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早已看得分明,崔不老身上所穿袍服绣制的衣襟衣袋众多,腰上也系着特制的皮囊,又嗅到他身上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便知道他遍体藏药,是个用毒的高手!

眼见他在笑声中猛然抬起双臂,鼓荡起袍袖,袖子里“嗤嗤”连响,陈天默立刻施展“锁鼻功”,同时往后一跃,曲臂挥掌!

“太虚掌”施展开来,一团绵绵不绝的阴柔掌力平推出丈余远近,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宽大气墙!

几乎在同一时间,崔不老的袖中也有阵阵墨绿色的烟尘滚滚喷射出来,却被“太虚掌”的气墙一激,瞬间如退潮般倒卷回去,反裹向了崔不老!

崔不老慌忙屏住呼吸,骇然后撤,同时又把双手乱扬,“嗖”、“嗖”、“嗖”、“嗖”的冲着陈天默狂投药弹!

那些药弹个个都有鹌鹑蛋大小,碧粼粼的,飞在空中时,散发出阵阵诡异的色泽,甚至照亮了一小片林子!

这是“笑医门”的独家武器——毒霰弹!内藏剧毒,外裹火药,挨着就爆,爆了便会炸出毒粉,沾染一点,就有性命之忧!

陈天默浑然不惧,回臂转腕抬掌向上,施展出六相全功心相里的“摄空术”,把一股股内气从掌心里、指头上十一处穴道催发出去,凭心念摄控,将那些个“毒霰弹”虚空托住,滴溜溜的盘旋在掌上一尺多高的地方转动,一个也不叫落下!

崔不老见他露出这一手,心下骇然至极,暗忖道:“传闻中麻衣陈家有虚空摄物的绝技,叫做‘摄空术’,又叫‘空摄功’,能凭空控物,近乎妖术,原以为是虚言大话,今夜算是见识到了!”

正心慌意乱之际,却见陈天默把双掌一推,喝道:“如数奉还!”

十几枚“毒霰弹”一古脑全朝着崔不老飞了过去!

崔不老急要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

陈天默的“摄空术”已经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以内气包裹着“毒霰弹”,使得它们被送回到崔不老上空的时候,立即爆裂开来!

正所谓作法自毙,崔不老为了毒死陈天默,一口气抛出十数枚“毒霰弹”,可谓是把身上所藏的大杀器“倾囊相授”了出去,而如今陈天默以他之道还施他身,他便作茧自缚了。

“毒霰弹”爆炸开来之后,毒粉铺天盖地的飘下,落得崔不老满头满脸满身都是!

“咳咳~~”

但听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瞬间也变成了墨绿色,继而便开始溃烂!

“呃嗬嗬~~~”

他双手抠着脖子,喉咙里发出阵阵怪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痛苦的呻-吟,整个身子开始冒烟,并渐趋萎缩,就好像是一个雪人,在烈日的照耀下,一点点融化了似的……

而周遭被毒粉波及的草木,也在顷刻之间全部枯萎!

陈天默暗暗心惊,思量道:“没想到这‘笑医门’的毒如此厉害!也不知道今夜毙其首脑之后,这一脉旁门左道的势力会不会彻底灭绝……”

眼见崔不老是活不成了,陈天默转身望向最后一个所谓的“大仙”,祁门老祖祁玉昆。

说是“老祖”,可祁玉昆一点也不老,他是“八仙”之中最年轻的,比白莲花还要年轻。

他生的白面无须,一头寸发,很显精神,腰上挂着一个木质的圆牌子,上面画着个血红色的圆圈,中间印着一个墨点,那便是他号令祁门弟子的令牌。

他左手中捏着一枚铜钱,在指掌间翻来覆去,倏有倏无,好似变戏法的一样。

此时此刻,他已经逃到了林子的边缘,他们来时所乘坐的一群马匹也在附近树上拴着,眼瞅着脱身有望,他心里欢喜无限,暗自庆幸道:“想不到我祁玉昆最受上天眷顾,居然会是‘八大派’里硕果仅存的一人!”又暗暗懊悔不该不听太虚子的话,何苦去招惹陈天默呢?

待跑到自己的坐骑跟前之后,祁玉昆又忍不住回头望去,但见林间一道影子若隐若现,正以迅雷之势冲他奔来,不是陈天默,又能是谁?

祁玉昆大吃一惊,心道:“苏铜板和崔不老死的这么快么!?”

惶遽之下,他慌忙施展手段,抢做防备,然后纵身上马,又拍又打又喝道:“驾!驾驾!”

陈天默刚追出林子,迎面便有一阵怪风平地卷起,风中一团黑影形状若鬼,狰狞恐怖,张牙舞爪的冲他袭来!

他法眼如炬,早看出那是幻术,“呼”的一口罡气吹出去,攻入风中,怪风立时止住,那“恶鬼”也“啪”的炸裂开来,“簌簌”的落,仍旧是纸!

“来来去去,依旧是装神弄鬼那一套!除了糊弄百姓,骗吃骗喝骗财骗色,还能有什么作为?”

陈天默不屑的啐了一口,伸手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子,然后拔足去追祁玉昆。

策马狂奔的祁玉昆,扭头望见陈天默破了他的幻术,又如飞赶来,心中又怕又怒,暗道:“好你个麻衣小子,难道真觉得自己的身法能快过骏马不成?!”

却见陈天默一扬手,喝了声:“着!”

“咻!”

在“一线穿”功力的加持之下,陈天默指间的石子如流星般激射而去,正中祁玉昆坐骑的后蹄!

“嘶!!!”

悲鸣声中,人仰马翻,祁玉昆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他知道情势危急,顾不得唉声叹气,立刻忍痛坐起,伸指头在嘴里一咬,待渗出血来,迅速往额头上抿去,唇齿急动,念念有词。

陈天默已然迫近,见祁玉昆端坐在地上,不知道要弄什么邪术,便站住了,捻起石子,预备施展“一线穿”去打他,却不妨祁玉昆抢先出击,“嗖”的一声,把左手里玩弄的铜钱射了过来!

陈天默眼疾手快,屈指弹出一粒石子,但听“叮”的一声脆响,铜板落地,石子去势不衰,继续前行,正打在祁玉昆的额头上,登时溅起一抹鲜血!

陈天默暗叫:“可惜!”

如果不是有铜板先行卸力,这粒石子应该就能要了祁玉昆的命!

唉~~

一石打马,一石伤人,接连施展了两次“一线穿”,都没有杀死祁玉昆,这让陈天默很有些自责。

“没有一招毙敌,看来修为还不够登峰造极,惭愧惭愧,仍需努力修炼啊!”陈天默叹息着捻起了第三粒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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