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像一节形状笔直的木桩,毫无防备的跌滚下去,那一刹那,嘉宁看见他被愤nù

放大的漆黑瞳孔,却丝毫不见挣扎。

她竟然看见了无助,一闪而逝。

她屏息,楞了短短几秒,拾起脚边的书包,开始往下跑。

下了楼梯,她站在路口,却没有勇气回头。

“左嘉宁?”

有人叫她,她听见她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而身后的楼梯深处根本没有传来一点点东野弋的声音。

“瞧你干了什么坏事?”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完全没办法控zhì

双手,原来排斥一个人是会不顾一切的将他狠狠推走,那是她身体里潜伏的潜力,带着蛮横,甚至是残忍。

她害pà。害pà

他无声的蜷曲着身体抱着脚踝的姿势,叫她胆战心惊。

她想那种疼痛早已超出她的经验范围,她无论如何也体会不了。

所以,更害pà。

“左嘉宁?”这次又是谁在叫她。

“明天轮到你编稿。”

她的胸口仍然在起伏,木然地转过身去,却看见尉迟嘉站在阳光下,向她伸出手。那阳光带着最后一抹气息,似乎见证了刚刚她所做的一切,她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别过来!”她害pà

任何一点点的接近,她只想逃跑。

他似乎没有听到,踩住阳光露出的最后一角,缓缓朝她靠近。

“我让你别过来!”她终于开始大叫。

她拒绝过别人,根本不会胆战心跳,更不会抛下惊慌,只想落荒而逃。东野弋的表情太复杂,他如同凶暴的肉食动物,猎物越是闪躲,他就越是步步紧逼。

或者她打从一开始就明白他的危险,所以她不躲也不逃,却让他误以为她并不想闪躲。

下一步,她该怎么办?

她竟然从楼梯上把他推了下去,而他却不喊也不叫,只抱着受伤的脚弓着身子缩到墙角。

“左嘉宁?你怎么了?”他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她想到了,下一步,就是逃跑。

她突然一把拽住尉迟嘉的手,沿着一楼的廊道疯跑。

直到后来她也不知dào

在那一刻为什么她会选择紧紧拉住他一起跑,而他也没有松开她,甚至是超出她的步伐,成为一个主导者。

背上的书包沉重地扑打在她的背上,有风钻进缝隙里,停下来的时候,她仰头,看见最后一股阳光终于沿着地平线滑落,熄灭了。

她气喘吁吁,张大了嘴巴大口呼吸,扭头,却看见他脸不红心不跳。

“尉迟嘉,你知不知dào

学校的楼梯一层有多少级台阶?”无论多少,此时少年的疼痛也根本不会减少。

“十三级。”他数过,因为听说仔细数完台阶,就会从楼梯上摔倒。他是真的想沿着顺畅的台阶狠狠跌倒一次,享shòu

结实的疼痛,却一次也没应验。

“那跌下去会不会死?”她的唇不可自抑地哆嗦了一下。

他摇头,想笑她怎么会无知到连常识也不懂,而转过脸来,却看见她神色惊慌,面色苍白如纸。

“左嘉宁?你干了什么坏事?心虚成这样?”

瞧你干了什么坏事?……原来那句话是她问自己的,那该怎么回答?

她该鼓起勇气告sù

他,还是仅仅是向自己承认?

“我从楼梯上把一个人推倒了,他在我面前滚了下去,而我却逃跑了……”断断续续地说完,又哆嗦一下。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紧紧的拽住,拉着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耳边是他的声音,焦急被吹散在风里,“那人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嘉宁终于从一切惊恐中回过神来,她睁大了双眼,奔跑中她的眼睛被风吹得很凉,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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