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姨娘的生意不好,据说店子快倒闭了,又不知道谁给出了价钱,重新装潢了一番。起死回生倒说不上,但确实是比之前的生意要好了许多。”

看着舒影仍旧在沉思,杏儿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会不会是她的姘头,给她注入了新的资金。毕竟两人都交换过定情信物了。”说到这里,杏儿说不下去了。

舒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筱姨娘的这个姘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露面的,上次是咱们放过她一马,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事后她肯定跟自己的姘头说了些什么,免得再露出马脚。”

杏儿搞不懂的是,那筱姨娘的这些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就要说到舒影的父亲了。

那一日,舒影看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给自己的父亲,给自己的姨娘稍微留些面子,仅仅只是把筱姨娘与别人私通的这个帕子给抖落了出来,虽然暗示意味很浓,却没有拿出实质的证据。

帕子可以说是上街的时候弄丢了,被别人给捡到,亦或者泼脏水给舒影,说舒影为了陷害她,从她这里偷的。

无论是哪一个,舒影都没有精力跟她继续吵下去。

她需要的是能够一锤定音,把筱姨娘塞在棺材板里定死了,爬不出来的那种证据。

而不是这种小打小闹,只是让人心生怀疑的微妙证据。

当日,舒影把自己的话说完就离开了,筱姨娘见她没有跟自己当面对质,转头就跟舒父哭诉,说自己的帕子怎么会被别人捡到呢,这肯定是舒影想要栽赃陷害她,从她的房里偷的。

“你看舒姑娘说了几句,就忐忑自己陷害于我,不敢说下去了,转身就走,这不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吗?”筱姨娘越说越理直气壮。

只不过当她看到舒父一脸严肃,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时候,立马就怂了。

筱姨娘跪在舒父的腿边,一遍又一遍的强调自己是无辜的,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出来,但是既然舒父还没有说话,那就是心里面不得劲儿,自己一直说到他心里得劲儿不就好了?

到最后舒父总算是叹了一口气,听信了她的鬼话连篇。他叫筱姨娘起来,自己要回自己的院子,结果又被筱姨娘扯住了裤腿儿,哭着道,“老爷,我还有一事相求,你就答应了我吧……”

筱姨娘把自己的店里的事情抖落了个一干二净,包括自己最近赚不到钱一直在亏本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事情的重点在后面。

“老爷,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呀,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舒姑娘掌管着整个府中的吃穿用度,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乐意把钱财放在她那里保管。谁晓得有人想要诬陷我,愣是做了一个假的局面来诓骗我……”

舒父听到这里,终于是听不下去了,“这件事,听你的意思是,全部都是舒姑娘自编自导的了?”

筱姨娘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是她却不能直接承认,只能委婉的继续构陷着,“不然的话,舒影又怎么会早有预料,专门制作一个假的荷包袋子,把我的那些金银珠宝装进去,藏的那么严实。”

“你说的这个倒是也很有道理,不过舒丫头的做法也可以勉强理解为:她害怕你的东西丢了,你找上门来她解释不清,所以想出这么一个妙计。”

“……”

筱姨娘说着说着就要骂娘了,怎么这个舒父之前还挺机灵的,到了舒影的事情上面就显得格外愚笨。

紧接着又听舒父在那里叹气,“说起来我最近官场上也有些不顺,缺一些银两来交际,筱姨娘,我看你的那些家当还有多余,不如借我一些……”舒父的表情显得格外邪恶,“我改日再还。”

筱姨娘还能说些什么呢?筱姨娘只能打碎了骨头往自己肚子里面咽。

同理而言,她为了争得一点利益,又跟舒父撒了一通娇,想让对方给自己出些银子,挽救一下现在的店铺的危况。

舒父自然十分大方,给了筱姨娘好大一笔自由款项——用的还是筱姨娘的家产。筱姨娘自己都不舍得用的银两,结果转眼之间就被舒父给用去了大半。

但是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后果只能由她自己承担。

“有了这么多银子,你完全可以把店铺移到一个非常好的售卖地点。”舒父手里有了银子,心里面底气十足,倒是有一些大家长的意味了。他在那里慈眉善目的煽风点火,“弄个好的地段,学一学舒影的售卖技巧,你们卖的都是一些同样的东西,但是他们的质量比较好,货比三家,人们自然会去他们那里买。”

