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语进入濠镜澳过程一波三折。

她是新面孔,没有保人,也没有身份证明,自然被维持治安的第五队和治安队怀疑。

打算带她回衙门喝茶,结果这妞三下五除二将所有人击倒,威胁路人说出张新住处。

然后才有她突然出现在张家门口的事情。

“姑娘,”见对方依然不肯离开,阿兰劝道,“你估计是找错门,我们家公子已经结婚,还有两房侧室,肯定不能是你未婚夫。”

花听语眉头轻皱,她不怕吃苦,也不畏艰难,最怕阿兰说的这种情况。

不死心又问,“你们公子母亲叫李海棠吗?”

“请问这位姑娘找家婆何事?”

陈晴儿带着几名第五队女队员走过来,这几天她住在氹仔岛,因为担心她的新哥,所以回来看看,没想遇到这一幕。

“家婆?”

花听语回头看向陈晴儿,端庄、秀美、华丽、眼睛明亮、落落大方,这让她一颗头沉到谷底。

“李海棠正是家婆,请问姑娘是?”

“我”

花听语感觉心里苦,张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

空气安静几秒,花听语把母亲儿时与李海棠小时候约定解释一遍。

陈晴儿瞬间懂了、悟了。

她终于明白,当初婆婆为何迟迟不到她家提亲,原来是因为眼前这个姑娘。

“新哥在吗?”陈晴儿问阿兰。

阿兰快速一个万福,“回夫人话,在的。”

陈晴儿向花听语发出邀请,“进屋坐吧,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我愿意退为侧室。”

“这”

花听语瞬间感动,她本打算就此离开,选择彻底遗忘,没想到陈晴儿如此豁达。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管男人怎么样,陈晴儿这个朋友她都要珍惜。

片刻后陈晴儿带花听语见到张新。

“怎么是你?”

脸部线条明朗,脖颈美丽,身材高挑火爆的花听语,站在会客厅下首,看着端坐着的张新下意识反问。

张新从椅子上站起来,挡在陈晴儿和暴力女中间,下意识用手护住媳妇。

在张新心里,陈晴儿绝对是心肝宝贝,不能替代,她要是被人打一下,自己估计会疯。

花听语把张新护犊动作看在眼里,凉在心里,声音悲戚道,“我不想来,是我娘让我来。”

很明显,花听语情绪非常低落,不能言语,陈晴儿从张新身后走到前面,把在门口了解到的情况介绍一遍。

听完,张新有一种哗狗的感觉,他相信这事是真的,完美解释李海棠当初的怪异行为。

人家都是坑爹坑娘,张新没想到,自己穿越,居然被老娘坑!

这事怎么办?

重要的是,自己理亏,无论是道德还是法理,皆是李海棠和张新不对。

如此,总不能把别人打出去吧?

“新哥,”陈晴儿坦诚道,“这事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为侧室。”

“不,”

张新明确拒绝,陈晴儿位置不能动摇,否则以后不得安宁。

因为无论是郭文静还是朱采篱都不是软柿子,只有优秀的陈晴儿可以压住她们,以及后来的小妾。

心里这样想,张新看向花听语,“这事是我们老张家做的不对,你可以得到赔偿,比如银子。”

花听语已经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眼泪不争气往下掉,喃喃道:“兹体事大,我回家和父母大人商量过,然后给你答复。”

“好,”张新答应,客气道,“时间还早,你先暂且在家里休息,晚上我派人送你回广州。”

花听语不明白为什么是晚上送她走,而不是明天,没有拒绝,她真的很累,已经一天一夜未睡。

陈晴儿带花听语去后院休息,张新回到位置上继续扮演NPC,静待广州消息。

同一时间。

二丫已经控制广州古城四门,收缴投降守城军士武器和铠甲,接管城内兵营、粮库、钱库、兵器库、衙门等等重要地点。

以上只是小动作。

最重要的,二丫重点控制通往北方官道,以及多条水路,尽可能拖延广州府事变消息传播出去。

所有这些事情做好,不等于广州府城被彻底掌握,周边还有多座,类似香山县一样的军镇或县城,要一一拔除并控制。

这些事情落到吴俊义、赵进、郑芝龙、郭三富等人身上。

其中广州城东北和西北方向,两座最难打的军镇落到郑芝龙头上。

这是张新特别交待的,这次任务之后,郑芝龙要去倭国,这事不能久拖,去晚了,担心他的倭国媳妇给别人生孩子。

午时刚过,二丫在约定时间之前,已经牢牢控制所有一切,并派人给师父送战报。

二丫本人在总督府坐镇,她把这里变成指挥中心,派人要求城内所有职能部门保持运转,并理所当然从事总督日常工作,以维持城内稳定不乱。

如此等于是官员可以正常上班,普通人可以正常出门溜街。

让原来官员继续工作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不管他们为官如何,不管他们质量如何,当前而言,稳定大于一切。

哪怕有害,暂时也得用。

但是,二丫显然高估某些官员的智商和变通能力。

比如花听语爷爷,也就是今年六十岁的花可庆,他是三司衙门之一布政司正使,正二品大官,管着广东全省的民政和财权。

这老哥性格顽固,属于一根筋老古董,认为明皇大于一切。

他带着一帮昂首挺胸的文官,找到叛军首领,也就是二丫。

初见二丫,所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一个女娃居然是叛军最高将领。

这让他们感到心里不舒服,本来就是来骂人的,加上轻视女性,于是当面怒斥二丫离经叛道,不守女德,品行败坏,无父无母无君之辈。

尽捡难听的话骂。

再看二丫坐在上面,面不改色,他们骂的更起劲。

等所人有骂累,二丫淡淡道,“回去当差,维持衙门运转,敷衍者,每天杀随机杀家属两人。”

话落二丫就后悔,因为她原本决定杀一人,因为被骂生气改为杀两人,没能控制情绪波动,师父说,成为名将要冷酷、理智,看来她还做的不够好。

这又惹怒一群不怕死的文官们,继续破口大骂。

知错能改,二丫深呼吸一口冷气,选择无视,挥挥手,这些文官被左右第四队队员驱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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