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山连连道谢。

“没关系的,是家阴,不是大问题。”

唐糖奶声奶气道:“如果一直不走,还有个比较简单省事的办法。”

那把菜刀,边骂,边从家里往外面剁地,一路剁到大门外。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人凶一点,气愤一点,普通鬼就不敢折腾了。

但是这个办法,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

毕竟是家阴,尤其来的家阴还是关系亲近,没什么恶意的。

在「特殊时间段」,家阴是会去看望亲人,可能还会在亲人身边待几天,用适当手段送一送就可以。

或者过了这个时间段,也会自己离开。

心里不踏实的话,也可以找道士、或者是民间堂口看看,但不要看得太频繁。

太频繁,会更乱,可能还会感召很多东西。

另外,如果被‘缠上’的本人,不愿相送,父母子女也可以帮着送一送。

详细说完,唐糖有点不好意思:“冯叔叔不要嫌弃糖宝啰嗦,糖宝不在家没办法帮忙,只能说详细点,让冯叔叔自己处理。”

冯宝山:“……”

回答自行脑补。

挂断电话,唐糖若有所思的盯着电话手表。

突然转头看向简绍:“小师兄,糖宝想等回去之后,在直播间科普一些小习俗?”

“什么小习俗?”冉志询问道。

唐糖看过去:“什么都可以啊,比如说怎么拜神,走夜路怎么办这些的。”

“糖宝觉得,好多人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如果能多知道一些,生活中会方便许多,也能防止遇到问题的时候,病了乱找医生。”

“可以。”简绍轻笑摸摸唐糖的小脑袋:“晚上糖宝就可以先在账号上说一下,征集下网友们的问题。”

赖传认可的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出身玄门世家,看到过太多因为不懂,被欺骗的人了。

被骗点小钱的数不胜数,但这也是不好中最好的了。

之前唐糖不就遇到个害了不少人的老骗子吗?

冉志:“确实不错。”

不过,确定这个叫科普吗?

想法得到认可,小奶团子开心的眉眼弯弯。

“糖宝。”小师兄课堂开课了:“病了乱找医生,应该是,病急乱投医。意思是……”

详细解释了一遍,唐糖认真记下。

随着靠近‘求助人’家,车内欢乐轻松的氛围也跟着消失。

感受着四周散发的气息,唐糖红了眼圈,其他人也能明显感觉到,心里委屈又暴躁。

一车人,这分钟戾气都变得很重。

好在都是玄门中人,有控制情绪不受影响的法子。

片刻后,挺好车子,几人下车来到求助人家门前。

赖传看向冉志:“是直接揍,还是走个流程再揍?”

冉志:“……”

冉志:“都……都行?”

赖传:“那就走个流程吧,免得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挨揍。”

唐糖点头,奶凶奶凶的冷着小脸:“让他们做个明白鬼!”

正准备敲门,赖传注意到唯一一个没装备的简绍:“简师兄不动手?”

简绍:“我身手不好,你们尽兴就好,待会儿我给你们打辅助。”

赖传不明所以,随口喃喃道:“揍个这玩意,还需要辅助?”

也太瞧不起他的身手了吧。

冉志:“???”

简绍身手不好?这话是认真的吗?

赖传没在多说,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赖传:“???”

他都大发慈悲准备走个流程再动手了,这货先开始不耐烦了?

他退后两步,抬脚就要踹门,被冉志一把抱住腰,往后拖了两步:“别生气别生气,我来,让我来。”

赖传烦躁的看着他,忍了忍,妥协的点头:“行。”

反正待会儿要挨揍,姑且让里面的人嚣张一会儿。

冉志松了手,确认赖传没有踹门的冲动了,才来到门前。

敲敲门:“你好。”

“不好!你到底干什么的!找我有什么事!”不耐烦的声音加重了几分,甚至还多了些怒气。

冉志:“……”

沉默的,后退两步,一脚踹了上去。

哐啷一声巨响,门框都跟着颤、动了几下。

赖传:“???”

大熊猫送外卖,损到家了!

冉志扬声喊道:“我是异研会的,不需要帮忙,我们就走了。”

门内安静的一瞬,声音立刻变成了讨好:“来了来了!需要帮助!我们需要帮助!”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高耕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几人看着高耕的面相。

印堂黑红,眼圈黑青,不用望气都能看得出来不详。

如果没人干涉,高耕活不过半月就会惨死。

高耕扫了眼冉志一行人,目光落在唐糖身上,惊讶又贪婪:“你们……你们怎么还带了个孩子?”

这女娃长得真好看,他家那个小、贱、种要是长成这个样子,他指定不舍得她做言灵女。

养个十几年嫁出去,彩礼能多要好几万!

赖传阴沉着脸挡住高耕的视线:“不行?”

“没,没有没有,行,当然行了!”高耕讨好的搓着手:“我这不是担心累着小娃娃了嘛,快请进。”

“凤兰,给客人倒水!洗点水果……”

高耕扯着嗓子嚷嚷。

唐糖被简绍抱着,打量的看着四周。

有些凌乱,但很干净的院子,散发着淡淡的腥臭。

整个房子弥漫的阴煞之气,甚至比一些坟坑都重的多。

尤其是靠近院墙的那个房间,哪怕是白天,从开着的房门往里面看,也是一片漆黑。

加粗的门闩上挂着把锈迹斑斑,沙包大的铁锁。

像古代牢房一样的木栅栏窗户,里面那层玻璃,上面还有几个模糊的血指印迹。

唐糖在观察,赖传和冉志同样也在观察。

高耕走到堂屋门口,回头见几人没跟上,讨好的催促道:“院子里冷,去屋里说话吧?”

赖传面无表情看着高耕:“你家之前养了言灵女,是吗。”说得像是询问,但话里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平静的阐述一件既定事实。高耕笑容微僵,紧张的搓着手:“没……也……也不是我要养言灵女,是我女儿她天生就是这个命。”

“要不然,我怎么会舍得她受那份苦是不是?我可是她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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