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缘,一个未出世就被父亲给抛弃的孩子,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同母亲一起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渐渐的长大。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也注定了成为小伙伴们欺辱的对象,无论对错,他总能无缘无故招来一阵毒打。别人不高兴了打,高兴了也打,虽然他倔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可每每换来的总是遍体鳞伤。

尽管如此,打小聪慧过人的依然拼命的努力学习,十二岁的他就被国内某知名大学提前录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童。这不,刚满十六岁的南宫缘,不仅取得了计算机硕士的学位,同时还在国内的一个脑力竞技项目上一举夺魁,成为了最强脑王。

可是,满带喜悦的他回家看望妈妈的时候,再一次被那些小伙伴们送了一个鼻青脸肿。

“咦!这不是小缘子吗?你怎么又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进胡同口,一位老街坊便认出了南宫缘,并走上前扯着嗓子嚷道。

“噢!……没事,阿姨,我……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脚。”南宫缘内心虽然十分讨厌这位阿姨,但却也只能强颜欢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怒气只会给妈妈带来种种的刁难。南宫缘随口应付了一句,便慌忙向着胡同深处快步走去,他不想更多的人再次看到他狼狈的身影。

“哦?又是摔得?”那阿姨眉头皱的夸张的能挤出N个川字,其实每每欺负南宫缘的人当中总少不了她的儿子,尖酸刻薄的她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故意在找南宫缘的难堪。

这不,又用她那大喇叭式的高嗓门吼了起来:“快来看呀!那啥家的小神童,回来啦!”那声音足以传遍几道街。

“咦?还真是耶!”果然,一些看热闹的,起哄的都争相跑了出来,进行围观。

“就是!就是那个小野种!”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那个小野种!”有些人甚至还拉着自己的孩子,在南宫缘的背后指指点点。

各种非议之声不绝于耳,南宫缘放开慌乱的步伐向前飞奔,此时他一刻也不想停留,他只想即刻飞到妈妈的身边,因为这个世界里也只有妈妈那里才是他唯一信赖的可以避风的港湾。

走着走着,在胡同的一个拐角处,只听咚的一声,南宫缘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那位拾荒老爷爷的脚踏车上。

“你醒啦!”还没等南宫缘说话,不曾回头的拾荒老爷爷便以开口:“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且先休息会儿吧!凡事莫要太在意,凡事皆有因果,正所谓【灾消难满方有果,菩提树下比尊者,各人功业各人造,个人福祉个人修。】”

南宫缘双手抱头躺在装满各种垃圾的脚踏车上,眯着眼睛细细品味老爷爷吟唱着的几句话。也回忆着与这位老爷爷的点点滴滴,记得六年前,也就是在他十岁被小伙伴们轮番欺辱了两个小时的时候,凄惨的他忍着剧痛躺在野外,一个人独自哭泣的时候,是这位拾荒的老者将他搀扶到这个脚踏车上,并把他送回了家,奇怪的是当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伤痛竟然全好了。

而后每每遇到这位老爷爷,他总能讲出一些另类的故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无论怎样,南宫缘却很爱听。

望着满天变幻莫测的云朵,听着脚踏车吱吱呀呀的声响,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避开了那些异样的眼神,远离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喧嚷,这里倒成了南宫缘别样的净土。

“到了!”随着手闸吱的一声,脚踏车停了下来。

“谢谢爷爷!”南宫缘从脚踏车上跳下来,面带感激的说道。

老者微微一笑,并示意南宫缘留步。

只见老者从脚踏车上一堆废弃的物品之下,翻出一本厚厚的发黄的牛皮纸书籍,老者吹去最上面的一层浮尘,而后又用力的拍打了几下,阳光下一阵尘土飞扬。最后老者又用他那不是很干净衣袖,将书的表皮擦拭了一遍之后,才将那还散发着霉味书,递给了南宫缘。

“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下!”老者微笑着踏上脚踏车,一边蹬,一边再次哼唱了起来:“灾消难满方有果,菩提树下比尊者,各人功业各人造,个人福祉个人修!”

望着老者渐渐远去的身影,南宫缘随手翻开了那发黄的牛皮纸的封面,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立刻映入南宫缘的眼帘《铭纹图鉴》。

吱呀!

