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觉二哥哥夸三哥哥善良,三哥哥并不开心?

唐承志无声磨了磨牙,撒气似的用力按下挂断键。

这才转头看向唐糖:“宝宝,系好安全带了吗?”

爽朗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宠溺之意。

唐糖轻轻扯了下身上的安全带:“报告!系好啦!”

“准备出发!目的地,花苑小区!”

唐承志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在转弯处,车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唐承志心里一紧,一手护着唐糖,一脚刹车,好险没撞到那个人。

他气恼的降下车窗:“你疯了!走路不看车的!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那人看都没看车子一眼,连停顿都没有,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唐承志:“???”

“这什么人……”

话没说完,胳膊上搭上了一只软乎乎的小奶爪。

唐糖小小声提醒道:“三哥哥,刚才那个……不是人。”

唐承志一噎:“???”

他不确定道:“不是人?”

“恩。”唐糖点头:“三哥哥忘记了,刚才看信的时候,糖宝帮三哥哥开了眼。”

唐承志:“……”

那……

他咳了两声:“那确实挺急的……”

半小时后,唐糖按照门牌号,找到了马缨家。

‘咔哒!’没等唐糖敲门,门锁就打开了。

马缨仍旧是一身红色睡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懒散的靠在门框上。

只是脸色比先前看上去,要疲惫了许多。

“糖宝来了。”她扬起一抹苍白的浅笑。

目光落在唐承志脸上,眸光流转:“啧啧,帅哥,你有女朋友吗?”

唐承志:“……抱歉,我暂时不想谈。”

马缨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你想不想来一场荷尔蒙之间的纯友谊?”

唐承志:“……谢谢,暂时不想。”

马缨啧了一声:“那真是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如果哪天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冲唐承志抛了个媚眼:“相信我,我没有坏心思,只是贪图你的美色而已。”

唐承志:“……多谢厚爱,我觉得我们可能更适合做朋友,真正的朋友。”

可不是那什么荷尔蒙之间的朋友。

马缨红唇微翘:“真正的朋友,当然要坦诚相待。”

唐承志:“……”

不,他没有这个意思。

马缨见状,轻笑一声,转身往屋里走:“不逗你了,先进来吧。”

正是冬季,小区里烧着地暖。

马缨家里虽然不至于阴冷,却和外面走廊的温度差不太多。

她来到沙发前坐下,指着茶几上新鲜的水果问道:“糖糖小宝贝吃不吃水果?”

“想吃。”唐糖点点头:“谢谢漂亮姐姐。”

马缨笑容明艳:“嘴巴真甜,自己去洗了吃吧。”

唐承志:“……”

哪有招待客人,让客人自己去洗水果吃得?

马缨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指戳了下水果,指尖从水果上穿过:“我是鬼,你难不成打算让我去洗水果?”

唐承志嘴角微抽,这点他倒是忘了。

无奈的端着果盘去洗水果了。

“漂亮姐姐找糖宝来是有什么事?”唐糖爬到沙发上坐好。

提及这件事,马缨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里浮现一抹惊惧之意。

她取出茶几下层的烟和打火机,送到嘴边才想起什么,偏头看着唐糖:“介意姐姐抽根烟吗?”

唐糖摇头:“不介意。”

“真乖……”马缨生硬的扯了下嘴角。

她点上烟抽了一大口,红唇轻启,吐出烟雾袅袅:“我最近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感觉,时间快到了,可我又不知道什么时间快到了。”

“而且……”

她神情复杂的垂眸:“而且我最近偶尔会陷入沉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才是她真正恐惧的东西。

鬼是不需要休息和睡觉的,可她最近却反常的会陷入沉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这时,唐承志从厨房出来,目光落在马缨指缝里夹着的烟上,无语了。

不是碰不到实物吗?

怎么又能拿起烟了?

就是故意耍他的呗!

马缨迎着他的视线微微一笑,伸出另只手:“你看我的手,多漂亮啊。”

唐承志下意识看过去。

肤如凝脂、手指纤细,的确是漂亮:“所以呢?”

马缨眨了眨眼睛:“这么漂亮的手,当然要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唐承志嘴角微抽:“你活着的时候,拉屎怎么办?”

马缨:“……”

唐糖无奈的叹了口气:“漂亮姐姐,别逗我三哥哥了。”

“恐惧不会因为你开几句玩笑,就消失的。”小团子认真盯着马缨的眼睛。

马缨不可置信的盯着唐糖,这小奶娃真是让人吃惊。

唐糖继续道:“漂亮姐姐是生魂,并没有死。”

“会陷入沉睡,并不是你以为的沉睡,而是魂体短暂的回到了身体里。”

小团子肯定道:“这是一种好现象。”

“生魂?”马缨睁大眼睛:“没有死?”

她还没死?!

这……

她手指都有些发颤:“这怎么可能!我做鬼都做了很多年了!”

“我可以吃香火!吃供品!我甚至……”

甚至还从新死鬼,修成了红衣!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是生魂?她还没死?!

简直是离谱!

“甚至还修成了红衣?并不是说,只有死掉才能修魂体的。”

唐糖解释道:“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漂亮姐姐都没有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马缨有些茫然无措。

唐糖:“漂亮姐姐没有遇到过别的红衣吗?红衣戾气很重,煞气更重!而且但凡红衣,身上必定有血债。”

“但是这些,你身上都没有。”

“而且即便对方是红衣,对姐姐的态度,大多也都是能避免发生矛盾,就避免的吧。”

听着唐糖的话,马缨细细回想这些年的事:“好像,的确是这样。”

说来奇怪,同样是红衣,打起来的话,谁输谁赢真不一定。

但对方却像是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似的,要么回避、要么客客气气的商量。

“那……这是为什么?”

马缨疑惑的拧着眉,心里却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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