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特斯是总督,也是指挥官。

手持一只单筒望远镜,站在高处,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他全部看在眼里。

“这根本不是荷兰人,”今年五十岁,脸满络腮胡须的科尔特斯咬牙切齿,“是明朝人来报仇!”

远处海面上炮声隆隆,拼的惨烈。

几百米外的沙滩上肉搏战更是局面不妙。

心里祈求上帝保佑,科尔特斯派命令把火炮推到敌人登陆的地方。

然,火炮沉重,还没推到地方,手下便发生大溃败。

这让科尔特斯慌了神,收起望远镜,离开高台,带着卫兵往城市深处撤退。

撤退中,科尔特斯非常后悔,后悔不该招惹明朝人,后悔没有早早收拾财物,后悔来不及撤走家小。

一切都来不及,明朝人来的太快,太突然,进攻速度也太快。

此时此刻已经冲进没有围墙保护保的城镇,见到西斑牙人直接杀死,完全不商量,一副血仇模样。

科尔特斯很狼狈,他的士兵更狼狈,边跑边脱军装,其中就有这么一位青年。

棕发蓝色,面像略显稚嫩,看上去约二十岁左右,他早已经丢掉步枪,脱掉衣服,一头扎进一条小巷。

原来,他住在这条巷子深处的一间小院里。

院子中,他的妻子怀里抱着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正在焦急等待。

见男人回来,一家三口激动拥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小院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几个手持刀剑盾的女兵。

她们有几个共同特点,年纪不大、身材壮实、统一棕色皮甲,明显来者不善。

“下辈子把眼睛擦亮点,明人不是谁都能杀。”

为首小旗官说话时拎着滴血短剑,快步走向西斑牙人,打算一剑杀死。

“等等,”抱婴儿的女人挡在男人前,“求你看在我们孩子还小的份上,放过他。”

小旗官眉头轻皱,“听口音,你是福州人?”

“我是泉州人。”

“知道我们为什么飘洋过海来这里吗?”

女人迟疑道,“因为屠杀明人。”

小旗反问,“外邦小民杀我明人,有何深仇屠万人?”

女人开始掉眼睛,她心里也恨夷人,却依然把夷兵护在身后。

“总督大人令,”小旗官上前一步,“诛尽吕宋所有夷人,人头送回广州筑京观,你有意见否?”

女人目光祈求,看着可怜。

小旗官耐心耗尽,“给你三十息告别。”

说完退到一旁。

看的出来,女人和西斑牙士兵感情很深,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最后十多息,士兵目光柔和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脸上笑容暖温。

微笑,一直保持到他死亡。

然后尸体被拖到大街上,和许多夷人尸体堆在一起。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张某人要筑京观。

杀戮同时在全城发生,所有房屋被搜查,在狗狗配合下,无人可以逃脱。

那些幸运逃进雨林的夷族也不放过,十人加两条属性犬一组,一直追杀敌人到无路可逃。

另一边。

花听语回到朱采篱身边,两人皆是第一次经历大规模‘歼灭战’。

中年商人、年轻士兵、女人,还有少量幼儿,尸体像破布袋,被第四、第五、第六队队员、精锐家丁随意堆在街中间高高落起。

虽说两人都不是‘良人’,然而,面对这种‘灭绝’式杀戮,任深深感到震憾。

第一次。

花听语和朱采篱把张新理解成一位君主。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吧?

“采篱姐,”花听语不确定问,“我知道夷人罪该万死,可这么做真的对吗?”

“这不是家里,我们在执行任务,”朱采篱看向花听语,“不论对错,不分是非。”

花听语还是担心模样,“我担心夫君失道寡助。”

朱采篱失笑摇头,“如果夫君失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替他卖命?

杀一些夷人罢了,何况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死多少都不可惜。”

这时一个第四队队员小跑过来,躬身抱拳道。

“两位师母,夷人总督庄园已经清理干净,可以随时暂住。”

“夷人总督抓住了吗?”朱采篱问。

来人抱抱拳,“还没有,暂时只抓住夷人总督的一对儿女。”

“知道了,”朱采篱道,“你去忙吧,尽快肃清夷人,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队员再次抱拳离开。

毕竟是张某人的老婆,朱采篱和花听语还是有优待的,二十名第五队队员护送她们来到总督庄园。

和马尼拉城内破破烂烂不同,这里像是两个世界。

最显眼的是位于庄园四个方向的四座木制哨塔,约十米高。

院子外围空荡,仅有几棵椰树零星分布,视野开阔,有利于防守。

大门是两扇铁制栅栏门,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门后,被修整整齐的草地,和远处的木制别墅。

两名女队员替朱采篱推开院门,后面是一条通往庄园主体建筑的石板路。

石板路约四米宽,两边是青青草地,六七只孔雀正在上面悠闲散步。

“把夷人总督的儿女送过来。”

朱采篱停在庄园门口等,没有进入院中。

女队员躬身应是,片刻后一对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从庄园里拖出来。

打量这对兄妹,少年帅气,少女漂亮,正值青春美好年华,身上都是阳光的味道。

朱采篱走到一名队员跟前,拿走她的短剑,转身,然后毫无征兆一剑捅进少年心脏。

帅气少年眼睛大睁,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

旁边少女吓的连连尖叫,花容失色。

花听语也是大感惊讶,不明白这个比她先进门的姐姐发什么疯。

朱采篱把短剑从尸体里抽出,递到花听语跟前,“没什么感觉,你试试?”

“我”花听语迟疑,“对手无寸铁的人我下不了手。”

“恐怕你不得不过这一关。”朱采篱劝道,“我担心你不能从训练营毕业。”

“这有违侠义。”花听语反驳。

“侠义和仁义是一个意思吧?”朱采篱解释。

“仁义是留给自己人的,对待敌人可以不考虑,而且我杀死这个女孩的兄弟,还要杀死她的父亲,这仇比天高、比海深,你确定要留下后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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