想把东西的质量给提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筱姨娘一直到现在还惦记着舒影店里的配方,听到舒父的这种提议,她也有点心动。

思考了一番,正好章程回来了。张口闭口又是要钱,在自己那里白吃白住,一点用处都没有,不如把他丢出去,让他帮忙,把舒影的配方给整回来。

章程自然是不愿意的。

“姨娘,想让我做事,你得给我银子呀。”章程猥琐的把两个手指头立起来搓了搓,面上带着令筱姨娘深恶痛绝的笑意。

章程已经从自己这里拿走了许多存粮,现在还想找自己要银子,筱姨娘不得不开始威胁,“你如果把这件事儿办好了,之前的所有一切都一笔勾销,不仅如此,我还能给你多的,让你出去吃喝玩乐。可如果你办不好,我就一个子儿都不给你!”

先前章程仗着自己是她的侄儿,各种撒泼打滚,而筱姨娘在家里那边多有担保,不敢不从,但是现在被逼无奈,章程还这么嚣张,筱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她心里面一边在滴血,一边把话说得更加决绝,“你现在就去店里面,跟舒影他们打好交道,上次不就成功了吗?这次照搬不就行了。”

可上次我还进了牢子呢。章程撇了撇嘴,并不怎么把筱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子,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再说筱姨娘这边逼的太紧,生气也是应该的,章程也明白这个道理。

“姨娘说的对,我这就去做。”

章程随即笑嘻嘻的离开了此地,他到底去哪儿,筱姨娘并不关心,只要章程做到她想要的,筱姨娘什么都能忽略。

想一想拿到配方之后,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之后,银子又怎么会缺呢?

不光筱姨娘这样想,柳奇也是这样想。

看着柳乘风和舒影的生活越过越好,柳乘风身上的衣服、挂件,还有他出入酒楼的次数,在外东奔西跑见到的大老板无一不是越发有重量的,柳奇就眼红不已。

他心里面酸的不行,看到柳乘风跟舒影说说笑笑,亲密无间的样子,就更加难受。

但是他最难受的是,自己这么有能耐,居然没有办法对付一个小小的柳乘风,这到底是何等的悲哀?

舒影对这个臭小子态度这么好也就算了,这是舒影懂礼貌,有分寸,然而柳乘风这个家伙,又凭什么独占如此美人?

就凭他会做配方吗?

柳奇在家筹谋了许久,夜半三更之时,让自己的手下去了柳乘风的府上,翻墙之后,便开始大肆在柳乘风的书房里翻找配方。恰好今日柳乘风没有整理,一大堆计算的草稿以及配方就放在桌上,叫柳奇的属下眼前一亮,拿了就走。

走的时候,他还顺便把柳奇交代给他的假的配方放在了原处。

第二天醒来的柳乘风,洗刷过后去了书房,想要整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计算的数据。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桌上,与自己字迹完全不同的一张配方。

还有那些不翼而飞的草稿……上面尽是一些化学公式。

正因为柳乘风知道就算被偷了他们也看不懂,所以才这么大胆的把东西放在桌上,但是他没想到还有人这么不要脸,拿了一张粗糙假配方作为替换扔在这里。

干什么?挑衅吗?

自己写的配方,难不成自己记不到心上吗?

本来柳乘风应该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害怕,毕竟一大早起来发现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是应该警惕起来。作为一个有钱人,对自己的小命儿负起责任也是基础准则。

但是他看见这个假配方,心里面的不爽都被气笑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天真,以为放了一张假配方就能解决自己店里的生意问题呢?

他懒得去想到底是谁做的,把书房整理一番之后,就去了店里。

当日的工作做完之后,柳乘风又去了赌场,找了几个打手回来,叫他们晚上守在自己院子里。

虽说是亡羊补牢,毕竟配方已经没了,流传出去之后,少不得有不少店家会蠢蠢欲动,开辟出新的市场。

但是柳乘风提前去了官府,打理了一番,申报了一下自己配方丢失的事情。

也就是说日后有人打着新品肥皂的旗号,做出来和他们店里面相差无几的优质肥皂,柳乘风这个时候就可以拿着官府的单子,去找他们麻烦了。

“你最近在忙活什么?”

说这话的是舒影,虽然是一个反问句,但意外显得十分温柔体贴。看着柳乘风忙来忙去也不告诉自己,舒影心中十分好奇,终于按捺不住过来问了一句。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