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寒鸳已经等不及抓到坦丁要回碎片。

修虽然也知道鸢儿厉害,但心里还是没有把握。

“你先别去。等千尘晚上回来,我们先问问情况再说。”

晋寒鸳点了点头。

“也好。”

“嗯,你们先在家里等吧。我去接应千尘。”

晋寒鸳嘱咐修完事小心后,修就出了门。

家,艾乐第一次听到。修把这里形容成家。

艾乐垂着脑袋,已经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晋寒鸳对修有多么重要。

“鸢儿姐姐,陪我聊聊天吧。”

晋寒鸳随着艾乐上了二楼。

“鸢儿姐姐这次不走了吧。”

“说不好,怎么了?”

“你再走一次,修哥哥怕是再也就坚持不住了。”

晋寒鸳挪了挪身子,挨着艾乐,拉起她的手说道。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对他有情。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并不是因为喜欢,就能够在一起的。”

艾乐看着鸢儿,终于开口问道。

“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为什么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修他自己也知道的,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晋寒鸳起了身,站在狭小的窗户前,悠悠的讲起来。

“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男子。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向我表明了心意,我认为他便是我一生的归宿。”

晋寒鸳眼睛里噙着泪。

“那段时光,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美好。”

“当时还不太懂得爱情的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如此关心我,疼爱我的人。每天都会有说不完的话,任何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和我诉说,我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晋寒鸳把眼泪憋回去,转头看着艾乐。

“我活了许多许多年,也孤单了许多许多年。或许是我性子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如此对我。”

艾乐点点头。

“有个如此的人在我身边,真的是当时最美好的事情。即便……”

“什么?”艾乐听得入神,赶忙问道。

“……即便我和他在一起没过多久,他就因为一场战斗重伤不醒。但所有的美好我都保留了下来,并且誓死要找到方法救他。”

“那,你找了多少年呢?”

“记不清了,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不过,我总感觉,他的心一直陪着我的。”

说到这里,晋寒鸳露出一丝微笑。眼前一花,好像看见了羲,就在不远处,伸手准备拥抱她,拥抱这个如此孤独的女人。

“他和修比起来,谁对你更好。”

晋寒鸳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不得不说,修的痴情和死心塌地,并不比羲少。

只不过,出现的时间是错误的。

“修确实对我很好。非常好……”

“鸢儿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爱他,不过因为他出现的时候,刚好你需要有个人陪你。你便误以为是爱,其实也许不过是掉进水潭里的一只虫,刚巧看到了一片树叶。”

晋寒鸳墨绿色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不,我确定,那就是爱。”

艾乐也站起来。倔强的看着晋寒鸳。

“我也喜欢修哥哥,喜欢他全部。光是面貌长相,也不一定没人在他之上。”

艾乐示意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跑江湖那么久,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是不少的。他对你那种眸子里透出的喜欢,想得到又克制,如此小心翼翼且卑微,还会时时刻刻为你着想的男人,我确是第一次见。而你……”

艾乐踮起脚尖,眼睛直直的盯着晋寒鸳。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爱他?你若真是不爱他,那我便抢了去!”

一股脑的说完这些,艾乐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更像在自己赌气。

“有你这样的姑娘陪着他,我也放心。”

晋寒鸳还是没有服软。

“你……”

艾乐急了,揪着晋寒鸳的衣领。却不小心把胳膊上的伤疤也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要你管?”艾乐赶紧把胳膊缩了回去。

晋寒鸳想了一下便知道和修有关。

“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的异龄为什么少了一大半,此时身上还有旧伤。”

围着艾乐转了转,她又说道。

“我知道了。古德白和我说,我走后修昏迷了将近一个月,你大概是放了血当药引……”

点了点下巴,晋寒鸳又开口。

“舍不得用碎片养伤,怕也是因为知道来了幻化族,碎片不好搞。留着给修防身用。”

艾乐背过身子,“不是。”

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心疼,晋寒鸳摸了摸艾乐此时颤抖的手。

“口口声声说修是傻子,你也是傻子。既然如此喜欢他,干嘛还劝我接受他?”

“那是因为,我爱他。我更知道他有多爱你。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帮着他,让你也爱他!”

艾乐死命攥着拳头,指甲已经掐的手心有了些痕迹。

而这撕心裂肺的一句吼叫,也结束两人的对话。

————

晋寒鸳正在林子不远处的树枝上呆坐着。

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起艾乐的那句话。

所有的事情,好像突然一下给晋寒鸳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望了望修回家的那条小路。

心想着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坦丁的住处在哪,要不要过去看看……

艾乐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想找晋寒鸳道个歉,才关上房间门,发现上次进不去的屋子,今天却忘记锁门。

“就看一眼。”

艾乐偷偷摸摸的钻进屋子,轻轻关上门。

整个屋子非常空旷,除了一摞摞书籍,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些都是什么……”

艾乐蹲在地上,捡起一本没有灰尘的薄薄的册子……

“原来,禁术有这么多妙用,怪不得所有强者都逃不过这条路。”

艾乐急急忙忙的找来没用的废纸,抄录了一份,然后藏在了自己贴身的衣服里。

夜已经很深了,千尘和修已久没有回来。

古德白,晋寒鸳,艾乐三个人此时都有点慌了。

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在何处,又不清楚坦丁的老窝到底在哪里,更不知道,到底坦丁有多少个地方可以躲藏。

或者,他们二人已经可能已经被发现了。他们被关在了哪里,是生是死。

真不该听从修的哄话,就该随着他一起去才对。

晋寒鸳后悔的很,却又没有地方发泄。

进了屋,晋寒鸳交代道。

“不行,这么等着不是办法。我要去那个什么议事厅抓个人来问清楚!”

“不行,万一走差了,等下他们回来还要再去找你!”

古德白一把拉住晋寒鸳。

“再等等,天亮还不回来,我就陪你一起去,大不了一死,我也认了。”

还有最多一个小时,天就会亮,路也看得清一些。

毕竟路不熟悉,晋寒鸳也只好答应。

才稳定下来,晋寒鸳突然手心一热,惊声说道。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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