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确和不正确,在现在这个环境下。

它们的定义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就像曲如云现在也不能说竺怜南就是一个坏人。

因为她其实什么都没做。

但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似乎让她的行为变得更不人性化。

曲如云听完竺怜南的话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可以理解你。他们也是这么选择的。”

曲如云埋下头,脸被头发的阴影遮住,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们?”竺怜南不知道曲如云指的是谁。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家里人在很早之前就有跟我打过招呼吗?”

“那个时候他们叫我多准备点物资,我问为什么,他们只说准备好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是个家里很有背景的人?”

问完这句话,曲如云轻轻笑了笑。

竺怜南看着她的表情。

她敏锐地感知到现在的曲如云很低落。

确实,如果她真的是极有势力的家庭里的小孩。

为什么一个人住在算不上一线城市的江城呢?

又为什么在知道未来可能会有危险发生时,只让她自己做好准备。

而不是像今天那个年轻男人一样,派人来接她回去。

毕竟在家族里,她才会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竺怜南听完曲如云高说的,大概也知道她的情况似乎算不上好。

曲如云靠在楼道一侧的墙上。

竺怜南走到她的面前,说:“来我家里边喝边说?”

曲如云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2602,竺怜南从空间里拿了一提冰镇啤酒出来。

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曲如云。

竺怜南再给自己开上一罐,浅尝一口。

“嘶——爽!”

“还得是冰镇的。”

竺怜南一口气干了半瓶。

“你家里冰箱还能用,这啤酒怎么还是冰的?”

曲如云冷不丁地一问,竺怜南差点呛着。

抹了下嘴巴,竺怜南说:“我家里有小型的发电机和小冰箱,暂时不用担心电的问题。”

“这样啊,还挺方便的。”曲如云没有对这个解释产生怀疑。

竺怜南看了看曲如云,接着她之前的问题说。

“你的家庭,或者说生你的人,确实是极有背景的。”

“但是,有什么原因让你被家族排除在外了,是吗。”

竺怜南说的这句话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曲如云听到竺怜南的话,收起了脸上自嘲的笑容。

“你说对了。”

“我还是第一次告诉别人,我其实是个私生女。”

顿了一会儿,曲如云接着说。

“我的生父在帝都大概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吧。”

“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出生后一眼都没看到过他,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存在。”

竺怜南没想到曲如云居然有着一个这么曲折的身世。

“那你的生母呢?”竺怜南问。

“生母?她完全没有想到竺庆丰玩够了就不理她了。”

“她倒是想要成为正儿八经的富太太,但她又争不过竺庆丰的原配,那个女人的娘家在帝都也不是小角色。”

“结果她被赶到了江城,每天酗酒,直到她的肚子大起来了,才发现已经怀上了我。”

“她想方设法地让竺庆丰知道她怀孕了,以为可以母凭子贵,为她争一个名分。”

“没想到竺庆丰直接派人把她绑回了江城,只是每个月给她钱。”

“后来她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

说完,曲如云陷入了沉默。

竺怜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曲如云竟然是在从小无父无母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现在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每天都笑呵呵的。

从她的表现上完全看不出来她的经历。

“那他们有给你生活费吗?”竺怜南问。

“有。”曲如云点点头。

“竺庆丰的助理每个月都到江城来。会给我不少的生活费,然后看看我的生活情况。”

“钱倒是没断过,不然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了。”

竺怜南突然想到,曲如云从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那她是谁养大的?

她问曲如云:“那你是被抱回竺家长大的吗?你那个时候这么小,不可能一个从生活吧。”

曲如云眼神有些游离,似乎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

“没有,我没有被抱回本家,竺庆丰不敢让他老婆知道我的存在。”

“我生母的双亲走得早,所以我没有姥姥姥爷。”

“竺庆丰在江城找了保姆把我带大的。”

曲如云笑笑接着说:“不用同情我的过去。”

“虽然没有什么亲情,但是我不差钱,这也比很多人过得好多了。”

“我已经很知足了。”

竺怜南用轻松的语气说:“你倒是想得开。”

两人相视一笑。

竺怜南调整了个姿态,葛优躺在沙发上。

手里的那罐啤酒已经喝完了。

竺怜南重新打开一罐。

喝了一口后,开口说:“其实我们俩真的挺像的。”

“怎么个像法?”曲如云拿着啤酒看向竺怜南。

“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他们在我十八岁那年,出意外离世了。”

竺怜南掰着手指数了数。

“到现在已经八年了。”

“我当了八年的孤儿了。”

曲如云晃了晃手里的酒,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光了。

她拿出一罐新的,打开。

举着酒朝竺怜南说:“为我们相同的命运,敬一杯。”

竺怜南拿着啤酒和她碰了个杯。

“敬我们!”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曲如云打了个酒嗝。

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晕了。

竺怜南注意到曲如云开始上头了。

拍了拍她说:“别喝多了,适量饮酒。”

曲如云把竺怜南的手拍开,反手捏着竺怜南的肩膀说。

“不对!我们今天不醉不休!”

竺怜南想了想,今天放肆一下,喝醉了应该也没事。

反正明天会有很多人冒着风险,到外面的水上去打捞。

到时候她也不方便明目张胆地划着橡皮艇到处跑。

在家里多睡会儿,避避风头也挺好。

竺怜南作为一个人。

现在曲如云的心里有多大的压力和恐惧,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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