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又是无忧郡主铺子里的婚服啊,听说上上个月,御史大人的爱女出嫁,穿的也是无忧郡主铺子里的婚服。”

“没错!现在人有钱的,都是直接去买现成的婚服了,谁还费那个劲儿,自己把眼熬瞎了去绣啊。绣了也还不一定有人家卖的精致好看。”

“那可不,听说新娘子的妆面还是无忧郡主亲手画的呢,就是可惜了,咱们没那个机会一睹芳容嘿嘿嘿~”

在众多窃窃私语当中,金喜宝领着陈月杉,听着唱词人的引导,行了拜天地大礼。

礼成之后,金喜宝便就领着陈月杉回了新房。

酒席正式开始,又是一番新的热闹。

新房里。

陈月杉端坐在床上,看着金喜宝的背影,脸上不是新娘子的含羞带怯,也不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或恐惧。

好看的远山眉微蹙,似是拢住了无尽的哀愁。

金喜宝倒完交杯酒回过身来,陈月杉赶紧低头,但仍是被金喜宝看到了她的神色。

金喜宝的心蓦的就沉了几分,眼神随之黯了黯。

果然,嫁我于她而言是枷锁。

深吸一口气,走到陈月杉跟前,将喜酒递出去。

沉默无言喝完交杯酒后,金喜宝从陈月杉手中拿过酒杯,转身放回四方桌之上。

他再没有回头,背对着陈月杉声音低沉道:“我出去招待宾客了。”

顿了顿,“你要是累了,可以先自行休息,不用等我。”

说完,阔步出了新房。

随着房门的关上,方才袭进房间的那口冷气好似也被关进了陈月杉的心口。

凉得她手脚都是冰凉的。

新婚之夜,他让她自行休息。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么厌恶她,当初何不坚持退婚?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陈月杉无力扶着床,潸然泪下。

前厅。

金喜宝一出现,举到他跟前的酒杯就一个接着一个,数不胜数。

他笑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甚至就着别人拿着的酒杯就喝了起来,仿佛是高兴得忘乎了所以。

金大和余氏很快就发现儿子被围着劝酒的模样,连忙将起哄的人都招呼开。

“你傻啊!”余氏低声对金喜宝说,“喝两口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想喝多了,当着那么些人的面闹笑话啊!”

金喜宝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小酒樽,自嘲笑笑,仿佛是有几分醉了,“娘,今儿个是我大婚,我高兴,想多喝几杯也不行么?”

见状,余氏连忙让金大去找金玉宝,让金玉宝负责看着金喜宝,别让他喝醉了。

可饶是如此,金喜宝还是醉了。

醉得不省人事,被人送进婚房里了也浑然不知。

新郎官醉倒了之后,元宝和裴瑜便就悄悄离府了。

他们二人身份特殊,就算留在现场,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参与热闹。

元宝也有了几分醉意。

马车距离侯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觉得头晕目眩。

裴瑜便就让车夫停了车,然后牵着元宝下车,边吹风醒酒,边朝着家的方向走。

随着两人一致的步伐,夜幕渐渐笼罩下来。

“嗯,咱家门口怎么好像站着两个人?”元宝微微眯了眸子,不确定地问裴瑜说。

裴瑜定睛看去,“嗯,确实是站着两个人,看着像是一位老妪和一位青年。”

“谁啊,怎么这大冷天的在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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