末,你如果再不出来,我就回去了,告诉时年……”下一秒她肩膀被人从后面拍打了一下,“啊————”

“哈哈哈哈,你胆子这么小的啊。”

木槿她看着,憋红了脸,闷声往前走着。

“生气了,走慢点等等我,我去撒泡尿,憋死了。”

木槿她闻言反而闷头往前跑着。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两条岔道,身后渐渐地没了时末的声音,她放慢脚步可还是没有见时末追上来,虽然她知道时末一定躲在哪里正偷偷地等着看她的笑话,但她也是真的有些害怕,“时末——”

“时末——”她看着周围。

“时末——你赢了,我害怕了。”

时末没有出现,而是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从左边的那条山道往右边拐着,见她停下,副驾驶的车窗拉下,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

“小姑娘,是下山吗?”

木槿她警惕小心的往后退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在等人。”

“你一个人在这山上等人?多危险啊,我们带你下山吧。”

“不用了,谢谢。”木槿她开始往后大步走着,她多希望走到那个山弯她就能看见时末。

可是没有,有的只是山谷里的风还有身后汽车的引擎声。

副驾驶的男人与驾驶座的男人眼神交流着,面包车轮胎一拐往这边驶来,木槿她见状快步跑着,“时末——救命——”

只是她哪里跑得过车,驾驶座的男人追上她前面,上前就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到她骨骼发疼,“时年——”

接着副驾驶上的男人下车左右巡视着拿着毛巾捂住她的口鼻,一瞬间她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时年,救她。

“喂,你们。”时末他撒了泡尿听见木槿喊了声救命,跑上来就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窜上车往后退着,然后快速拐下下山的道。

是木槿。

他拔腿追上却只能看着面包车顺着山道越离越远。

“木槿——”

这一刻他深知他闯祸了,他多想木槿只是躲在哪里报复着他。

他别无选择,只能向时年求助。

“哥……”

“嗯?”电话那头语气清闲。

“哥,对不起。”

“哥,木槿她刚才被人带上车走了,哥……我好像给木槿弄丢了。”他急切的说着。

“你们在哪里?”电话里时年的语气里夹杂着些温怒,但是时末他知道时年现在是很生气。

因为他了解时年,时年是他在时家唯一的庇护所,察言观色这种东西他早就在时年身上摸得一清二楚的。

“在下山的马路上,岔路口那里。”

“原地等着。”

电话掐断,时末他安静的听话的原地等着。

方成很快就开车过来,时末他起身,时年他就穿着一身睡衣从车上下来,迎面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时末他的脸偏向一侧,头发拢盖住他蕴含着晶莹的眸子,毫无疑问他还是头一次见时年发怒紧张的样子。

“对不起,哥。”时末他知道这次他是闯了大祸。

时年他抬手颤抖地指着他,最后咬着牙捏着拳头落在车前的引擎盖上,他看着方成,“查所有下山的监控,封锁搜查梧桐市所有外出车辆。”

就算是大海捞针,他也得去试一试。

“是,时先生。”

·

“嘿,张二狗子,最近干嘛呢?我这边刚得手了个标致货儿,那模样水嫩嫩的,收不收啊!”

“赔钱货?不收,不收,我手底还压了好几个呢。”

“别这样啊,要不一会儿咱们喝几杯?你顺便看看货再决定。”

“嗯……成啊。”

“好嘞~”男人挂断电话,回头瞥了一眼后排捆绑着躺着的木槿,“你说一个这么水灵漂亮的姑娘怎么独自一个人在那山上?”

开着车的男人往窗外淬了口唾沫,“管她呢,估摸着是和小男友爬山走散了吧。”男人摸了根烟叼在嘴上想起了山上追他车的男生,点火,“怎么?见长得漂亮就心软了?”

“这年头啊,心善没有用,钱才有用,嘿嘿。”下一秒车身一歪,木槿她的头撞在车门上,模糊入耳的是男人的骂声,“艹,会不会开车啊,傻逼。”

木槿她吃痛的蹙了蹙眉头,身体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嘴巴被胶带封着,双手手脚束缚着的麻绳令她动弹不得半分,她昂着下巴往窗外看去。

从高楼到树冠,汽车似乎开离闹区拐进路边颠簸的郊区。

车停下,男人下车。

“唔……”木槿她被抬下车,男人试图将她送进另一辆送米的货车上,她扭动着,男人手一滑木槿她摔落在地,“唔……”肩膀和额头阵阵发疼着,她哭着摇头。

“艹。”光头花臂的男人淬骂一声,抬手就要打她,却被一旁的男人止住,男人转身接过货车上男人手中的毛巾,“这么好看的脸,花了可就不值钱了。”

说话间毛巾用力附于她的口鼻间,刺鼻的味道钻入,一瞬间木槿她就失去了知觉。

花壁男人将木槿一捞抗在肩上,然后将腰间的车钥匙丢给从货车上跳下来的男人,“随便换个车牌。”

男人捏着钥匙打量着,五根手指头动了动,五千。

“你他妈的牙齿这么长?”花臂男人将木槿放进米袋中的一个柜子里,然后搬着米袋掩盖着。

“东子,咱们是长期合作的,优惠些,三千。”贼眉鼠眼男人拍着他的肩膀,递了跟烟试图客套着,“下次还找你。”

被叫东子的男人抬手抓了把下巴,“行吧,我是看在耀哥你面子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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