这时,南宫缘家的街门打开了,一位中年妇女步履蹒跚的提着一桶洗衣服剩下的污水,正欲倒向门前的下水道。

“妈!我来!”南宫缘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和行李包,接过中年妇女手中的那桶污水,便倒向了下水道。

趁南宫缘倒水之机,南宫缘的母亲用双手奋力撑起了弯曲的腰,强忍着腰背的酸痛,脸上立时展现出慈爱的笑容。其母虽然才到四十岁,却已是满脸的皱纹了,还有那长满老茧的双手,粗糙的比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缘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看着回过头来的鼻青脸肿的儿子,其母不由得心疼和担忧起来。

“妈!没事,太着急回家了,不小心磕得。”南宫缘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事吧?”母亲轻抚着南宫缘的脸庞,眼含泪花。“缘儿,饿了吧!妈给你做好吃的去!”母亲顺手抹去眼中的泪花,并挎起了南宫缘的行李,另一只手还不忘给给自己的儿子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妈!你瘦了。”南宫缘望着眼前饱经风霜的母亲,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因为他知道,母亲为了让自己在大学里生活的好一点,除了每天去大商场里面包揽了两个人的保洁工作之外,下了班,还接了一个给幼儿园孩子洗衣服的工作,为得就是多挣那么一丁点的钱。

“哪儿呢,妈好着呢!妈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倒是缘儿你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委屈了自己。”说着,便急忙抽回了那干裂的手掌,却又不知将其藏于何处,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你看,妈都老糊涂了,缘儿!快!快咱们回家话!”说着其母那干裂的手掌在身上擦拭了几下,便给南宫缘推开了另一扇门。

一进门,其母便开始收拾帮孩子们洗好的衣服,每一件都叠的整整齐齐的,南宫缘也帮着妈妈一起整理,这是他自懂事起便养起得习惯,因此动作十分的娴熟,不一会儿屋子里便被整理的干净又整洁了。

“妈!鱼肝油,给你买的!”当南宫缘掏出鱼肝油的那一刻,已是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母亲那布满一道道裂痕的手,几乎都没有好过,那裂痕就如同在他心上划过的一道道伤痕,那是一种揪心的痛。

“好孩子!”母子相拥痛哭流涕。

这一天,在南宫缘的卧室内,母子促膝而谈直至深夜。

谈到南宫缘取得硕士学位,谈到其参加脑力大赛的一次次精彩的表现。以及其最后多得冠军之后的喜悦之情。

南宫缘的母亲第一次跟他主动提到了他的生父,据说其父离婚了,这次是被那个女人给甩了,还给他留下了一个不满十岁的儿子,他的父亲据说是看了电视中的南宫缘跟他是难么的相像,才一路找到他们的。现在南宫缘终于知道了母亲为什么宁肯倍受邻里们欺负,也不肯跟他离开这里的原因了。

南宫缘沉默了,他很纠结,他讨厌南宫这个姓氏,却又渴望得到父爱,十六年、十六年了,当突然间真的冒出一个父亲的时候,他还真的难以接受,这里面掺杂了各种爱恨的复杂情感。

“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南宫缘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抚摸着那有些焦黄的牛皮纸。

“好吧!”母亲点了点头说道:“早点休息,缘儿!”其母离开了并轻轻的给他带上了房门。

南宫缘独自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这时候,似乎有一个声音传来:“灾消难满方有果,菩提树下比尊者,各人功业各人造,个人福祉个人修。”

“老爷爷!”南宫缘立马起身,而那个声音却消失了,书桌上的那本《铭纹图鉴》再次映入他的眼帘,南宫缘随手拿起,嘴里嘀咕道:“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看书呢!”

这一看不要紧,那书似乎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深深的吸引着南宫缘。

一夜无眠。

南宫缘如饥似渴的仔细的一篇篇品读着,他甚至都忘记了时间。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三天下午的阳光,再次透过窗台,射向他的书桌的时候,他才慢慢合上那本焦黄的牛皮纸一样的书卷。

南宫缘走到窗前,不时的用手比划着一些莫名符号之类的东西,嘴里还喃喃自语:“铭纹破苍穹,武道裂虚空,天狼星辰体,铭武定乾坤!”

突然,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房子里的东西开始东倒西歪,远处一团彩色的光芒,涟漪般的弥漫开来。

“九色之光……?”南宫缘惊呼。

天塌地陷一般,轰隆一声,南宫缘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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