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鹰哥出手如此阔绰,喜上眉梢。

她有心要将这来历不明的富家子弟钱财一锅端,所以对鹰哥格外的殷勤。

刚将这一对新人送进房间里,厨房马上就送来八个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香气四溢的酒。

鹰哥对酒有特别的爱好,见只有一壶酒,眉头皱了起来,道:“今日是我和伊春姑娘的良辰美景,一壶酒怎么能表达出我心里的喜悦?”

“公子有所不知,这酒可是大名鼎鼎的一滴香,是我们怡红院最好的酒,一般人只要沾上一滴酒,就会满脸通红,如同打了鸡血针,头也晕了,眼也直了,舌头也打转了,身子也软了,你说这一壶酒够不够喝呀?”

“他姥姥的……”鹰哥刚想拍桌子骂老子,一想到醉心花在耳边交代的话,连忙压抑住粗俗举止,温文儒雅的笑了笑,又显出斯斯文文贵公子的样子来,轻言细语道,“我的酒量妈妈还不知道,我在家里从来是用坛子喝酒,杯子我是嫌太小。”

伊春用手帕挡住下半张脸,咯咯咯娇笑道:“公子莫不是酒仙下凡?”

“姑娘有所不知,我何止是酒仙下凡,我自己都觉得是酒鬼,酒魔,酒的老祖宗下凡的。”鹰哥自嘲道。

老鸨还想劝助,说今天晚上是他和伊春姑娘的良辰吉日,如酒喝得醉醺醺了,还怎么办正经事儿,本来是一片好心,为的是客人好。

那伊春姑娘连忙使眼色将她制止住,娇俏的笑道:“妈妈,今日难得公子高兴,多喝一点酒有什么关系,他要你如花似玉的女儿你都舍得给他了,还吝啬后院那几坛子酒吗?”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厮喝了酒,醉成死猪,今天好事没有办成,明天再办,明天办不成,后天再办,总之有办成好事的那一天。

只要多拖一天,对大家都有好处。

时间就是这样被酒精带走了,公子在怡红院呆的时间越长,银子就花得越多,如水的银子流进妈妈和自己的口袋,那是何等的美事。

“一切听姑爷的,不,还是听我如花似玉的姑娘的!”老鸨亲亲热热搂住女儿,谄媚的笑了。

按照鹰哥的吩咐,早有龟奴搬来七八坛子酒,一字儿在房间里排开。

老鸨识趣,敬了鹰哥几杯酒,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便掩门离开,留下一对新人好开开心心玩乐。

鹰哥见老鸨走了,连忙起身将房门拴上。

伊春姑娘媚眼如丝,樱唇含笑,连忙递上一杯酒,娇声娇气道:“公子喝一杯。”

那鹰哥摇摇头摆摆手,道:“这杯子里的酒就留姑娘自己喝,我喝酒坛子。”

他当真将酒坛子搬过来三坛,放在桌子上,豪气冲天道:“今日见了姑娘这等容颜,我喜不自禁,先喝三坛子酒好表达我的心情。”

他也不等伊春姑娘回话,揭开酒盖子,扬起头,咕咚咕咚犹如喝凉水一般,一滴酒都没外漏,眨眼功夫,那一坛子酒便倒进了嘴里,流进了五脏六腑,他大叫畅快。

喝完酒,刚想将这酒坛子砸个粉碎,却又想起大哥醉心花的话来,让他在花魁娘子面前一定要斯文,不可显粗陋脾性,这样才能俘虏花魁娘子的芳心。

今日面前这女人,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还没有被男人经手过,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其妖艳之姿色不在丫丫之下。

看她的举手投足和装束,又身在这烟花柳巷脂粉堆里,妈妈精心调教出来的头牌花魁,想必才情样貌都是一流的。

鹰哥喜不自禁,空酒坛子抓在手里,眼看着对面美娇娘。

伊春早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殷勤的放置一边去,再又去揭开另外一坛子,柔声柔气道:“公子果然好酒量。”

“哎,我们得改称呼,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公子公子这样叫没有意思。”平日里鹰哥听醉心花叫姐姐娘子娘子的,觉得有趣,也想仿效一下。

“那我叫你官人如何?”伊春笑道。

“我看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你觉得怎么样?”鹰哥自作主张道。

伊春抚掌笑着直说好,柔媚顺眼,鹰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酒过三巡,二人都喝得面色红润。那鹰哥全无半点醉意,伊春心里纳闷。

自己的酒量也不小,酒落肚中,越发显得面如桃花,粉嘟嘟,白白嫩嫩。

喝了酒,身子自然发热,那女人十分体贴,上前要替鹰哥脱去套。鹰哥早就想赤胳膊上阵了,只是碍于醉心花要他斯文的话,故意矫情,想将主动权交给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天仙罢了。

身为花魁娘子,自然对客人照顾有加,侍候之时,尽量想讨客人欢心。

二人陆陆续续又喝了好些酒,龟奴搬来的酒差不多都被鹰哥喝得底朝天了。花魁娘子也有了些醉意,故意伏在鹰哥的背上,使得两人近距离相触。

假装正经的鹰哥坐不住了,毕竟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一个妖精,一株野麻子成精而已。

他又不是第一次接触漂亮美人,美人的滋味他早了如指掌。此时的他只觉得唇干舌燥,心中如有火在熊熊的燃烧。

鹰哥说道:“你坐好些吧,这样亲密接触,老子可真的要把你当娘子对待了。”

那女人昵声道:“我现在本来就是你的新娘子,相公难道还没有将我当娘子对待吗?难怪还这样正襟危坐,却原来是口头上说说,行动上却是一个矮子。”

她说这话时,又和鹰哥调笑,就算是大罗神仙,这会子也该被她拿下了。

鹰哥假装轻轻一推,想将她推开,在他心里,却早对花魁娘子垂涎三尺了。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果然特别有效果,伊春还以为他是一个正经的酒仙男人,一门心思要将他擒获。

只见花魁娘子扳过鹰哥的身体,主动出击。

“她奶奶的奶奶的姑奶奶,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控制。”鹰哥腹诽道。

从来都是他猴急猴急的,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囫囵吞枣,今日换一种吃法,没有想到还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登时鹰哥觉得身子飘飘荡荡,如置身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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