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虚子滚鞍下马的瞬间,陈天默已扑落在他的马背上,见他下去,也跟着翻身跳落,仍旧张着两手去抓他肩膀!

太虚子回望见陈天默速度如此之快,愈发心惊,当下双手撑地,急施一个“兔子蹬鹰”,双脚从中路突破,直踹陈天默的面门!正是要趁陈天默还未落地,无处借力之际,去打一个措手不及!

岂料陈天默浑然不惧,连躲也不躲,只把双臂外扩,翻转腕子,去抓太虚子的两个脚踝!

太虚子斜身倒立,已然瞥见,慌忙蜷缩双腿,想要把脚收回来,可是他刚蹬到半道里,去势正猛。哪有那么容易就收回来,更兼陈天默的速度快如闪电,岂容他缩回去?

“起来!”

但听陈天默呼喝一声,已抓住了太虚子的两脚脚踝,头朝下将其提将起来,抬脚踢向他的脸面!

这一下要是踢中了,哪里还有命在?!

太虚子双脚被抓,身子又倒立悬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环抱双臂护在脸前,去硬挡陈天默的攻击!

但听一声闷响,陈天默一脚踢在太虚子的双臂之上,太虚子登时荡了起来!

陈天默顺势奋力一抛,太虚子整个人便朝着道旁的山壁飞速撞去!

也亏得太虚子本领不凡,半空中一蜷身子,头脚方向瞬间调整过来,在山壁上一蹬,借力飘落下来。

好歹是没有被撞成一摊肉泥!

但双臂之上一阵剧痛传来,正是被陈天默踢得,方才不觉,如今一看,都已厚厚的肿胀起来!

好厉害的家伙啊!

太虚子惊骇无比,眼见陈天默甩开大步,朝自己赶来,连忙喝道:“慢来!”

右手扬处,“哗”的一声响,大把蓍草激射而出,陈天默凌空跃起,早躲了开来。

太虚子左手又是一扬,丢出数十枚铜钱,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向陈天默的全身!

陈天默人在半空中,无法借力,便把双掌往下拍击,悬空掌力弥漫开来,铜钱无一个及身,只“铛啷啷”的乱落,好似在山道上下了一场钱雨。

太虚子见此情形,料想无论如何都敌他不过,再打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自讨苦吃,当即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阁下技业惊人,在下不是对手,咱们就此揭过吧!”

他想着自己主动示弱,陈天默也该罢手言和了,毕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萍水相逢一场邂逅,搭讪中引起些许的误会罢了,谁会往死里拼呢?

可惜他想错了,陈天默“以貌取人”,早相出他心术不正,方才交手,又试出他本领奇高,并不在青冢生、曾天养、岳潇潇等人之下!今日不除,以后或成大患!所以岂能轻饶了他?

“你说打就打,说不打便不打了么?我这人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陈天默仍旧飞步赶去,嘴里说道:“不过你如果肯自废修为,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取你的性命!”

太虚子大骇,心道:“神经病吧!”沿着伊水岸边撒丫子便跑,嘴里还喊道:“阁下,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了?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奉劝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你又不是人,你是妖嘛。”陈天默哪管他这个,追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个捉妖的,见猎心喜!”

太虚子急道:“阁下别开玩笑了!卜妖只是个绰号!难道我真的是妖怪么?!”

陈天默道:“谁开玩笑了?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你即便不是真的妖怪,至少也是个妖人!”

太虚子惊惧交加,索性报出家门:“在下是天理宗的弟子!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阁下听说过天理宗吗?若是玄门同道,还期望能化敌为友,别把事情做绝了!”

“天理宗?”陈天默稍稍一愣,随即冷笑道:“你要说别的门派也倒罢了,提起天理宗,呵呵~~那就更不能饶你了!”

太虚子愕然至极:“为什么?!”

陈天默“哼”了一声,幽幽说道:“因为天理宗是旁门左道!鄙人不才,就喜欢打旁门左道!”

“你——”

太虚子匆忙中回顾,眼看陈天默已追得近在咫尺,只怕猿臂轻舒,就能抓住自己了,情急之下,他忽的纵身跃起,居然朝着伊水跳了下去!

但听“噗通”一声响,他人已落入水中。

陈天默愣了片刻,站在岸边观望,只见太虚子从水下浮了上来,满头满脸的水,狼狈滑稽,却还招手挑衅自己:“下来啊!继续追啊!有种就跟我来一场鸳鸯戏水!”

陈天默又是好笑又是嫌弃,冲着水面啐了一口,他终究是有事在身,不能太过于耽误时间,更何况水下不比陆上,各种身法技能都施展不开,若是自己也跳下水去,游着追逐太虚子,天晓得得追到猴年马月去。

念及此,他指着说道:“太虚小妖,我今天暂且饶你一命!只是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还有,别让我听说你在世间为恶,莫要以为你背后有什么天理宗、地理宗为你撑腰,真敢为恶,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灭了你!顺带灭了你的天理宗,不信便试试吧!”

说罢,陈天默转身上马,“哒哒”的离去。

太虚子等了片刻,不见陈天默掉头回来,这才放下下来,如释重负的游到岸边,爬了上去,心有余悸着脱下湿漉漉的衣服,从马背上的褡裢里取出一套干净的道袍,一边换,一边思量:“难怪一大早上心血来潮,卜了个凶卦,好家伙,差点被打死!”

又颓然忖道:“想我太虚子,自学艺大成之后,连师父都被我击败!天理宗上上下下,无论元老宿旧,还是后起之秀,没人是我的敌手!师父还说我是不世出的卜术奇才,假以时日,必然天下无敌!我在南方游荡多年,打的群雄束手,确实未尝一败!却没想到,刚入中原,就遇到这么个家伙!什么天下无敌,狗屁!无非是坐井观天而已!”M..

带着略显心灰意冷的丧败情绪,换好衣服之后,太虚子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铜钱和蓍草,依着卦象掐指盘算,片刻之后,眉头大皱,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原来如此,此人乃是我一生纠缠之大敌啊!他若在,我便不能成就大业!无论如何,都得想方设法除掉他啊!”

当下收了铜钱,捡起蓍草,重新装好,又把湿衣服丢进伊水之中,翻身上马,朝着陈天默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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