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友很靠谱。

收下钱,锁上店门,随后带着张新和王小林来到半岛东北方向,位于平民窟里的一处暗娼小院。

几个壮汉守在小院门里门外,纷纷朝王大友躬身抱拳,嘴里喊着‘爷’。

“有客人吗?”王大友问。

“有三个正在里面开心。”

“停止营业,把客人遣走,钱退给他们。”

王大友是大老板亲弟弟,他有权决定,壮汉照做。

客人被遣走,房里走出来一个类似妈妈桑的中年女子,“二爷来了,这是有贵客要包场吗?”

王大友翻翻白眼,“就这些货色,有什么可包场的。”

说到话里,王大友指向王小林,“将这位兄弟训练成圣手。”

最后,王大友威胁道,“必须要有效果,而且效果要好,你亲自当实验对象,教的好重重有赏,教不好直接沉海。”

“”

妈妈桑脸上挂着职业夸张微笑,“您放心,十天时间,一定没问题的。”

王小林大脑是懵的,如提线木偶,被张新的一顿生猛操作惊呆。

张新的想法很简单,玩大的!

现在的皇帝是朱翊钧,这老哥历史上1620年8月崩。

然后由儿子朱常洛继位,这哥们上班第29天崩。

之后是由父异母的朱由校上位,从这里开始魏忠贤与客氏专权。

客氏是朱由校的奶娘,十分被朱由校看重,她与魏朝对食,魏朝和王纯悟一样,都是现任秉笔太监王安的下属。

这个时候还叫李进忠的魏忠贤是魏朝的一名下属,和王小林同一个级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进忠和客氏搞在一起,朱由校当皇帝后,两人得道升天,并设计杀死魏朝和王安,从此走向专权。

不过,放在今天看,三年后的朱由校没有一丝当皇帝可能,张新的设想是让王小林劫李进忠的胡,和客氏成为对食。

最好弄死李进忠,然后弄死魏朝和王安,从此走向专权。

但是这里有个难题,如何才能避免发生,大恩=大仇的尴尬境地。

如果直接把王小林的路明明白白设计好,估计王小林当权后,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他张新。

思来想去,只能侧面提醒,不能直接挑明。

且只能隐晦提醒一步或一步半,决对不能提醒更多,后面全看王小林自己的照化。

心里装着事情,后面张新没心情管船厂的事情,他要趁最后十五时间内把和王小林的兄弟关系夯实。

进入娼馆学习的第三天,张新和王小林来到望海轩喝闲酒。

酒是西洋进口的葡萄酒,菜是山珍和海味,不过无论是张新和王小林并不看重这些,这次主要为聊天。

“大哥,”王小林一脸不解表情,“你为什么让我学习对食?”

“你为什么叫我大哥?”张新答非所问。

王小林捏着酒杯道,“我们前世是亲兄弟,这一世你比我大三天,你为兄,我为弟。”

张新举起酒杯和王小林碰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你把我当兄长,我把你当弟弟,对于我来说,你活着、活的开心、不被人欺负比什么都重要。”

王小林依然不懂,“这和对食有什么关系?”

“在宫里找个离权利中心隔一代,又有地位的宫女对食,大树底下好乘凉,既安逸又安全,何乐而不为?”

条件一,在宫里。

条件二,离权利中心隔一代。

条件三,有地位的宫女。

概率这东西很能忽悠人,哪怕你是博士也能骗住。

比如一个女博士找招婚。

学历要985,身份证要3100开头,身高181cm,年龄要34~39,不近视,年薪五十万起。

仔细看这六个条件,比如年薪五十万,虽然超出正常人收入很多,但总有人能做到。

但如果又要同时满足其它五个条件,放眼全球八十亿人,概率不到0.01。

还像买二手船,张新提的三个条件看似都没什么,实际同时满足的只有客氏。

王小林摇头,强调道:“大哥,我回宫里不是为享福,而是想更进一步。”

“嘭!”张新一掌击桌子上,吓的王小林一惊,训斥道,“命没有了,更进一步有什么用?”

说完,张新佯装后悔道:“报歉。”

王小林心里感动,擦擦眼角,“大哥待我如家人,才会这般关心和激动,小弟一定会照大哥说的做。”

张新点到为止,这样差不多,提醒更多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见过李聪聪,她眼睛看不见,人现在在京城,如果有余力帮我照顾一下,不要让别人欺负她,不出意外她也会是你的嫂子之一。”

“”

“大哥,”王小林苦笑,“这事二嫂能同意吗?她会不会剥了我的皮。”

二嫂指的是郭文静,她不允许张新放飞自我的态度,不少人已经知道。

濠镜澳就巴掌大的地,张新也成了有名的气管严。

后面两人聊一些无足轻重的家常,午后王小林还要去娼馆学习如何成为圣手,张新正打算离开,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人随从在望海轩门口拦下他。

来人朝张新抱抱拳,脸上挂着上位者微笑,自我介绍道:“鄙人陆铭,望海轩东家。”

这是张新第一次见陆铭,之前只是听说过,差点死在童守义刀下,其人三十岁左右,身高约1.7米,体重85公斤左右,有点小胖,圆脸,面白无须。

张新也朝对方抱抱拳,不明白陆铭葫芦卖的什么药,自我介绍道:“张新。”

“你的船厂还没造出一艘船,挺不容易呢。”

陆铭看上去像二愣子,这话有什么意思,难到是同情?

没有更多交流,陆铭转身进入望海轩。

看着小胖子的背影,张新心里忽地咯噔一下,一层阴影蒙上心头。

做为半个社会学家,半个心理学家,张新从陆铭身上看到——‘难受’。

憋的难受,好像是那种想踩张新几句,让嘴快活快活,又时机不到,不能说的‘难受’。

感觉事情要糟,张新匆匆来到望洋山下的千户所,见到看门的师爷黄鸿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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