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几个新晋的异能界长老赶回了异能界,也不再多说,各自回到各自的房中。

而晋寒鸢,此时却深陷在那奇怪婚服带给她的记忆当中。

令人奇怪的是,她和修总是一前一后的感受到,不管是梦,还是记忆。

“你不要伤心了,会过去的。”

熟悉的声音在晋寒鸢的耳边响起,这声音曾经是她认为全天下最好听的声音,属于羲的独特声音。

“鸢,你不要着急,此事我一定彻查清楚,也会帮助你寻找妙法。你如此悲伤难过,倒不如振作起来。”

羲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晋寒鸢,想到这里,晋寒鸢虽然已经明了自己与他之间不是爱情,但也依然觉得温暖。

羲说完此话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依稀像是哭声。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晋寒鸢心里一震,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为何让她感到如此撕心裂肺,好似丢失了时间最宝贝的东西。

此时羲转过头,眼神中也满是悲伤和遗憾。

“但确实……”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如此强大,你只要愿意等,相信总会有结果的。”

晋寒鸢看不到自己当时是何反应,只看得到对面的羲如此惋惜的表情和悲伤的语气。

是家人父母吗,还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记得这段记忆。

晋寒鸢转了一下身,发现修并没在身边,于是紧张的坐起身准备出寝殿寻他。

“你醒了?”

才坐起来,便看见修蹲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

修挺着背,慢慢走过来。

“我在想昨天看到的丝线。”

修一向如此,总是比别人好奇,也总比别人敏锐。

晋寒鸢拉过修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体温,才放心。

“我要去找个人,你不要出寝殿。我会尽快赶回来。”

只要晋寒鸢不说,修就不会多问,这次也是如此,只是点点头,嘱咐着一切小心。

晋寒鸢也是喜欢修这一点的,虽然也带着点心疼。

毕竟,这是修养成的习惯,曾经隐晦的,怯懦的爱着自己的习惯。

想到这里,晋寒鸢开口说道。

“我去找一个老朋友,也许他能给我一些启发,以后……如果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一定要开口问我。”

修好看的笑容爬上了俊秀的脸。

用力的回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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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晋寒鸢已经来到她所谓的老朋友的面前。

“塔塔,你活了多少年?”

塔塔微微一笑,伸手拽着晋寒鸢坐下。

“肯定是比你要久得多的。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晋寒鸢看着面前的塔塔,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古怪。类似于,强大的人蹲下身看着几只蚂蚁搬食物,或者蜘蛛为了逃避雨水而不得不的跑到房檐下织网的那种笑容。

“塔塔,在你眼里,我可是强者?”

晋寒鸢第一次问这种问题,因为所有人曾经都是带着忌惮的眼神看着她,唯独塔塔不是,当然晋寒鸢估么着他就算看见魇,也依旧会是一样的表情。

“是强者,在世人眼中,你大概是无敌的存在。”

世人眼中,多么微妙的答案。

“那在你眼中呢?”

塔塔站起身,又拿了一个上次的果子扔给晋寒鸢。

“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奇怪,我们交情不浅,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直接问就好。”

晋寒鸢摇头,继续说道。

“你眼中我是不是强者?”

“是。”

“那和你比呢?”

“我和你怎么比?我不过是个掌握时间和空间的可怜的看门人罢了。”

晋寒鸢笑了,那种了然于心的笑。

“果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

“听你说话的语气,你可是遇到了什么自己解不开的事情?”

晋寒鸢继续摇头发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不过我想亿年总是有的。”

虽然晋寒鸢没有做出任何表情,继续问着。

但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虽然自己的异龄早就过亿,但是自己确实只活了四千万年。

塔塔就算不在乎时间流逝,毕竟也是掌控时间的,四千年和亿年的区别,他不可能分不清。

于是晋寒鸢试探着又问到。

“你可认识前任的那个幻化族族长敖森,他本体是一颗参天大树。”

塔塔哈哈一笑。

“当然认识,包括他钦点的接班人,那只猫妖,我也是认识的。”

再一次震惊的晋寒鸢,瞳孔慢慢放大。

“他……据我所知他只活几百万年而已,你怎么会认识这种无名小卒?”

虽然修的天赋极好,在没有借助其他人的帮助下,区区几百万年便拥有两千万年的异龄,但这不足以让塔塔认识或者说记住他。

“嗯?”

塔塔看着晋寒鸳的懵懂表情,轻疑一声后。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可能记错了些什么,但我确实认识他。”

“你还记得你怎么认识他的吗?”

“记得,他主动来找的我,说是想回到过去,但是我没有同意,于是他便又说,想去未来,我依旧没有答应。”

“为何?”

“为何?我不知道为何他这样要求。”

晋寒鸢蹙眉,塔塔明显在和自己绕弯子。

“你为何没有答应?”

“我自然不能答应他,因为他要求的时间跨越太长了,从中会出现很多变故,所以拒绝了他。”

本来这次晋寒鸢想要问问塔塔以前是否异能界出过大的变故,但是塔塔似乎有意回避。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可以确定,那些零星的画面,确实是发生过得,只是自己不记得了。

晋寒鸢心里想着这些,草草和塔塔告别,塔塔也并没有挽留,或再说些什么。

缓缓飞行的晋寒鸢此时正在从震惊中慢慢走出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六千年的记忆哪去了,为何羲也不曾告诉她。

或者,她认识羲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六千年的事情。

为何自己会失忆,修找塔塔回到过去,到底又是要做什么,难道真如异能界每个人告诫过她的一样。幻化界的人不可信。

前一日修问她的话,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试探吗?

难道成为族长后的修,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吗?

为何最近才开始有了以前的记忆,在拿到婚服之前,就已经出现的片段和之后出现的又有什么联系。

越想晋寒鸢越苦恼,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是诡计,是阴谋,或者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些事情而出现的误会。

她多想回到从前,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像现在如困兽一般,要时刻小心着,警觉着,提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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